和楊林分開之後,唐鈞宇又給水翎羽打電話,無人接聽。
手指在屏幕上移動着,在那些通話記錄當中,停滯在一個座機號碼上。
那是之前水翎羽說在同學家打給他的。
於是他撥通了那個號碼——
“你好。”
“請問水翎羽在麼?”唐鈞宇開口就是這麼問,而不是說是否認識水翎羽。
他也是帶了一個心眼的。如果話說的不夠清楚,就會讓人防備。
或者這樣問,更能讓他判斷水翎羽是不是在那裡。
“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她家人。”
“她不在,抱歉。”
通話就這麼被單方面的掛斷了。
電話裡的聲音不再年輕。難道是水翎羽同學的長輩?但是至少能確定,內心的那種怪異很清晰。讓他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可是該怎麼查下去……前面的路似乎都被堵住了,無法前進。
一個是唐氏集團那個神秘的掌權人。
一個是怎麼才能找到水翎羽,和眼前的這個不明朗的電話。
管家自然知道水翎羽被懲罰的事情,對這樣可憐的女孩,他也是有同情心的。
可是再憐憫,他不過是個下人,也無能爲力,只能在心裡嘆息。
他聽到了水翎羽的敲門聲和吶喊,前一天晚上,和早晨他都有聽到,他卻只能裝作聽不到。
因爲這是唐鶴涵親自吩咐下來的,沒有人敢違抗。
現在都大半天過去了,沒有給水翎羽送飯,她居然也不吵不鬧了。
他只是暗暗希望唐鶴涵能趕緊將她解禁了。
但是就在他在門外徘徊的時候,看到突然間出現的安凌,還是替水翎羽說了話。
“爲了水翎羽小姐好,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張開門。”安凌冷冰冰的說。
“我不會有那個想法,就是覺得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管家說。
“一直都沒有動靜?”安凌擰眉。
“沒有。”
“知道了。”安凌說了聲,轉身離開了。
血腥味對於唐鶴涵來說很敏感,他一走進房間就聞到了。
眼神一凜,進了臥室。
水翎羽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的畫面赫然在目,還有落在旁邊的結實檯燈。
跟進去的管家看到那一幕,直驚呼:“怎麼會這樣?”
唐鶴涵上前,抱起水翎羽,手觸摸在大動脈處,還活着,只是氣息很微弱。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叫醫生!”唐鶴涵臉色陰冷至極。
水翎羽被平坦地放在牀上,滿臉的血,觸目驚心,那樣的畫面真的要讓人以爲她已經死了。
唐鶴涵附身上前,近在咫尺地緊盯着那臉,聲音低沉冷沉:“想用這種方式離開大哥?就算是下地獄大哥也會將你找回來!”
水翎羽醒來的時候,上方的天花板由模糊變清晰,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小姐,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不適?”
耳邊聽到管家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中,水翎羽轉過臉看着他,問:“我沒有死麼?”聲音虛弱沙啞的。
她摸了摸額角,那裡貼着厚厚的紗布,一觸便有着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