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你沒有空間之力,更不知道空間法則,怎麼能感知到琉璃珠的位置?”
蕭御一劍貫穿天際,接連奮力廝殺,他的精神卻絲毫沒有疲憊內,反而愈加亢奮。
“我雖然不會,但有人卻會。”
蕭御將手指向九霄之上一指,“右上方千丈之外,就是琉璃珠所在,皇英師姐,只有你能破開重重空間,恐怕要辛苦你了。”
皇英依舊將信將疑,她沒有任何懷疑蕭御的理由,但如果說蕭御說的是真的,那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在蕭御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除了風凌月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所以對於他們而言,雖然與蕭御十分熟悉,但蕭御依然是未知的存在。
皇英略一沉吟,終於輕輕頷首,崑崙鏡光華大盛,自皇英掌心凝結成一道幻影。皇英虛握幻影在手,向上平平推出,原本虛無的空間重忽然出現一條通道,皇英能夠將秦烈的火焰煉化成穿梭空間的火焰通道,自己當然更不是問題。
“皇英,你帶着宗主在前面,我和蕭御斷後。”秦烈依舊如山巒橫立。
皇英點了點頭,和風凌月在前面率先進入通道中,蕭御雙目輕闔,蓄上幾重勁力,驀地睜開雙眼,六道釋法劍破空擊出,劃過百丈虹光,將一列近百隻空靈獸生生定住。
蕭御露了這一手,自己也覺得十分滿意,不由得朝秦烈一笑,猛然頭上一陣暈眩,幾乎要墜倒在地,秦烈急忙上前,一把扶住蕭御,身後龍爪按落,扶着蕭御進入皇英的空間通道。
沒想到剛纔的消耗甚巨,竟然生出空虛之感,蕭御急忙凝神歸心,識海內靈石中迸射出七彩流光,飛速沒入到識海里面,識海得到補充,蕭御頓時精神一振,緩緩睜開雙眼。
不過一息之前蕭御還近乎暈厥,沒想到頃刻間已恢復如初,縱然逆天如秦烈,也不由得暗暗生出幾分欽佩,蕭御的潛力的確無窮無盡,根本沒有極限。
皇英依照蕭御的指引,破開重重空間,開始還心存疑惑,越往前心中越發驚異,穿過幾重空間之後,她分明感覺到琉璃珠的氣息濃烈了許多,這意味着蕭御所指引的方向完全正確。
在宸虛界紊亂到這種程度的情況下,蕭御竟然真的能感知到琉璃珠所在,皇英不由得對蕭御刮目相看起來,似她這種絕世天才,他人縱然天資卓絕,心中也未必服氣,只有在自己精通的領域也有驚人之能,才能讓她真正另眼相看。
“轟隆隆——”
空間忽然劇烈一震,四人臉色同時一變,在皇英的空間通道中依然感覺到強烈的震動,說明宸虛界已經十分不穩定。
皇英全力運轉崑崙鏡之力,空間通道中忽然驚起一道玉色光芒,這道光芒看起來十分溫和,但蕭御四人深知琉璃珠的力量,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忽然衝過一重光幕,眼前豁然開朗,四人已經身處於琉璃珠所在的空間中,
琉璃珠所在的空間相比先前擴大了許多,迸射出強烈的光芒,根本看不到它的本體,周圍數百丈都充斥着龐大的斥力,想要像紫衣人一樣輕易欺近琉璃珠已經完全不可能。
“不好……”皇英忽然說道,“琉璃珠的力量越來越強,以我們四人之力未必能夠擊破它。”
皇英在紫衣人手中救出風凌月之後,就和風凌月聯手攻擊琉璃珠,如果不是芷青和古庭軒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止,她們已經擊破琉璃珠。但現在琉璃珠的力量和先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就算加上蕭御和秦烈,也未必能夠如願攻破,一旦不能成功,未必能夠平安退回來。
“事在人爲。”蕭御從容說道,相比於空靈獸,琉璃珠畢竟擁有實體,即使設有重重防禦,依然有機會可以擊破它。
“蕭御說的沒錯,我們全力一試,未必不能成功。”秦烈垂手而立,目光落在皇英身上,“我一定會幫你拿到琉璃珠。”
看着秦烈的雙眼,皇英心中剎那間如繁花盛開,也許千年的璀璨,也比不過這一刻的柔情,從前所有的傷痕,似乎都在這綿綿的目光中抹平了。
蕭御和風凌月相視一笑,世間縱有萬千繁華,也不如執一人之手,相隨白頭。
原本紛亂的空間,忽然生出無限的溫和,皇英脣角勾勒出一個唯美的弧度,“既然你們都有如此豪情,我自然不甘落後,不過——”
皇英話音一轉,“我有崑崙鏡之力,你們到了上面都要聽從我的指揮。”
蕭御一笑頷首,“敢不從命。”
九陽雖然能感知到琉璃珠所在,但並非是藉助空間之力,雖然他曾經說過可以製造出一重空間隱匿,但對空間法則的理解和運用並不能和皇英相比。
四人心念既定,緩緩朝琉璃珠的本體靠近。
“嗡——”
一道奪目的光芒忽然射落,卻並不是攻向蕭御四人,只聽見一聲痛呼,右側數百丈外,忽然衝過來數道光影,重重地砸在四人周圍。
蕭御凜然,這些人似乎是被剛纔琉璃珠射落的那重光芒所傷,仔細看去,忽然發現一人十分眼熟,竟然是王謝!
蕭御急忙上前,右手按在王謝後背,緩緩導入天陽源氣,王謝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充滿驚懼之色,等到看清眼前之人是蕭御,原本的驚懼遽然變成憤怒。
“爲什麼你們要阻止我?爲什麼你們要阻止我!爲什麼……”
王謝重複着這句質問,眼中的光華忽然一散,整個人瞬間僵硬起來,已經沒有半分氣息,只有右臂筆直指着蕭御,似乎在控訴滿心的不甘。
蕭御沉默半晌,方纔緩緩起身,語氣中分明多了幾分凝重。
“好霸道的攻擊。”
他和王謝並無半分交情,不過在這種環境下,依然有幾分物傷其類之感,王謝剛纔的質問,分明是在怒斥他。
只不過這種怒斥更多的只是一種絕望和不甘罷了,真正開始造成宸虛界空間紊亂的,正是王謝,只不過後面所發生的一切,他並不是絕對的原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