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進宮選太子妃,可別丟了姜家的臉面,”錢氏咳了聲眼睛瞟了瞟老爺,走到姜畫面前輕聲道,“畫畫,你給我爭點氣。”姜畫則是一臉春風盎然,好像自己已經是身處宮中的太子妃了一樣:“是,女兒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姜萊在屋子的一側看着她們都出了門,便走進正廳裡。她跪了下來,整理好自己的裙褥,雙手相疊齊於額頭道:“父親,女兒也……”不等話說完姜老爺便直接轉身離開。
姜萊一時突然有一股委屈涌到了嗓子眼兒,略微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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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萊回到自己的房裡擺弄着桌上的小物件,撐着頭嘆氣。小星端了碗湯進來:“小姐,這麼多年了,老爺不都是這樣嗎,”小星瞧了眼姜萊的眼色又道,“夫人在的時候亦是如此……”姜萊準備端起桌上的湯,嘶的一下,手甩了兩下,就見小星剛想說:“小姐,剛燉好的,小心燙。”姜萊隨後將雙手撐在後面,盯着這碗湯,手揮了揮,開口道:“端走吧,沒什麼胃口……”“可是,小姐,這兩天你又是跪在雨裡着了涼還……”沒等小星說完,姜萊就起身走向牀榻:“那就賞你喝了。”小星聽此便知曉小姐的心情很不好,端上桌上的湯,吹滅了蠟燭關門出去了。
姜萊側躺在牀上,裹緊被子。閉上眼睛的同時,一滴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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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宮
各個名門之女各顯才華爲博得太子賞識。
皇后看着身旁無動於衷的太子道:“可有心儀的?”看了一眼臺上正在跳舞的姜畫,又低頭確認了一眼名單,“本宮看這個姜家的就不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太子閉口不答。
姜畫表演結束,上臺階走上前給皇后,太子請安:“民女姜畫,拜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后看着姜畫笑了笑,示意平身。姜畫一臉期待地擡頭看向太子,太子正準備開口看見姜畫的表情低頭微微一笑道:“你們姜家可就來了你一人?”姜畫忙道:“還有一個妹妹,”隨後宮侍傳姜靈上來,“這是我的妹妹姜靈。”
姜靈行禮。
太子看都沒有看一眼看着手上的名冊道:“我怎記得你們姜家還有一位姐姐,”太子擡頭看了一眼她們緊張的神情,接着道,“叫……姜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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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宮中傳旨之人已到姜家門口。錢夫人和湘夫人歡歡喜喜去將人迎進了門,全家人來到大廳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姜右相之女姜萊,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着即冊封爲太子妃,欽此!”傳旨人將聖旨捲起來交到姜萊手裡,“太子妃,恭喜,接旨吧,聘禮隨後就到。”姜萊接過聖旨,傳旨人又道:“剛巧,明日便是良道吉日,皇后娘娘便擇取明日大婚。”
衆人送公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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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畫和姜靈回府後被叫道錢夫人房裡:“你們怎麼回事?啊?怎麼讓那姜萊當上了太子妃?”姜畫委屈道:“我們哪裡知道!”姜畫瞟了一眼姜靈又道,“太子殿下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們一眼,誰知道是不是之前和姜萊那賤人有着什麼私情呢!”說完便抹着眼淚出去了。
姜萊在房裡呆呆的望着窗外,外面的風吹進來,讓她頭上和裙褥上的絲紗飄了起來,外面的陽光透過圓窗照在姜萊臉上,顯得格外好看。小星在一旁都看呆了:“小姐,太子殿下興許是中了你的美人計了。”姜萊好像並沒有聽見小星在說什麼,還是呆呆望着窗外:“太子殿下爲什麼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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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和錢夫人叫你去前廳。”小星一臉擔憂的道。姜萊擱置了手中的毛筆笑了一下,對小星說:“不用害怕,你要知道你主子現在可是準太子妃了,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姜萊走在前往前廳的路上,姜畫突然從假山後面走出來,準備上手扇姜萊一記耳光,之見姜萊反應迅速,立刻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又用另一隻手扇了姜畫一耳光:“你什麼意思?”姜萊平靜地問道。姜畫不回答姜萊的問題,仇恨地看着她:“你敢打我?”“有什麼不敢的?以後打你的日子多了!”姜萊冷哼了一聲,“以你這性子,進了宮可還能活過三日?”說罷,姜萊見甩開姜畫的手向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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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
姜老爺看了一眼姜萊,遲遲沒有開口,一隻手緊緊攥着椅子把手,終於張口道:“既然太子殿下選了你,明日便去吧。”說完便和錢夫人一起走向大門。
剛到門口便碰上了送聘禮的宮人,姜老爺帶姜萊謝過後吩咐人將聘禮擡進去,叫人清點。
姜萊回到房裡,用手輕輕撫摸着母親生前給自己繡好的嫁衣,淚水不禁地往下掉:“母親,”姜萊哽咽道,“您說,這是一個好的歸宿嗎?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小星跨門進來,喜笑顏開對姜萊道:“小姐,這是剛送來的頭冠,試試,合不合適。”姜萊匆忙地把眼淚擦乾淨,不想讓小星看到:“好的知道了,等我試完這身嫁衣……”“可是小姐,夫人當年做完這身的時候你就已經試過了,有點嫌小。小姐,要不然我去把宮裡送來的給你拿過來試試?”小星疑惑道。“不用了,也就穿着一次,我就想穿這件。”姜萊轉身拿起頭冠,“小星幫我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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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宮裡迎親的隊伍很快就到了姜府門口,只見太子身着紅衣,騎着白馬,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頭。
錢夫人走進姜萊閨房:“時辰到了,該走了。”她給姜萊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恭恭敬敬地將手伸出去準備攙扶姜萊。“不用。”姜萊直接走了過去,看都沒看她一眼。走出門的一路,姜府上上下下都前來送行。姜畫姜靈也沒有辦法被迫站在兩邊行禮。姜萊走到門口,大門打開,在這時姜老爺叫住了她:“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說罷,遞給她了一個鐲子。姜萊盯着手上的鐲子,神情恍惚。太子下馬上前牽起姜萊的手:“太子妃,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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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寢殿
太子假裝喝得爛醉,搖搖晃晃走進婚房,手裡的酒杯似乎拿得很不穩當,馬上就要掉下來似的。就這樣還不忘和門外送自己回來的內侍揮手示意退下。太子見人都走了,便把門關上,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走到姜萊坐在的牀邊,掀起她的紅蓋頭:“吃東西嗎?”姜萊隨着蓋頭被掀起,也有了光亮。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回想起來那天在藥鋪看到的那人:“是你?”太子並沒有表現很驚訝,給姜萊斟上酒:“來點兒?”姜萊站起來,朝着桌子走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酒量,應該挺可以啊!”太子誇讚道,說罷便又給姜萊斟上一杯,“可查出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姜萊震驚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你就別管了……看來是沒有查到了?”太子微微一笑,隨後給姜萊遞上酒,自己也喝了一杯。“這等家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姜萊頓了頓又道,“臣妾倒是有一疑問。”太子將頭轉向姜萊:“哦?什麼疑問?”姜萊又道:“臣妾在選妃當日並沒有參加,爲何選中了我?”“嗯……可能是之前在皇后給我送的畫像裡面剛巧看到了你。”太子對姜萊笑了笑。姜萊疑惑道:“畫像?可是家裡根本就不可能送我的畫像。選妃當日就不讓我前去,便更不可能事先遞上我的畫像。”太子眼神有些閃躲:“哦,呵,可能……興許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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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宮女端着洗漱的臉盆來到太子妃寢殿,敲了敲門,沒人應,便輕聲推門進去查看。誰知這宮女剛一進門便被眼前一幕嚇得癱坐在地上,開始大聲呼叫:“來人啊!來人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等說完,便嚇暈過去了。姜萊聽見門口宮女大呼小叫立刻清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太子七竅流血躺倒在地上,姜萊被嚇得直接癱坐在牀上:“這……這是……”未等姜萊反應過來,宮中侍衛已經帶着一隊人趕來現場,又不知是哪裡的風聲竟傳的這般快,把皇后娘娘也請了過來。皇后直接衝進房門,一下跪倒在地上上手顫抖着,面色難看,脖子上的青筋直起,抱起太子的屍首痛哭:“兒……兒啊!你怎麼……你怎麼……”或許因爲喪子之痛亦是難以接受,暈了過去。隨後奪入房門的大理寺丞看向坐在牀上雙目無神的姜萊,對周圍人下令:“將太子妃壓入地牢!她是重要的嫌犯!嚴加看管,該上刑上刑,聽見沒有?”屬下們應了聲是,便將姜萊擡出了寢殿。
關押姜萊的牢房門關上後,她在恢復了些神志:“真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姜萊上手緊緊握着牢門,大哭道。可能是喊得累了也覺着沒用,便跪在地上將眼淚擦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