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劫散去,仙丹煉成。不過鼎湖真人也幾乎油盡燈枯,一時無法收取仙丹,張守拙真人和丹陽真人當即施法收丹。
那仙丹自有靈性,當即就要飛走,卻被兩位真人的法訣打中,一時逃脫不得。
眼見仙丹就要被收取,就見虛空中一道仙樂響起,有兩條船突兀地顯出身形來,一船上空懸着日影,一船上空懸着月影,正是白蓮教摩尼分支的至寶日月船。
就見月船在前,日船在後,那月船之中驀地射出一道接引之光,直射仙丹。
那接引之光極爲厲害,張守拙真人和丹陽真人一來是此時法力不濟,二來是沒有想到在剛剛金劫神雷和氣運金龍如此肆虐的情況下,居然還有異道修士能這麼快闖到這裡來,因此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月亮船的接引之光逼退。
卻不知這日月船速度極快,雖遠遠不敢稱三界之一,但在人間卻也是一等一的了。雖然由地仙操控,無法達到極限速度,但全力施爲的話,瞬息數千裡不在話下。
眼見仙丹就要被搶走,就見西山各軍中陡然飛出十二名銀甲將軍,手持六柄雷獄刀和六柄爆炎神符劍朝着那接引之光斬去,而一百零八名玄甲將軍則推出巨弩,對着天空連放了二十支禁空箭。
那接引之光被十二銀甲將軍刀光聯手劈退,隨後禁空箭射上半空,轟然爆裂,月亮船頓時一震,居然維持不住身形,有掉落之勢,當下急忙奮力掙扎。
禁空箭一出,不但月亮船穩不住,便連飛在半空的仙丹也掉落了下來。趁着這個空檔,張守拙和丹陽真人當即奮力施展法力,將仙丹收取,裝入了玉瓶之中。
眼見得此,月亮船也不再糾纏,其中的呼神發出一聲呼喊,遠處的太陽船內傳來應神的一聲應答,就見太陽船上也放出一道接引之光,罩住前面的月亮船一拉,頓時將月亮船拉出了禁空箭的範圍,二船又緩緩消失在了天際。
張守拙真人和丹陽真人見狀,生怕夜長夢多,當下二人扶起了鼎湖真人,喂他吃了一顆恢復法力的丹藥,稍稍恢復了點精神,三人這才聯袂捧着仙丹去見永平皇帝。
眼見三人出了丹房,走到一名銀甲大將旁邊,就見變起倉促,那銀甲大將忽然暴起一刀,激盪起數丈長的刀氣,往三位地仙真人劈去。
十二銀甲大將都是地級暗衛,從小服食靈藥和妖獸之血,修煉朝廷秘傳武學,體魄雄健,武藝高強,有龍象之力,又身穿銀鱗飛雲甲,手持雷獄刀或爆炎神符劍等利器,殺傷力驚人。
若是地級暗衛與地仙高手正面對戰的話,多半會輸。但若是偷襲,則未必不能得手。如今鼎湖真人等三人都極爲虛弱,狀態不佳,而那名銀甲大將卻是暴起發難,與偷襲無異,這一道絢麗的刀光斬下,左邊的丹陽真人和中間的鼎湖真人當場被斬首,只有最右邊的張守拙真人距離稍遠,又保留了較多的法力,察覺不妙,當即化一道流光退出數百步外,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就見那暗衛也不追擊,伸手將鼎湖真人手中的仙丹取在手中,隨後身形一閃,往山下逃去。
暗衛之中居然出現了叛徒,這一下衆人都面色各異,永平皇帝心下暴怒,大喝道:“給朕奪回仙丹,否則暗衛上下都自裁謝罪!”
其餘十一名暗衛聞言大驚,當即飛身而起,往那名叛亂的暗衛追殺而去。
皇帝身邊的護衛之中也有兩名太監飛身而起,往那人殺去。
那名暗衛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候,一邊飛速逃命,一邊大喝道:“你們不許追擊,惹急了我,我就將仙丹毀掉。”
就聽一名銀甲暗衛大喝道:“地九,你敢叛變?你不想想你父母家人?我記得你兒子才三歲吧,你真的想看着他死?”
地九聞言,身形一震,隨即卻還是腳步不停,飛身逃遁。
十一名暗衛和兩名太監高手追着地九下了西山,眼看就要逃遠。就見前方黑光一閃,一隻慘白的手掌飛出,直往那地九抓去。
“奪命鬼爪?這是九山王?!”地九也是長年爲朝廷鎮壓各處妖魔的高手,一眼就認出了慘白手掌的主人,當下面色大變,手中雷獄刀奮力一劈,砍在那鬼爪之上,就聽一聲震響,鬼爪只是被打的停頓了一下,地九卻被打的倒飛了幾步,急忙轉了方向,欲要逃命。
只聽後面的暗衛大叫道:“遷延時日,妖魔趕來了。快放禁空箭,震獄神雷。”
命令一下,兩支禁空箭頓時飛射而出,直往九山王的方向射去。
九山王駕不住遁術,從空中掉落了下來。饒是九山王乃是鬼體,不怕摔,卻也吃了一驚,眼見幾名地級暗衛從懷中掏出了震獄神雷往自己砸來,深知一擊不中,再無機會的九山王只得轉身逃走,身形連閃,脫離了禁空箭的範圍之後,這纔再次駕遁術離去了。
然而受此一阻,那地九逃跑的方向改變,正與一對邊軍精銳相遇。這支二百餘人的邊軍精銳面對高手卻也夷然不懼,以大盾在前,長槍居後,最後弓弩手密集射擊的陣型往地九攻擊而來。
地九大喝一聲,仗着身穿銀鱗飛雲甲,硬抗密集的箭雨,手中雷獄刀朝前猛劈,鋒銳的刀氣瞬間將盾陣斬開,一時間人仰馬翻。
眼見那蘇泉的手就要觸碰道仙丹,就見蘇泉胸前突然閃出一道絢爛的清光,一隻大手後發先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將那玉瓶搶在手中。隨後光芒落地,化作一個頭戴神帽,帽上插着一面神鏡,身穿神衣,衣上畫滿蛇狐圖案,腳穿神鞋,手持抓鼓,腰掛神鈴,臉上塗滿怪異油彩的薩滿巫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