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並早已經看到這個官員,正是海州刺史楊侃,他曾經在王豐年那裡看過他畫像。
“都給我住手。”
陳誠此時已經完全氣定神閒起來,楊侃在手,海州已定。
士兵們見到他手中的楊侃,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緊接着都扔掉兵器,束手投降了。
最大的領導都被人家抓住了,還打什麼仗。
陳誠扭頭對黑水神宮的修士笑道:“諸位道友,你們有什麼話說?”
黑水神宮的大長老頹喪道:“我等陣法既然已被道友攻破,我黑水神宮從此閉門清修,再不理會天下紛爭,可好?”
陳誠笑道:“黑水神宮屢次與我浙州兵馬作對,如今就此輕飄飄地揭過,恐怕有所不妥。”
大長老沉默片刻,道:“你待如何?我黑水神宮本就是世外之人,莫非閣下還想夷滅我黑水神宮不成?那倒要看看閣下有沒有這種手段。”
陳誠笑道:“夷滅倒不至於,不過賠償總要有的,不然恐怕我方太陰仙宮和簡法觀的道友不會答應。”
“另外,長老難道甘心讓黑水神宮就此退出氣運之爭?景崚郡王世子求賢若渴,若黑水神宮能夠轉入麾下,我想,他會十分歡迎。”
大長老眼睛一亮,問道:“太陰仙宮和簡法觀的道友會同意如此嗎?”
陳誠笑道:“這天下氣運多的很,他們兩家怎能取盡,況且一切有李信世子居中調和,大長老不必擔心此事。”
黑水神宮大長老頓時拎着扁拐,深深一躬道:“既然如此,我等怎能拒絕道友好意,一切全憑道友周旋了。”
陳誠笑道:“既然已經說定,就請長老配合我將海州兵馬收服吧。”
大長老連忙點頭答應,正不知道怎樣彌補損失,沒想到竟然還有二次投資的機會,怎麼能不讓他欣喜。
隨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先是將大陣裡被困的浙州兵馬全部釋放,又打開陣門請王豐年進來,然後逐步召喚尚不知情的海州兵馬,一一降服。
全部過程都被楊侃看在眼裡,他什麼想法,陳誠懶得去管,只是他被陳誠掐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算有什麼想法也表現不出來,這種事,他這醬油角色看着就行了。
剩下的事情,都交給王豐年主持,陳誠就不再多管了。
只是最後清點損失,黑雲寨兵馬只剩下三百七十五人,又死了一百多人,讓陳誠下定決心不再跟隨王豐年大軍行動。
正好黑水神宮大長老邀請陳誠前去做客,陳誠就找了個藉口,帶着自己手下這些人跟着大長老走了,省得總是被王豐年惦記。
現在黑水神宮有陳誠作保,也沒有能人說什麼。
他也沒有理會玄蟾仙姑,這次被坑讓他長了不少教訓,這些人還是離他們遠一點,不然早晚被她們坑死。
當面指責就算了,惹不起人家,記在心裡就好。
王豐年本人倒是有些愧疚,也很感動,拿下海州刺史楊侃之後,以後基本就是收穫戰功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艱難的大戰要打了。
這時候陳誠離開,分明是把這諾大的軍功讓給他,說起來他這個元帥有些不合格,兩次最重要的大戰都是陳誠在起決定性的作用。
陳誠帶着三百多人一路遊山玩水,跟着黑水神宮的大長老向南而去,他們黑水神宮就在南海一座海島上。
主要是陳誠聽說黑水神宮有一種能讓人吃了增長力氣的異樹,引發他的好奇,想要採摘一些煉丹。
越往南走,世道就越是混亂,海州北部還在楊侃的完全控制之下,南部就是各種小勢力割據了,浙軍正在向這邊推進,想來情況很快就會轉好。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陳誠等人來到了海邊,他打算讓韓鐵三士兵們駐紮在海邊的漁村裡,他自己則跟着大長老去黑水神宮。
正在他跟里正商議駐紮之事的時候,突然海邊傳來一陣喧譁,里正連忙道:“失禮了,村子裡不懂規矩,讓客人見笑了。”
陳誠道:“無妨,不過村裡出了什麼事?里正先去處理也可。”
里正擺擺手笑道:“無事,不過是出海的漁民又抓住魚女罷了。”
陳誠詫異道:“魚女?”
大長老笑道:“魚女半人半魚,沿海之地,鰥夫常取之以解寂寞,與人類女子無異。”
里長有些羞赧,很不好意思提到這些事。
好奇之下,陳誠跟着里正向爭吵的地方走去,果然見地上有一條人魚,正好奇地打量着圍觀她的村民。
這人魚赤着身子,上半身除了耳朵是魚鰭形狀外,其他與傳說中的美人魚一般無二。
有兩個漢子爭的面紅耳赤,吐沫橫飛,正在爭奪她歸屬權。
最後,在里長的呵斥下,二人終於達成一致,這人魚爲兩人共有。
看了個稀奇,陳誠也就沒有了興趣,將黑雲寨的士卒安排妥當以後,他就跟着黑水神宮大長老出海了。
兩人遁速飛快,一黑一黃兩道遁光在大海上風馳電掣,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到了一座碩大的島嶼。
這座島嶼面積有幾千平方公里,上面生活着很多凡人,衣着打扮極爲古樸簡單,房屋建築也簡陋異常,而且跟大周的風格截然不同,好像文明在這個島上退去了幾千年時光的演變。
此時島嶼上空炊煙裊裊,正是島上居民做飯的時間。
大長老道:“這島上有三、四萬凡人,都在我黑水神宮的庇護下生活,也算安樂。”
陳誠卻沒有心思聽他說話,此時,在陳誠星辰界裡的青銅油燈突然暴動,紫色火焰正熊熊燃燒。
他的身周也在此時瀰漫出一輪紫色的光暈。
大長老嚇了一跳,問道:“陳道友,出了什麼事?”
陳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不過我的法寶異動,必定是島上有什麼奇異之物。”
說着,陳誠將青銅油燈從星辰界取出來,紫火更加活躍,不僅燈焰舞動不止,還不斷地向外面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大長老眼皮跳了跳,他感覺這燈上紫火極爲危險,給他一種碰之即死的感覺,他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心裡極爲慶幸。
先前跟浙軍的爭鬥真是太危險了,若是這陳道友拿出此寶,恐怕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