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應下之後揣好了牌子,再要出門,林陽又給了他幾個靈珠,難掩肉疼地說:“城中交易多用此物,你可自行花銷,卻是不多,看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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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這物用途的小柳立刻接過收好,再要出門,卻又回首:“你,你不出去了嗎?”
林陽說:“你不必管我,我自有尋你的方法,你且自去。”
躊躇一下,一腳已經擡起,卻又落回原地,回頭去看,神色猶疑。
“還有何事?”恢復冷酷臉的林陽道。
“我,咱們來芙蓉城是要做什麼?”
問到此語,就不由想起自己在監寺說話那時候的走神,小柳覺得,隨時隨地走神什麼的,一遇到關鍵時候就太掉鏈子了。
只見得林陽擺擺手,說:“原以爲此地有真龍傳聞來見見。”
小柳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後天就回,總也沒多少時間,總要看看這芙蓉城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也不白來這一場。
走出客棧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客棧的招牌,又看了看左右鄰里,確定第二回見絕對能夠認出起始地,小柳這才邁步往右走,她隱約記得進城時候的方向是在左邊兒。
就在小柳走後不久,胡四姐來到了這家客棧門口,悄聲向小二打聽可是有道人在此。
“還請道人救救阿姐!”
往日不見多少姐妹情的胡四姐淚水漣漣,跪在客房的地上,微微仰着頭,水汪汪的眸凝視着道人因站立而格外顯得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擋在窗前,透窗而過的光被遮擋了大半,周身被庇在陰影中的胡四姐一抖,像是冷像是怕像是瑟瑟然,又添了一層可憐。
花瓣一樣的脣被貝齒咬白了兩分,粉嫩嫩的臉上淚珠晶瑩,求人的眼神若有實質,林陽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眼神,他還未曾修到見形知原的程度,猛然間見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即便知道對方的根腳必然不正,但也起不了什麼厭惡之心。
林陽的不動聲色顯然讓胡四姐有了另一番解讀,她匍匐下身子,跪行兩步,更爲懇切地求道:“小狐不敢以塵情染尊駕,若得援手,必讓家姐爲僕爲婢,伺候左右。”
求人辦事,卻讓那人自去找受益者得利,這種邏輯……饒是林陽早知妖精所思與人不同,這時候也有了些愣怔。
把林陽的愣怔當作了不允,胡四姐抹了抹淚水,也不再多求,起身之際喟然一嘆:“如此,也是家姐命數該當,卻是怪不得我了。”
言罷,不及林陽言語,她便自拂了拂衣上塵埃,轉身而去,也不怕林陽這個道士偷襲於她,倒格外有一分瀟灑。
門打開,站在外頭的小柳反應不及,有些尷尬地微微後退了半步,讓開了道路。
胡四姐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裡嘀咕,倒似在哪裡見過似的,那小柳的樣貌……等到那扇門再度關上,她才重新恢復步伐的從容。
晚間,趁着林陽外出未歸,小柳喚來了耗子妖小二,問生不如問熟,就是衝着這小二對林陽的熟悉,想來也不可能蒙了自己去,畢竟,他也不知自己跟林陽關係如何,輕易不會說謊的。
城中的光怪陸離對真正的小柳自然是有吸引力的,哪裡的人不像是個人了,哪裡的人還有些毛絨絨的小愛好了……拋開這些,世情俗套,買賣往來,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也有爲了錢貨爭執的,也有爲了價格錙銖必較的,也有爲了賺錢口燦蓮花的,更有那等拿着似是而非好像是法器什麼的古怪東東要求交換錢財或者其他物件的。
小柳手中的幾個靈珠靈丹在這裡的價值大約是不小,看到那用熱情嘴臉對着自己的小商販險些露出原形來,就知道哪些靈珠靈丹的魅力有多大了,也正是如此,小柳才覺得用那數量僅爲個數的靈珠靈丹買些沒什麼用的東西實在是太不划算了,倒不如多知道一些消息,即便這也有些不划算。
見到靈珠靈丹,小二臉上的笑容立馬熱情了五點:“客官有什麼要知道的,儘管問,小的肯定不會欺瞞。”
這話說得很有水分,不會欺瞞不等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小柳也不要求太多,直接問道:“白日那女子是誰?”
“她啊,是胡四姐,一個狐狸精。”絲毫不在乎暴露了他人根底,小二垂涎地看着靈珠靈丹,倒出了更多的事情,“那胡四姐本是跟着胡三姐修行的,今日獨自前來,卻是因爲那胡三姐被一個野道捉了,這些野道,成日裡不好好修道,盡搞一些歪門邪道,通過殺妖捉精來修煉什麼的,真是噁心透了……”
話到此處,恍然覺察出眼前這位也是個人,還是個道人預備役,小二忙補救道:“啊,我這不是說你們,你們清靈山誰人不知啊,那是天下最正統的道家,只那些野道,一個個妄圖長生妄圖法力,卻一點兒也不肯自己修,非要抄近路,可不是沒事找事麼!”
言語之中的鄙夷之意不減,隱隱還有兩分對於人類的惡意,不管怎麼說,野道也是人,而那樣的方法也只有人才能如此不擇手段用出來。
小柳不是無知幼兒,自然聽得出話語中有些不妥當的意思,卻也無懼,今日他早弄明白那銀色的芙蓉牌是做什麼的了,那是芙蓉城主發下來的代表芙蓉城客人身份的牌子,擁有這樣的牌子,只要是在芙蓉城內,就無人敢動手傷害,而若是在城外,這個牌子不僅有一定的護身功能,就是別的妖精見了,也要給芙蓉城主幾分薄面,不去傷害牌子的主人。
對此,小柳表示,這種牌子,他完全不介意多拿幾個。
“你說遠了。”淡淡地把話題扯回來,把玩在手中的靈珠靈丹就是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