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嘖嘖讚歎:“這肯定是真愛了。”
至於對面的林陽?
他收拾好了東西就看到繪梨衣在客廳裡就準備脫衣服洗澡,連忙衝上去把繪梨衣推進浴室裡去:“在浴室裡換衣服,橡皮鴨和換洗的衣服都在裡面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抓起錢包就衝出了門外。
酒德麻衣打了個哈欠:“薯片薯片,現在我們是什麼?提款機麼?”
蘇恩曦手裡拿着手機看着電子書:“嗯嗯,是是,沒錯。”
酒德麻衣大怒,不顧她現在還用兩根手指吊在通風管道的事實直接把手裡拿着的小說丟到了蘇恩曦身上:“薯片妞你能從你的小說世界裡脫離出來麼?”
“長腿你幹嘛,”蘇恩曦撿起被打掉的手機,“老闆讓我們幹嘛就幹嘛咯,反正老闆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嗎?照着做就行了。”
“可是老闆很久沒有出現了,他的命令都是定時發送給我們的。現在我們是路明非的下屬。”
“路明非好啊,花錢肯定沒有老闆……天哪!”蘇恩曦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帶着人形巨龍出去採購了!比老闆還費錢!”
且不說被林陽的消費額震驚的蘇恩曦——其實花的錢也不算多,但是對比平時的林陽就很多了——我們現在說的是蛇岐八家。
黑色直升機迎着狂風暴雨起飛,圍繞源氏重工飛行一圈,然後調頭飛離新宿區,隱沒在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中,就像一條黑色的魚遊向星辰大海。
天台上,荷槍實彈的執行局幹部望着它的影子無可奈何……放映至此結束,烏鴉關閉了投影儀。
“天台上的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一架有MPD標識的直升飛機接走了繪梨衣小姐,但我們查不到那架飛機的編號,從機型看也不像警視廳的救災直升機。”烏鴉說。
“找一架民用直升機重新油漆而已,最簡單的障眼法。,’源稚生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
皇血令他的恢復力十倍於常人,但重傷之後他仍需注射葡糖糖和抗生素來幫助恢復,並且應該臥牀靜養。可他沒時間休息,剛處理完橘政宗養殖死侍救治繪梨衣的事他就收到了善後小組的彙報,上杉家主離家出走了。
源稚生不擔心繪梨衣遭到劫持,世界上不存在能劫持她的人,而且她給源稚生留了字條:“去外面玩玩,過幾天回來。”
這是上杉家主的第十二次離家出走,這一次她終於成功了,因爲有人協助。
“那個跟繪梨衣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誰”源稚生問。
“沒能拍到他的臉,他始終是背對着攝像頭的。”烏鴉說。
於是源稚生重新看錄像,看着看着源稚生忽然就按了暫停鍵:“路明非。”
他記得林陽身上衣服上沾留的血漬,還有那身執行局的燦爛裡襯。
可是怎麼可能?
林陽這個時候不是在趕回自己呆的地方嗎?
爲什麼還會有閒心來劫持繪梨衣?
源稚生還記得林陽剛剛劃開手掌,血液的氣息開始瀰漫,那些死侍們驟然明亮起來的黃金瞳和張開的嘴,他們貪婪的遊走不畏懼火焰和死亡,比皇血純度更高的血液!
而且林陽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擁有這種究極血液的人。 шшш ✿TTKдN ✿℃o
一個極其可怕的人一直被傳爲了所謂的“廢柴”,這不應該是巧合。林陽希望別人不要注意到他,所以廢柴之名纔有可能傳播。那麼學院裡的人是否知道林陽的異常?
選擇林陽作爲進入日本的專員之一是不是昂熱的陰謀?現在昂熱親自上陣卻絲毫沒有行動,他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這些疑問弄的源稚生簡直頭疼。
當然,今晚頭疼的可不止這麼兩個人。
不過這些都和正在喝酒吃火鍋的兩個人無關。
“東京還是座會睡覺的城市,新宿區就是不知疲倦的少年啊。”
新宿區內,男男女女糾纏着走出亮着五彩斑斕霓虹燈的店,然後又搖晃着走進下一家,五彩斑斕的光在地上晃得人目眩神迷。
可是忽然,街上糾纏的男男女女都在街道上匯聚起來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從現在起,這十萬人會在全城各處尋找丟失的繪梨衣。
林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是選擇陪繪梨衣悠閒地吃火鍋,裡面燉着肥牛片、金針菇、香菇、蘿蔔、白菜和大蔥,香味撲鼻,兩雙筷子高起高落,旁邊還有沒下進鍋的各種東西,以及一瓶大河清酒。
兩個人吃得一本滿足,趴在悽風苦雨裡的兩位記者先生看着這飽暖思**的兩人,深深地覺得自己根本就是閒的了。
酒德麻衣拿着拍到的照片再看看手機裡的短信:“薯片妞,老闆讓我們撮合上杉家主可是林陽說他對繪梨衣只是對妹妹的感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蘇恩曦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們根本就是在帶孩子。”
“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酒德麻衣頗爲頭疼地丟掉照片,上面正是林陽和繪梨衣。
林陽帶繪梨衣瞎逛的這幾天可謂是兵荒馬亂,酒德麻衣和蘇恩曦最終決定按照老闆的吩咐幫出門旅行的皇帝和人形兵器準備各種東西包括隨叫隨到的出租車打折券以及商場疏散、迪士尼貴賓通道等,不過那謎一樣的節目策劃就不了。
於是這兩天林陽陪着繪梨衣買買買逛逛逛吃吃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化妝剪頭髮,身後的化妝師花了幾個小時終於弄完林陽刷卡走人還拿到了VIP貴賓卡,於是幾天下來林陽已經有了各大商場遊樂場的VIP,如果有時間的話他們大概會走遍整個日本吃遍美食。
但是第一天例外,林陽帶着繪梨衣來到了歌舞伎劇院。
林陽根本就沒有想着要用票進來,他使用了言靈·冥照然後用風系言靈把自己和繪梨衣帶到了空中。
繪梨衣抱着林陽眼睛亮亮的,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高筒皮靴和白色的裙子,指着舞臺上的人在小本子上問:“Sakura,それは私の兄ですか?”(那是我哥哥嗎?)林陽笑了笑也在本子上反問繪梨衣:“あなたは?”(你覺得呢?)
繪梨衣想了想:“似たようだが”(像,又不像)
林陽笑了笑:“彼はあなたの兄ではありません。兄の弟です。”(他不是你哥哥,是你哥哥的弟弟。)
看完表演林陽就帶着繪梨衣直接飄出去了,還在小本子上問:“きれいですか?”(好看嗎?)“美しい。”(好看。)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走了,身後的兵荒馬亂通通與他們無關。
其實林陽也想去看一下師兄和組長來着,不過想了想發現自己做不了什麼也就放棄了。
晚上的時候林陽和楚子航愷撒去接頭,三個人一起擼串吃的熱火朝天討論着森冷的東西。
其實在這之前愷撒還想要教授林陽怎麼泡女孩兒,可是在他們趴在小小的窗口裡看到出租車停在路邊女孩兒穿着白色的長筒靴子的小腿伸出來又縮回去,然後赤腳踩進水裡,男孩下來拉着女孩兒打着巨大的黑傘在水裡奔跑,男孩兒腰上的鑰匙叮叮噹噹,女孩腳腕上的金鍊子叮叮噹噹,愷撒忽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說的。
林陽拿着愷撒給的那張卡,輕輕的笑了,然後給酒德麻衣發了條彩信。見家長其實也蠻不錯的,對麼。
“この世界はとてもきれいだ,正しい?”(這個世界很漂亮,對不對?)
林陽在本子上寫,他和繪梨衣穿着和服坐在浴室的小窗戶前,被粉紫色點亮的東京天空樹矗立在黑暗裡。
“とてもきれいです。”(很漂亮)繪梨衣捨不得移開眼睛,直到它熄滅下去纔看了一眼小本子上的東西回答。
“これはあなたへのプレゼントです。(這是給你的禮物)”
林陽在本子上繼續寫:“行きましょう、今日私の家族に會いに行きます。(走吧,今天帶你去見我的家人)”
繪梨衣今天穿的是藍紫色鑲黑色蕾絲邊的公主裙和最喜歡的羊皮短靴,長髮上扎着藍色的緞帶。林陽幫她把沒紮好的緞帶重新綁好,牽着她的手就像是牽着公主。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從18世紀的油畫裡走出來,舉手投足裡有着訓練出來的優雅和矜貴。黑道公主就應該是這樣,可是她短暫的一生裡所有的優雅都不足爲外人道,兩輩子只有林陽敢帶着她去瘋去鬧去看這個世界。
車子在法式小樓前停下來,寫着ChateauJoeiRobuchon的牌子在雨裡仍然閃閃發光。
侍者說我們這裡人已經滿了的時候林陽將經理的名片丟到他手裡:“去查吧。”侍者看着經理的名片也有點遲疑說今天我們這裡確實有姓路的來了他們說只有六個人……
“帶我去。”林陽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沒有他的點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林陽牽着繪梨衣跟在侍者後面,繪梨衣抓着林陽的手不左顧右盼也不亂跑,聽到林陽叫她お利口さん(乖乖的)她就點點頭。
“請問你們和這位路先生一起的嗎?這位路先生說你們佔了他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