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打一棍子就能憋出個屁來。前腳纔有一羣烏合之衆找上門,後腳他就連那羣雜兵是從哪來的都知道了。
林陽知道自己直覺靈敏,其實並不好騙,蔡善卻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說一半藏一半的把他釣上了勾。
然後被拖上了賊船才發現,被藏起來的那是一大半,還特麼全是重點!
所以,林陽相信蔡善說的那些什麼被掏心被鎖魂之類的事兒都是真的,不過造成的後果是什麼就有待商榷了。
那女鬼會因此能夠在蔡善的搜捕中隱藏自己的蹤跡什麼的全是蔡善暗示的,而事實,也可能剛好相反。
那女鬼會因此掌握蔡善的動態,甚至,蔡善也能反過來追蹤那個女鬼的舉動什麼的倒是很說得通。
知道答案往回退,破綻就多了。
也就是林陽初來乍到,人情世故不通,換了柳善詞吳安仁之類的只怕早就發現苗頭了。
蔡善雖然表現的親和,骨子裡高冷的很,這樣的人會區區第二次“見面”就請人登堂入室,對坐喝茶?
林陽對這個沒節操的世界真的真的是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了。
順便,他也明白只有那個王昌倒黴地被吸乾死掉了,因爲只有那傢伙跟蔡善一樣,不停地在拒絕那個女鬼。
活生生地被遷怒死了。
王昌死了,肇因是好色。
他要是這回扛不住死了,肇因大概是蠢。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像白四那麼好運,緊要關頭也遇到個救星。
林陽不甚在意地想,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琢磨,這麼看,辛十四娘只怕也在蔡善廣撒網的對象裡。
只不過可能人家聰明,沒上勾。
或者蔡善覺得辛十四娘戰鬥力不夠?
…………………………
“小二來三道涼菜三道熱菜”
客棧裡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打瞌睡的店小二的掌櫃。一個灰頭土臉的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氣無力的喊了兩聲,取下一個布包放在桌子上。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應了一聲就到後廚忙活去了。
“真是陰魂不散,殺了一批又一批,這女鬼是不是瘋了,要不是自己此次在遊歷一個飛劍傳書叫上清泉山師兄弟,直接踏平他綠蘭山”林陽好發了好一通牢騷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繁華的古街上有三人並排走着。
“大哥,好不容易有個時間休息,爲什麼我們還要來降妖除魔,天理不公啊!”三人中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抱怨道。還滿臉怨氣,好像真的很委屈似的。
“三弟,這降妖除魔就是我們的本分,妖物天下皆是,我們本來就不應有時間休息”被黑衣男子稱做大哥的人回答道。
“是啊,三弟,你就別抱怨了,這裡人傑地靈。可孕育出不少美女呢!呵呵。”另一個一身白衣男子說笑道。
“嗯?二哥,你什麼意思呀!我是那種喜歡看美女的人麼?”嘴雖硬,但臉上消失的怨氣、隨之而來的嚮往之情出賣了他。
“我可沒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白衣人偷笑道。
“你說什麼,我……”沒想到黑衣男子耳朵真好使。
“咳,咳,別鬧了,這次觀世音菩薩找我,說了一件重要的事。”二人見大哥發話,而且一聽有重要的事也就停了下來聽着。
“觀世音菩薩對我說,這新嶽鎮半個月前出現了妖孽作祟。”
“菩薩讓我們過來查看,還說此事他不能插手,因爲這對咱們是一個劫數,逾越不了的劫數。”
“劫?對我們來的?”那黑衣男子問道。
“是啊,不知是福是禍呀。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說了,天快黑了,去找個客棧住下吧,明天再去查異象之事。”三人漸漸走遠,去尋找客棧。
自鍾馗受封驅魔大神,帶領兩個結義兄弟柳含煙王富曲除魔衛道已經百年。
各路妖怪聽聞天師之名雖然還沒有到聞風喪膽的地步,但也是避之不及。人間也有那麼一段沒有妖孽出沒的安寧生活。
但世間之事,往往是事與願違。
太平盛世下,早已是暗潮涌動,蟄伏多年,只爲出擊的那一瞬。
東海之濱,新嶽鎮頻發殺人血案,短短兩月便已作案六起,且都是每月十五月圓之夜。
遇害者皆是年輕貌美還未出閣的少女,死時卻是容顏蒼老,面目全非,甚是淒涼。
若不是依靠衣飾胎記等,幾乎難以辨別死者的身份。也許是死得太過冤枉,死者竟難以瞑目。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百姓不思生計,許多人都帶着未出閣的女兒逃往外地,太過窮苦的人家便爲女兒張羅婚事,以致於鎮上搶新郎的事情層出不窮。百業凋敝,民力已竭。
南海觀世音菩薩宅心仁厚,大慈大悲,不忍無辜百姓受此妖荼毒,便讓鍾馗前往新嶽鎮除妖。還告訴鍾馗,此事不僅是妖孽爲禍人間,更有仙凡間的一段無果情。
鍾馗無奈,新嶽鎮雖然只是一個鎮子,但未出閣的少女並不少,雖然走了兩成,剩下的也足以令人焦頭爛額。
妖怪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他怎麼會知道?
菩薩也沒有給他什麼特別重要的信息讓他去好好理清案情脈絡,更何況這次要是再有什麼仙家插手進來的話事情會更加難辦。
所以當鍾馗聽到柳含煙和王富曲又不分場合地吵起來後,他頓時就頭大如鬥。
柳含煙和王富曲是天庭裡出了名的一對會掐架,鍾馗很是無奈,有些時候如果他身邊有柱子,他連一頭撞上去的心都有。
可有些事情,往往在不經意間就迎刃而解。
“三弟,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啊?”柳含煙輕笑一聲,話語裡滿是玩味。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炫耀?”王富曲似乎並不因爲眼前這個白衣男子是自己的二哥而禮讓三分,反而毫不客氣地回擊着,大有“我今天非得把你噎得無話可說”的架勢。
柳含煙不置可否,反問道:“知道弱水爲什麼不能有生命從中而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