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何首烏精的精氣吐入李大富的嘴中。
這千年寶藥的確是有非常神奇的藥效,僅僅片刻時間過去李大富便從一個奄奄一息的病者,一下子恢復了健康,從昏迷之中甦醒了過來。
“父親,您醒了?感覺怎麼樣了,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李修遠守候在病榻旁邊,見到父親醒來,急忙問道。
李大富揉了揉腦袋:“是修遠啊,爲父這是睡了多久了,怎麼感覺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父親只是昏迷了兩三天,並沒有太久,如今父親是大病初癒了,有些事情不記得是很正常的,父親現在的身體無礙吧?”李修遠說道。
李大富這纔想起來了,自己生病昏了過去,還以爲那一睡就要去見閻王了,沒想到還有醒來的時候。
當即,他猛地坐了起來:“爲父想起來了,你看望爲父之後便離開了山寨,聽吳非說你去替爲父尋仙求藥去了,嗯,不錯,還是吾兒有孝心,現在爲父一覺醒來感覺渾身上下有着使不完勁的,說不出來的輕鬆,傷口......咦,竟全部痊癒了,一點都不痛了。”
他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摸了摸屁股,卻發現傷口已經沒了,只有癒合了的皮肉。
當即,李大富吃驚的從牀榻之上走了下來,走動了幾步之後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以前似乎還要好了,哪有大病痊癒的樣子。
就像是一個健壯無比的中年男子。
“父親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李修遠鬆了口氣。
看樣子這何首烏精不敢在這上面搞事情,的確是花了點功夫救治自己的父親。
“老朽的兩口精氣能讓白骨生肌,區區一點病痛算什麼。”
被困在一邊的何首烏精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誰,誰在說話?”李大富大驚。
他巡聲看去,卻見牀榻旁邊一個形如孩童,但卻面龐蒼老的小人被困了一個結實,躺在地上。
“這,這是什麼東西,竟會說話。”李大富很快卻有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小人,而有根有須,像是人型的樹根。
“你纔是東西,老朽是望川山內的神仙,是神仙,被你這兒子綁來這裡替你治病,如今你病痛好了,還不快快把老朽鬆綁,否則你們恩將仇報會遭天譴的。”何首烏精說道。
李大富大驚:“吾兒,這老神仙說的是真的?”
李修遠踢了他一腳:“父親別被他騙了,這是一隻千年何首烏精,有了道行在山裡冒充神仙,好不容易被孩兒給逮住了,本打算一刀殺了,熬藥給父親治病,不過這何首烏精最後還算是老實,給父親治好了病痛。”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山中的精怪,而且又救了爲父,哪還是別殺了吧。”
李大富想了一下,說道;“殺救命恩人這事情我們李家可做不出來。”
“對,對,對,李老爺說的極是,老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殺了老朽。”何首烏精掙扎的大聲道。
“閉嘴。”
李修遠瞪了他一眼,然後道:“父親你是不知道,這何首烏精之前可是百般刁難我,差點錯過了給父親醫治的時間,如果不是孩兒用強,這何首烏精根本不會那麼老實來給父親治病。”
說着,他又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李大富聽完之後頓時又氣又怒:“我李家也是行善積德之家,吾兒向你求藥,你不給便算了,爲何還要百般爲難,若非吾兒識破了你的詭計,我這條命豈不是要被你害死?”
何首烏精立刻辯解道:“李老爺這話可就不對了,老朽雖然有些過錯,但最後還不是救了李老爺,這救命之恩可是事實,你們李家既是行善積德之家那就更加不能恩將仇報了。”
“這.......這個倒也是。”李大富怒氣又消了大半。
李修遠道:“父親,這何首烏精你看如何處理?是殺還是放?”
“吾兒你的意思呢?”
李修遠說道:“我聽父親的。”
李大富摸了摸下顎的短鬚,眼睛轉了轉,忽的道:“老人家畢竟救過爲父的性命,我李家自然不會恩將仇報殺害這位老人家了,不過若是老人家肯再施捨點靈丹妙藥下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聽到這話,李修遠立刻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意思。
不殺,但是放也不能那麼便宜的放走它,得留點藥下來。
“你聽到了?”李修遠咧嘴一笑:“我父親還是比較心善的,所以你今天罪不至死,不過還得留點東西補償。”
“你,你想做什麼?老朽身上可什麼靈丹妙藥都沒有,哪有東西補償給你們。”
何首烏聽到自己不會死,先是大鬆了一口氣,隨後看到李修遠那笑容,當即就驚慌了起來。
“誰說你沒有靈丹妙藥,你身上這麼大一塊不就是最好的仙藥麼?”
李修遠抓起何首烏精放到了木桌之上,腰間的腰刀猛地拔出:“讓我剁下一塊怎麼樣,我父親大病初癒還需要點藥補補身體,老人家你就大方一點,乾脆就再留點寶藥給我,以後家中若是有人重病了,也能用得上。”
說完手中的鋼刀比劃了一下,瞧準了那一大塊藥莖。
何首烏精大叫:“別,別,那不能剁,那是老朽的腿,剁了老朽就死定了,你這賊人爲什麼每次都盯着老朽的腿。”
“誰讓你的腿粗呢,既然你不同意那剁這一塊吧。”
李修遠手中的鋼刀一移,放到了另外一節藥莖上。
“不,這也不行,這是老朽的手,剁了老朽以後就沒有手了,你不能這樣做,老朽以後成仙了,沒有了手那豈不是成了笑話。”何首烏精又是大喊大叫。
李修遠說道:“你這個老人家還真是小氣,這也不讓剁,那也不讓剁,既然如此剁這一塊應該沒有問題了吧。”說着他鋼刀又移到了旁邊的一節藥莖上。
何首烏精大驚失色:“天殺的賊人,你這一刀更狠,竟想把老朽從中間剁開,你還不如殺了老朽呢。”
“你哪裡都不讓我下刀,那我只好自己選一塊了,還挑肥揀瘦的,我能放你一條活路已經是對得住你了,若是落到別人手中,我看別人會不會捨得放走你這個千年何首烏精。”李修遠說道。
何首烏精欲哭無淚,但仔細想想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看樣子,今日不留下點東西是沒有辦法離開的了,而且這個賊人老是兩眼放光的盯着自己,他怕繼續糾纏下去,真的要被這賊人陰乾切片。
“別,你別下刀了,老朽自己來,自己來,這行了吧。”何首烏精心痛如絞的說道。
“哦,你還能自家給自己來一刀?”李修遠好奇的問道。
何首烏精不說話,臉上露出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然後身軀一震,一截根鬚從身上脫落了下來。
“這,這夠了吧?”他看着李修遠,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修遠拿着那根比頭髮絲粗一點的藥須看了看,然後嘆了口氣,又提起了手中的鋼刀:“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這太小氣了。”
說完手中的鋼刀就已經放到了何首烏精的一條胳膊上,準備下刀切下他這根藥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