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一劍暴起,斬下胡美人的腦袋,這樣的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胡美人自己沒有想到,一旁的狐三姐也沒有想到。
可是見到那具美豔的屍體倒在地上的時候,卻又不得不讓人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公子,你,你殺了她?”
狐三姐震驚的說道,她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爲李修遠殺了她大姐,畢竟剛纔的一番話已經讓她明白,這個大姐已經徹底變了,變成了一個敵人,一個非常狠毒和兇險的敵人。
她震驚的原因是李修遠居然敢在皇宮之中殺死一位皇帝冊封的美人。
這樣的罪名已經是不可饒恕了。
李修遠一手握着一絲不染的泰阿劍,一手抓着胡美人的腦袋,他道:“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我還有退路麼?霍亂後宮是死罪,殺害皇帝冊封的美人也是死罪,既然都是死罪,何不留兇名在人間?也好過
受世人唾罵,說我李修遠色膽包天,連後宮的妃子,美人都敢染指。”
“胡美人,這場劫我李某人應了,你且好好看着,看看是誰輸誰贏。”隨後他又盯着手中的這腦袋道。
沒了身軀的腦袋卻並沒有死去,反而睜大了眼睛顯得非常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但最後她咬牙切齒道:“你,你竟真敢砍殺我?”
“到底是千年狐仙,被我砍了腦袋都沒有死,你的元神應當就藏在裡面吧,你說我若是再敲碎你的天靈蓋,讓雷電劈打一下,身爲狐仙的你會不會還活着?”李修遠冷冷道。
胡美人瞬間感覺到了恐懼,她發現此刻的李修遠和自己印象之中以及接觸過程之中的李修遠完全不一樣。
此人現在透露出來的氣息就宛如神靈顯現,冷漠無情。
難怪此人能號令天下鬼神,這種姿態的確是能讓鬼神臣服,不敢抗拒。
“三姐,替我將這位姑娘的屍體收起來,我不可能讓一位無辜女子的屍體留在這冰冷的冰窖裡。”李修遠道。
狐三姐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姐的腦袋,然後簌簌的跑到了李修遠的身上取出了鬼王布袋,將這具凍死的屍體裝了進去。
“陪我去外面走一樣吧,既然敵人的手段都已經到了如此沒有底線的地步,拿我也不應該再顧忌什麼了。”李修遠一手持劍,一手拎着胡美人的腦袋順着臺階大步走了出去。
狐三姐急忙跟上,一溜煙的順着李修遠的衣袖鑽了進去,十分乖巧伶俐,這個時候她亦是不敢多言一句。
當李修遠走出冰窖的時候,外面已經圍滿了人。
有皇宮之中的禁軍甲士,也有朝堂之上的幾位官員,大臣,還有後宮之中的妃子.....他們彷彿都已經知道了這裡會發生事情一樣,提前就來這裡觀看了。
可是印象之中,本來是胡美人大聲呼救,然後衣衫不整的跑出來的情景,可是現在卻是截然不同。
卻見李修遠一人提着寶劍,一手拿着血淋淋的人頭大步走了出來。
“胡美人乃妖人所化,潛入皇宮,禍國殃民,今日更是企圖謀害本官,今已被本官誅殺,腦袋在此可以爲證。”
他對着衆人驟然一喝,將腦袋提了起來,展現給衆人看,這一喝不是爲了洗刷什麼罪名,而是告訴世人真相,至於世人是否相信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問心無愧。
“啊~!”
見到那血淋淋的腦袋,一些宮女,妃子立刻就嚇的尖叫一聲當場昏了過去,便是一些沒有見過血的禁軍也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李修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後宮,殺害胡美人,真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來人,給本官將這惡徒拿下。”禁軍之前,吏部張元此刻放聲一喝,眼中竟露出了幾分狂喜之色。
借胡美人的手污衊李修遠事情還有幾分洗刷的餘地,但此刻見到李修遠將胡美人斬殺了,那就說明這個胡美人的計謀比預料之中的效果還要好。
真不愧是石虎之計,果然是奏效了。
禁軍此刻面面相覷了一眼,但見到胡美人的腦袋在李修遠的手中,心中也清楚,這樣的罪名便是再大的官員也洗刷不掉,此刻不再猶豫了,立刻手持刀槍向着李修遠逼近而來。
“李修遠,你還想抵抗不成?還不束手就擒,放下手中的利劍,跪下受縛。”張元又喝道。
李修遠瞥了一眼:“區區一條蜈蚣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想利用朝廷的力量對付我,難道我就會甘願束手就擒?你也太小看我李修遠了,你們依仗朝廷的力量胡作非爲,爲此都不惜走到這一步,你們覺得
現在的我還會在意什麼罪名不罪名的麼?”
說完,他將泰阿劍立在地上,將身上的朝服撕下,然後將手中胡美人的腦袋裹了起來,別在了腰間的玉帶上。
朝服撕碎,卻見他身穿黑色的魚鱗甲,威武不凡,肩膀上更是伏着一隻紅狐,呲着牙對周圍的人露出了敵意。
“先殺了你再說。”李修遠此刻已經無需顧忌了,他若是真的是束手就擒就等於自尋死路,刑部也好,吏部也好,都是國師的人。
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關押在牢房之中被迫害。
他可不是愚忠之人。
聲音落下,他瞬間拔起了地上的泰阿劍,飛步就殺向了張元。
“快,快攔住他。”張元驚恐的大叫道。
他清楚,在皇宮之中一國氣運所懾,他用不出法術,這李修遠也用不出法術,可他卻沒有忘記這人間聖人習武十餘載,武藝已經達到了凡人的巔峰,是一位武道高手。
“李大人,得罪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你束手就擒吧。”立刻周圍的禁軍撲了上來,刀槍對着李修遠的手腳刺來,試圖將其制服。
可是李修遠並非文弱書生,他手中的寶劍一揮就斬斷了無數的刀槍,然後靠着自身的武力強行撞開了周圍的禁軍,踩着禁軍的身子一躍而起,一劍對着試圖逃跑的張元就刺了下去。
“啊~!”
張元口吐鮮血,瞬間被刺了個通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張大人。”衆禁軍大驚失色。
萬萬沒有想到李修遠在上百位禁軍的圍困之下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刺殺了吏部侍郎。
“還在看什麼,還不速速擒殺李修遠。”一位禁軍統領嘶吼道。
“都站住。”
李修遠忽的回頭一喝:“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你們眼中的朝廷侍郎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說完,他手中的泰阿劍一揮。
張元的屍體就像是一個布袋一樣被輕易的切開成了兩半,卻見裡面沒有內臟血肉,只有一具空殼。
一條巨大的黑色蜈蚣正在那血肉之中掙扎跳動。
衆禁軍見此嚇了的連忙後退了幾步。
這,這怎麼會這樣......張大人的屍體裡怎麼躲着一條這麼大的蜈蚣。
李修遠說道:“朝廷的官員都被妖精謀害的差不多了,你們所見到的文武大臣早就遭到了妖人的毒手,現在被一羣惡妖佔據了軀殼,這張元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見證,你們如果還有半分忠心報國的心思話就將
此事稟明官家,之後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說完,他寶劍一斬,砍下了這條蜈蚣的腦袋。
掙扎之中的蜈蚣當場死去。
李修遠見到衆禁軍被怔住了,便趁這個機會大步向着一處花圃走去,他來到了一朵茶花前面,看着這朵嬌豔的茶花,心中清楚,這朵茶花依附着那秀女的魂魄。
“你的屍體不當留在皇宮,你的魂魄也不當留在皇宮,我帶你出去。”
說完,他將這朵茶花連根帶泥一起拔起,然後放到了鬼王布袋之中。
接着他取出了龍馬圖。
卻見一匹龍駒從圖畫之中奔出,落在地上立刻顯化了出來。
“不好,這李修遠要逃,快,攔住他。”禁軍統領見其取出了龍馬圖,急忙喊道。
“要走也得殺了你這妖人,也好讓那國師知道,撕破了底線的爭鬥並不是他佔據優勢,他堅守的底線保護着他的同時也在束縛着我,不過現在......各憑手段分出勝負好了。”李修遠翻身上馬。
龍馬嘶鳴,載着他奔走如風。
瞬間,龍馬一躍而起,飛過衆人的頭頂,卻見寒光閃過,這禁軍統領的腦袋卻是立刻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在這禁軍統領的脖子裡,一條粗大的蜈蚣屍體還在掙扎扭動。
“早該殺你了,上次就在我面前蹦躂,真以爲我認不出你麼?”李修遠瞥了一眼,卻是騎着龍駒疾馳而走。
身後禁軍追趕,卻是有心無力,皇城禁馬,他們只能步行追趕,而且李修遠的馬又是龍駒,奔走如風,最後這些禁軍追趕了一會兒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匹龍駒載着李修遠越過皇宮的院牆,迅速的消失在
了皇城之中。
“公子,往右邊走,前面我聞到了大量禁軍的氣息,他們早有準備,而且起了怪風,我還聽到了弓弦拉動的聲音。”忽的,肩膀上趴着的紅狐急忙開口道。
李修遠笑道:“帶三姐來也的確並非沒有作用,你的警覺勝過我許多,看來是有人料到了此事想佈置弓手射殺我,不過這樣的計謀以前那十位鬼王就用過了,不可能再對我奏效。”
他立刻騎着龍駒往右繞開那些禁軍,往皇城之外奔去。
“三姐,你不怪我殺了你家大姐吧。”路上,他開口道。
“殺得好,我沒有這樣的大姐,連自家人都要謀害,她已經變的如此歹毒了,難怪躲在皇宮之中不敢出來,她肯定做了很多惡事,所以不敢出皇宮,怕應劫身死。”狐三姐道。
“那就好,不過現在朝廷那邊估計很快就要反應過來了,我要立刻去做好迎戰的準備。”李修遠目光凝重起來。
他怎麼也沒算到,胡美人會用這麼一條計謀對付自己。
佈置妥當的皇城之中,國師親自坐鎮,他雙手合十慈眉善目的姿態,見到龍駒嘶鳴聲往右而去,繞開此地出了皇城,不禁眼皮微擡。
“小小的計謀和佈置是沒有辦法誅殺人間聖人,石虎說的對,要殺他得一次性給他帶來足夠多的劫難,而且還要削減他的氣運,用國運打壓聖人的氣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那黑山老妖的確
是有相當的聰慧,只可惜,死得早了些。”
國師喃喃自語,卻也不做停留,立刻轉身向着官家所在的文德殿去。
由石虎牽頭,他操刀,開啓了這場大劫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朝廷之上的佈置也是時候起到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