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將軍帶來的二三十位甲士雖然不多,但是這裡的百姓又怎麼敢和朝廷的軍隊作對了,尤其是夜叉將軍還假借查找五通教教徒的名義,這要是誰敢和他對抗的話說不定就要被指認爲五通教的教徒,這樣的
災禍是任何人多不敢惹的。
一時間,大量的香客信徒被這些甲士強行拿着刀槍趕離了相國寺。
相國寺的僧人想要阻止,可是卻都被釋空大師給攔住了。
“一切皆是法,一切皆是緣,何必強求呢。”釋空大師開口道,並沒有半分阻止夜叉將軍的舉措。
他知道自己若是強行阻止的話只會給相國寺帶來災難和結束,這是不值得的,而且自己的經文而已將了七七八八了,也差不多了,也許連佛主都不忍心自己捨身佈施,所以讓這樣一位夜叉將軍前來阻止。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這難得釋空大師講經一次卻被這夜叉將軍給打斷了,雖然上次他也來吵鬧了,不過卻沒有今日這一次這麼嚴重,也不知道這個徐豹到底發生了瘋了,釋空大師可是得道高僧,從未和
朝廷有過什麼聯繫,怎麼會有得罪他的地方呢?”錢鈞遺憾的搖頭道。
“如此使用自己的權利來干擾佛門僧人講經,這可不是一位將軍該做的事情。”張邦昌也道。
李修遠卻是沒有去制止。
因爲這樣的事情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因爲這個夜叉將軍的阻止讓釋空大師免於今日坐化,從現在釋空大師的情況來看他應該還能活上一兩個月。
畢竟沒有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只是這次的佈施加持卻是不完美,很很多人並沒有得到加持。
這違背了釋空大師衆生平等的佛門理念。
很快,這裡的香客就被趕走了七七八八,相國寺的寶殿前面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了,出了少數身份尊貴的官員沒有被趕走之外,尋常的香客信徒都已經被趕下山去了。
“和尚,這段時間我會讓人在這裡看着,你若是膽敢再講經的話本將軍可沒有今日這麼好說話。”夜叉將軍怒視道。
釋空大師默默不語,只是道:“今日講經不成,往後貧僧也無力再開壇講經了,貧僧的幾位弟子佛法修爲還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只能自渡,無法渡人,他們的經文對將軍是造成不了什麼影響的,這一點將
軍大可放心。”
“相國寺只要在一天,本將軍都不會放心......?什麼人?哪來的邪魔妖道,竟敢在本將軍的面前施展法術,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夜叉將軍忽的餘光一瞥,看到了附近一旁那飄在半空之中的李修遠一行
人。
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破障眼法,當即想也不想就拔出腰間的腰刀甩手就擲了出去。
鋼刀呼嘯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可見他的力氣驚人的強大。
“嗯?只是擁有夜叉血脈的將軍,居然能看破我的障眼法?”李修遠輕咦一聲,見到那鋼刀飛來卻也是不懼,衣袖一捲,施展了袖裡乾坤的法術。
立刻鋼刀消失不見,而他也降下了白雲,讓衆人落了下來。
收回了障眼法之後幾人突然顯現在了眼前。
嚇的周圍的甲士忍不住連連後退。
夜叉將軍怒視李修遠,大喝道:“你這廝東躲西藏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五通教的教衆,以爲會一些旁門左道的小法術就能勝過本將軍麼?今日本將軍就把你拿下,打入天牢。”
說完,他伸手一抓,從旁邊的馬背上取出了一杆大刀。
那刀開有兩刃,上重下輕,樣式有些古怪,但卻十分有利於劈砍,尤其是這種力氣驚人之輩揮舞的話更是有着莫大的威力。
李修遠神色一動,看着那件兵器道:“前朝的陌刀?這世上居然還有使用這樣兵器的人,當真已經不多見了。”
“你這妖人還有幾分見識,看刀。”夜叉將軍把李修遠當做是五通教的妖人,取下兵器之後騎馬就提刀衝來。
那馬是難得的千里駒,有汗血寶馬的風範,嘶鳴如龍,奔走如風,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這匹健馬就已經衝到了面前。
卻見夜叉將軍怒目而睜,猙獰兇悍,手中的陌刀呼嘯斬下,這般的勁力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座假山也要被劈開,一頭老羆也要被砍翻。
“李兄快躲開,快......”張邦昌卻是嚇的臉色蒼白,急忙呼喊道。
他們這類讀書人又怎麼會是這武將的對手,尤其還是這武將之中的佼佼者,被官家賜名的夜叉將軍。
他的勇武是京城之中的人都知道的。
然而下一刻。
“鏗~!”
一聲金鐵撞擊的聲音清晰的迴盪開來。
卻見李修遠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柄古樸的寶劍,此刻寶劍和陌刀對碰濺起了一片火星,那強大無比的力道他腳下的石板都被震的發裂了。
不過卻因爲夜叉將軍是藉助了馬力的緣故,李修遠擋不住這一刀斷站的對碰之後就被彈開了,忍不住連連後退,最後退了十幾步之後才堪堪擋住了這股力量。
“嗯,好武藝,竟能擋住本將軍的一刀。”夜叉將軍此刻有些吃驚,看着那像是一位富家公子模樣的李修遠不禁有些難以置信起來。
怎麼看都像是一位讀書人,按理說一刀就要被自己拍暈倒在地上昏死纔對,怎麼會有這樣的武藝。
“夜叉將軍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你的武藝雖然沒有達到宗師的地步,但你的力氣卻是遠勝於宗師,比力氣的話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啊。”李修遠雙臂都發麻了,整個人好似骨頭都要散架。
但是微微呼吸幾口,運轉了一番氣血,卻又立刻恢復了。
“不過,你也不過是仗着馬匹的力氣還有出其不意的攻擊罷了,算不了什麼,你若是和真正的高手交手十招之內就會被誅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本將軍麼?”夜叉將軍暴怒道。
他最引以爲豪的就是自己的力氣,如今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本事不算什麼。
李修遠說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你太過依賴於自身的力氣了,雖然很厲害,但也只是二流武將而已,你若是不服我們可以來比較一場。”
“好膽,見到本將軍非但不跑還想和本將軍比試,那本將軍就依你,你說怎麼比?”夜叉將軍被激怒了,聲音嗡嗡作響。
“很簡單,馬戰。”
李修遠目中精光一閃,他也是習武之人,怎麼能甘願被一位不知名的夜叉將軍壓一籌,自己比不過吳象他承認,畢竟吳象是特殊,有四象之力,惹急了千年大妖都能打死。
他隨手一揮,一道白光飛出,落在地上化作一匹龍駒。
這是他的坐騎龍馬。
李修遠二話不說翻身上馬,伴隨着龍馬嘶鳴他騎着在周圍轉了一圈,隨手取過了一位兵卒的長槍:“借你的長槍一用。”
他雖善的馬戰兵器是長槍,劍反而用得少。
“駕~!”
取來長槍之後,李修遠騎着龍馬就直奔夜叉將軍而去。
龍馬奔走宛如一陣旋風呼嘯而過,快到讓人有些反應不及,但是馬快,李修遠手中的長槍更快。
長槍一甩,鋒利的槍頭向着夜叉將軍刺去。
夜叉將軍嚇了一跳急忙揮舞陌刀欲斬斷那刺來的長槍。
可是李修遠的招式卻有了變化,長槍往上一條避開了這一記勢大力沉的陌刀,接着一個轉身,長槍在馬上畫了一個圈,回頭甩在了夜叉將軍的肩膀上,槍頭藉助槍身彎曲,看似軟綿綿的點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
這一點,直接讓這夜叉將軍的肩甲破碎,炸出了一個小坑。
“可惡。”夜叉將軍大怒欲一刀劈殺李修遠。
結果卻已經太晚了,李修遠騎馬而過,只是留下了一陣狂風。
他這含怒一刀劈了個空,只是崩碎了地面一片石磚。
一個回合廝殺過後,顯然是李修遠取得上風。
“夜叉將軍,看到了沒有,你的武藝很淺薄,只是仗着自己的力氣強大而已,你到是有些浪費了你這天生的力氣,若是你能專心習武的話,到了我這個境界,天下習武之人能勝過你的絕對不超過三個。”李
修遠身穿錦袍,長袖飄飄,手持長槍,騎馬踱步。
有種說不出來的神采。
反而那看似威武,神勇的夜叉將軍,卻是肩甲破碎,露出了淤青的肩膀。
李修遠還有一句話沒說,免得讓人覺得自己有些吹牛。
若是他手中的是以前的虎口吞金槍,這個夜叉將軍的半條胳膊已經被自己卸下來了,畢竟自己的虎口吞金槍的槍頭不凡,能切金斷玉,而自己手中的只是普通的槍而已。
而這樣的高手切磋,生死搏殺,卻是看的身爲書生的張邦昌,錢鈞他們目瞪口呆。
儘管只是廝殺了一個回合,但是那地面震碎,巴掌厚的肩甲崩裂,還要那大刀揮舞的呼嘯,以及一杆堅硬的長槍在李修遠手中像是麪條一樣隨意彎曲。
這些無不證明着,兩人武藝之驚人,力氣之可怕,那種情況之下只需要捱到一下,人的命就沒了。
“這,這還是李兄麼?他竟有如此厲害的武藝?”張邦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比見到李修遠施展法術都讓人震驚。
“天啊,李兄的武藝竟然能勝過京城的夜叉將軍,要知道夜叉將軍的力氣可以連皇宮之中的那口銅獅子都挪得動啊。”錢鈞也是十分的震驚。
看着李修遠持槍策馬,神采飛凡的樣子他覺得古人所說的文武雙全也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