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右腳邁過門檻走了進來,郝昭竟不知道爲什麼內心鬆了口氣,整個人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
但趙瑞的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有些難看起來。
“我,我贏了。”郝昭說道:“連老天都幫我,你這狗官還有什麼話可說?”
“該死的狗東西,替本王把這護衛拿下。”趙瑞暴怒,指着剛纔那個邁過門檻的護衛道。
“是,王爺。”
旁邊的其他護衛怔了一下,但還是卸了那人的兵器,把他摁在了地上。
趙瑞大步走了過去,擡起腳就對着那摁在地上的護衛一頓爆踹:“你這廢物,都以及走到門口了爲什麼要停一下,明明你的左腳能能邁過來,非要用右腳,害的本王輸了遊戲,本王養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
不如死了算了。”
護衛不敢反抗,腦袋被踩了幾腳,一時間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但是身爲習武之人的本能讓他晃動腦袋避開了趙瑞的腳。
“廢物東西,還敢避。”
趙瑞幾腳踩空,更是勃然大怒,他一把取過旁邊護衛的刀對着這人就劈砍下去:“本王踩你是你的福氣,你躲是吧,本王砍死你這廢物。”
他手中的鋼刀劈砍,不留餘力的砍在了這個護衛的背後。
可是這護衛身穿鎧甲,這趙瑞力氣不足,根本就砍不動,雖然砍出了好幾個口子,但卻並沒能將這護衛砍死。
片刻之後,趙瑞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把刀丟在了地上:“廢物東西,本事沒有,身上的衣甲到是很結實,去,把他押下去,給本王砍了他的雙腿,這雙腿反正也給本王辦不了事,留着有什麼用,索性砍了
算了。”
旁邊的幾人心驚膽戰,面面相覷。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你們的腿也不想要了是不是?”趙瑞怒道。
“是,是,王爺,小的這就壓他下去。”其他的護衛急忙應了聲,不敢觸怒他,急急忙忙的帶着這人便退了下去。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那人哭着求饒,滿是恐懼。
趙瑞大罵道:“叫個屁,再給本王把他舌頭給割了,叫,叫,叫,叫的本王心煩意亂。”
看着他大發雷霆,動輒就對身邊的護衛用惡刑,旁邊的柳先生更是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沒有站出來阻止的意思。
其他的護衛更是不然在這個時候招惹這位王爺,紛紛低着頭不敢對視。
郝昭此刻一言不發,只是帶着自己的妻子離開。
趙瑞見此,又道:“郝昭站住。”
“你想出爾反爾?”郝昭回頭怒視道。
“哼,本王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你贏了本王,本王當然不會賴賬了,你和你的妻子可以離開,本王也不會追究你的罪名。”趙瑞說道。
“既然如此那爲何叫住我?”郝昭道。
趙瑞冷笑道:“你也只是贏了你妻子的命和你自己的命而已,可是你家中父母的命,孩子的命你卻沒有從本王手中贏走,本王的遊戲還沒有完了,來人,把他一家老小給本王押過來。”
說完他揮了揮手。
卻見後面走出了幾個衙役模樣的人,押着兩位老人,一個嬰兒便走了進來。
“小的拜見王爺。”縣衙裡當差的班頭恭恭敬敬的對着趙瑞跪下磕頭。
“好,事情辦的不錯,回頭領賞。”趙瑞點了點頭。
郝昭見到自己的老父,老母,還有家中的幼子竟被縣裡的班頭帶了過來,當即牙呲欲裂:“你這狗官,我宰了你。”
“嘖嘖,別輕舉妄動,你敢上前本王這刀就捅進你孩子的身體裡了。”
趙瑞笑着說道,手中揮動着一柄金絲小刀,放在了那嬰兒的脖子上,才只是一觸碰,那嬰兒細嫩的脖子就割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有鮮血溢出。
正欲暴起殺人的郝昭見此一幕,不由再次僵住了。
“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官家,救救孩子。”郝氏哭着拉着郝昭的手,看着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郝昭此刻雖有殺人的想法,但自家孩子在這狗官的尖刀之下,他即便是武藝再高強,也不可能在一瞬間殺過眼前一羣護衛,敢在自己孩子遇害之前救下。
“哈,哈哈,不敢動了吧?有意思,有意思,好玩。”
趙瑞大笑了起來:“如果想要你孩子的性命,那麼你得陪本王再玩一場遊戲,如果你贏了,孩子就還給你,當然......如果你輸了,你的孩子性命就沒了,今日長夜漫漫,有你在,本王樂趣無窮啊。”
郝昭此刻明白了。
全部明白了。
自己一家老小,妻子,根本就只是這個趙瑞取樂的工具而已,自己一家人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趙瑞玩的開心,玩的痛快就好了。
天啊,天底下竟有如此惡毒之人,老天真是瞎眼了,讓這樣的人當王爺。
父母幼子,加起來三個人。
如果沒錯的話,郝昭他要和趙瑞玩三場遊戲,只有全贏了才能帶走家人。
如果輸一場,那定然就是一個親人死去。
“不,不要,不要,我不玩了,不玩了,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放過我一家老小吧,你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就行了,我的家人是無辜的。”郝昭此刻有些奔潰了,他看着蒼老的父母,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此
刻痛哭流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可不行,遊戲纔剛剛開始怎麼就不玩了呢,剛纔你可是贏了本王,本王如果不贏回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你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麼人麼?那就是贏了就不玩的人,不讓別人有機會贏回來,這種人最是可恨
了。”趙瑞搖了搖頭道。
“嗚嗚~!”
這個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他痛哭流涕,不知所措。
“說的沒錯,貧道也討厭,不過還有一種最討厭的人,那就是玩不起的人,他不敢和你玩,不如貧道替他和你玩吧。”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格外平靜的聲音突然在驛站外響起。
衆人齊齊看去,卻見門外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眨眼之間,一個道人突然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大步走進了驛站。
“貧道騰雲子,是一位山野道人,最喜和人玩遊戲,閣下身爲越王,想來不介意貧道替這郝昭和王爺玩一玩吧?”李修遠目中露出金光,帶着幾分冷意看向了趙瑞,然後稽首施禮,緩緩的開口道。
“是仙人.......”
一旁的柳先生一驚,自然認得之前來這裡抓狐精的李修遠。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堵住了,他不敢得罪王爺,可也不敢得罪仙人啊。
這個時候裝聾作啞是最明智的選擇。
“道人?哈哈,好,好,誰來玩這個遊戲都可以,本王還沒有和道人玩過遊戲呢,既然這賤民不敢玩,玩不起,你來玩也是一樣的。”趙瑞哈哈大笑。
李修遠搖頭道:“如此甚好,不過貧道有一個請求,這一場遊戲賭一條人命太過麻煩了,不如一口氣賭那三條人命,如何?”
趙瑞眼睛一動,笑道;“當然可以,只是本王有賭注,道長你的賭注又在哪呢?”
李修遠回頭指着郝昭夫婦道:“他們兩人算上貧道,一共三條人命,賭王爺你手中的那三條人命,怎麼樣?”
“可以,這很公平不是麼?你這道人果真有膽量,那本王就答應你便是,如果道長你輸了,本王也不殺道長你,只是待會兒勞煩道長親自動手,把這五個人的腦袋給砍下來送到本王面前。”趙瑞露出了幾分
獰色。
“聽聞修道之人都避諱殺戮,今日本王倒要看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