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劉縣令來到大堂的時候,卻見到王神婆的屍體已經擡到了大堂之上,臉上蒙了張白布,旁邊候着一位仵作。
“仵作,給本官說說,這個王神婆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人給暗殺了。”劉縣令坐在主位上喝道。
這個老仵作當即跪了下來:“回大人,這王神婆死的蹊蹺啊,以小的多年的仵作經驗,這個王神婆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經死了,屍體昨晚就已經起了屍斑,如果王神婆是昨日死的話,那麼屍斑絕對不會起的這麼快,而且昨晚小的聽當夜差的人說,王神婆昨夜在房間裡又喊又叫,彷彿和什麼人拼殺。”
“那是李家派來的人麼?”劉縣令急忙道。
“不,不是,那晚王神婆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外人,當差的人聽到動靜進去瞧過。”仵作說道。
“昨日當差的人是誰?傳他進來。”劉縣令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衙役便喚了進來。
“小的王川,見過大人。”這個叫王川的差役恭敬的跪下磕頭。
“說,昨日王神婆到底是怎麼死的。”劉縣令問道。
王川說道:“回大人,就在昨夜午時,王神婆屋內突然傳來了大喊大叫的聲音,其中還有打鬥聲,小的不放心便過去看了看,可是小的只看見王神婆一個人在屋內手舞足蹈的揮舞打着空氣,根本就沒有人。”
“小的以爲王神婆又在施展什麼邪術,便沒有多管,哪知道還未雞鳴時分,王神婆的屋內就沒有了動靜,等到小的再去查探的時候王神婆已經沒有了氣息死在了地上。”
“這般說來,這是一個無頭案了。”
劉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你們這些個廢物,吃什麼長大的,區區一個王神婆都看不住,這可是指證李大富的重要人證,如今出了閃失,你們如何擔待。”
“大人恕罪。”王川跪地磕頭求饒。
“大人,這告示昨日可已經貼出去了,這案還審不審了?”旁邊的師爺說道。
劉縣令咬牙道:“審,爲什麼不審,王川,本官可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待會兒公堂之上你一口咬死昨日王神婆是被人暗殺的,絕對不能提起王神婆自己暴斃而死的事情,若是你嘴巴鬆了半點,本官砍了你。”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王川連忙點頭,可是心中卻是一片叫苦。
這不是擺明了栽贓大少爺麼?這要是被李家知道了,自己哪還能在郭北縣活下去啊。
沒過多久,李府之中就已經收到了劉縣令要開庭,公審李大富的消息。
所謂的公審,就是要請縣內的鄉紳,附近的村長,以及德高望重的老人產於到此次案件的審判當中來,求的是一個公平公正。
當然最重要的也是服人。
“縣衙要開公審了麼?”李修遠皺了皺眉,他坐在大堂之內一宿未睡,只是偶爾眯了一會兒。
家父安危不定,他如何能臥榻酣睡。
“是的,大少爺,現在怎麼辦?”鐵山問道。
李修遠平靜道:“還能怎麼辦,該吩咐的我都已經吩咐了,既然他要公審,那我便去看看,看看這個劉縣令到底如何審判我父親,也看看他今日到底是死是活。”
“走,隨我到縣衙內走一趟。”
他吩咐一聲,只帶了鐵山還有幾個護衛便立刻出門了。
可是剛走出門口,卻聽鐵山輕咦了一聲:“大少爺,你快看,地上有字。”
李修遠低頭一看,卻見自己府前的石磚之上散落着一堆紙灰,紙灰落在地上組成了兩個扭曲的大字:事成。
“寫的字還真難看。”他輕輕一笑,往前一踏,踩在了這紙灰之上。
隨着腳風一帶,這兩個大字頓時化作了灰土消失了,再也沒有了字型。
“大少爺,那是......”鐵山疑問道。
“是那兩個鬼差留下的,他們把事情辦成了,王神婆的魂被拘走了。”李修遠說道。
鐵山一驚,點了點頭。
李修遠又道:“今日回來之後你記得找人在郭北縣選一處地方,修建一個小廟,給那兩個鬼差塑造兩尊泥像,以後我會吩咐人偶爾給他們幾炷香,讓他們在這郭北縣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好盡心盡力的爲我們李家辦事。”
既然這兩個鬼差把事情辦成了,就說明這兩個鬼差還是有價值的。
如此,留兩個鬼差效力倒也不錯,便給他們修個宅子吧。
“是,大少爺,小的記下了。”鐵山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李修遠便來到了郭北縣的縣衙。
這個時候,郭北縣的縣衙門前已經聚滿了人,都是郭北縣趕來看熱鬧的人。
“大少爺來了,大家快讓一讓。”
“大少爺,李老爺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好端端的打起了官司。”
“大少爺,別說都說你李家的富貴是用王神婆的邪術取來的,說是王神婆替你們李家施展了五鬼運財之術,搬走了其他富貴人家的財運,所以纔有了今日李家的富貴,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呼道。
李修遠腳步一停,當即指着那人道:“你是何人,敢污衊我李家。”
“混賬東西,大少爺也是你能污衊的麼?是不是討打。”當即有一個閒漢衝了出來,對着那個說話的人便拳打腳踢。
李修遠見此沒有阻止,反而有種鼓勵的意思:“張順,做的不錯,回頭來我李家領賞。”
“好叻,大少爺。”
那個叫張順的閒漢頓時大喜,打起來越發的賣力了。
“張順,人可以打,不過出了事我李家可不管。”李修遠說完便步入了縣衙之中。
閒漢張順聞言當即不敢打的那般手重了,免得失手把這人給打死了。
“呸,什麼東西,李家富貴三代了,到大少爺這都四代了,我們郭北縣出了名的富裕之家,也是你這個下三濫的外地人可以污衊的麼?”閒漢張順打完之後又呸了一口。
那外地人被打的不敢還手,只能認倒黴。
非常時刻,非常做法,李修遠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會心慈手軟,該敲打的就要敲打,不然還以爲李家只是有錢,沒有威嚴,什麼人都可以冒犯的,眼下有人出頭教訓那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或許就是因爲這些年李家太過和善了,導致什麼人都敢對李家心懷不軌。
衙門之中,這個時候已經有幾十個郭北縣內有名的鄉紳,村老來到這裡了。
“李公子。”有不少人紛紛施禮。
李修遠也一一還禮,畢竟自己在這些人的面前是晚輩,這輩分還是很重要的。
“修遠啊,李大富出了這麼一場事情,說實話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待會兒若是那個劉縣令有什麼屈打成招,審問不公的地方,我等這些老傢伙必定會爲你們李家仗義執言。”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鄭重的說道。
可見李家在郭北縣內的地位並不低,名聲也是極好。
“還請大家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幾分準備了,不會讓劉縣令得逞的。”李修遠回道。
“如此就好。”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點了點頭。
“升堂。”
驀地,隨着李修遠一到,大堂之上傳來了一聲驚堂木的聲響,一個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