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信心十足的錢總兵聽到外面的動靜和屬下的急報當即臉色就變了。
正欲急忙派遣軍帳之中的偏將們點齊兵馬,看看外面是什麼回事,結果就看見了一隊隊騎兵在自己的軍營之中縱橫奔騰,四面八方都是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一瞬間的功夫變連軍帳這裡都被騎兵圍住了。
“不,不好,事情敗露了,快,快走。”錢總兵驚呼道,準備帶着親兵從後門離開。
可是他剛一探頭的時候一根箭矢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直接就落到了他的面前。
再往前走一步這根箭矢就要射穿他的腦袋了。
錢總兵嚇的臉色蒼白險些癱坐在了地上,他忙乎道:“回去,快回去。”
左右的親兵又駕着他退回了軍營之中。
“錢總兵,一日沒見大人似乎挺記掛在下的,竟親自派親兵送請帖,邀我在軍中飲酒。”當他剛剛回頭退回軍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卻見李修遠騎馬而至,此刻翻身下馬,扶着腰間的寶劍,帶着一隊甲士,似笑非笑的大步走來。
“李,李修遠?果然是你,你,你想做什麼。”錢總兵聲音帶着顫抖道。
李修遠道:“這我就奇怪了,分明是錢總書信請我來的,如今我應邀前來,錢總兵似乎很不高興啊,莫不是不歡迎在下麼?”
說完他又掃看了一眼:“不過看錢總兵這樣子不像是待客之道,軍帳之中既無酒宴,也無茶水,只有弓弩手和刀斧手,莫不是錢總兵是在軍中辦鴻門宴?”
錢總兵臉色一白,強行鎮定下來,擠出一絲笑容道:“李將軍,本官的確是給李將軍發請帖了,只是沒想到李將軍來的這麼快,一時間酒宴還未準備好還請李將軍見諒,李將軍還請坐,本官這就讓人取酒備
宴,今日定和李將軍不醉不歸。”
李修遠笑道:“錢總兵的這杯酒我可不敢喝,不過事到如今了錢總兵還要裝下去麼?”
錢總兵故作不知道:“李將軍這是何意?李將軍是指軍帳之外的那些兵卒麼?這可都是誤會啊,那些精兵是本官要送給李將軍的三千精兵啊,難不成李將軍是懷疑本官的誠意?”
說完一副真誠,懇切的樣子看着李修遠。
這演技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還真的會被他矇騙過去。
李修遠卻道:“今日我帶兵衝營,錢總兵心中也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你想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麼?”
錢總兵往聞言臉色微動;“李將軍,冤家宜結不宜解,本官答應送三千精兵給你,並且退出揚州地界,今日的事情就此了結如何?本官好歹也是一方總兵,你只是一個遊擊將軍,今日你所依仗的不過是兵峰
罷了,可是你這樣的兵鋒又能持續多久呢?朝廷上終究是以官職論高低的。”
“所以說錢總兵是想官大一級壓死人麼?”李修遠看着他道。
錢總兵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你待如何?殺了本官麼?你還沒有這樣的膽量,謀害一地總兵這樣的罪名是你擔當不起的,如果不是九山王李樑金造反,揚州動盪,你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怎麼敢在金陵城
內逞威風?可是動亂遲早是要平的,朝廷指派的刺史,知府,總兵也很快會來金陵城,到時候你想過你的下場麼?”
“你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我治不了你的罪,也不能輕易的將你殺死,否則的確是不好交代,但我卻不介意教訓你一頓,奪了你的兵權,讓你成爲一個光桿總兵。”李修遠道。
錢總兵當即就睜大了眼睛,有些惱怒起來:“你敢?”
“沒什麼是不敢的,拉這個錢總兵下去,打二十軍棍,另外接收了他的這幾萬兵馬,邢善,你去負責,哪個將軍敢反抗立刻就擒拿下來。”
“李修遠你敢打本總兵的軍棍?你,你真以爲金陵城是你的家麼?仗着兵鋒就可以爲所欲爲,目中沒有法度?”錢總兵又驚又怒道。
李修遠道:“抱歉,拳頭大真的可以爲所欲爲,這就和你們官職大也可以爲所欲爲是一樣的。”
錢總兵氣的幾乎吐血,他爲官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無恥,野蠻的人。
自己堂堂一介總兵既栽在了一個遊擊將軍的手中。
很快甲士大步走來,抓住了錢總兵,準備押出去打二十軍棍。
附近的親兵大怒想要拔刀拼命,可是李修遠卻止住了他們:“誰敢拔刀反抗,先斬了這個錢總兵,任何後果我一人承擔。”
“是,將軍。”
甲士當即拔出腰刀,架在了錢總兵的脖子上。
錢總兵沒有之前的那般氣勢,嚇的腿都快軟了,急呼道:“別動,都別動,這個李修遠是個瘋子,他真的敢殺本官的。”
李修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對付的人是這個錢總兵,而不是這些無辜的人,如果這個錢總兵要和自己魚死網破的話自己就先斬了他,免得軍中亂起來。
不過一起和自己的所料不錯。
貪生怕死的錢總兵到底還是覺得自己的性命重要,不敢帶着親兵火拼。
一軍之主都如此了,底下的人可想而知了,便是想拼命都不敢輕舉妄動。
“啊!啊!”
很快,軍帳外響起了錢總兵的慘叫聲,他養尊處優的身體怎麼能扛得住二十軍棍。
這二十軍棍打下去即便不斷腿,幾個月的時間也休想下塌。
李修遠坐在軍帳之中聽着這個錢總兵的慘叫,心中並無報復的喜悅,只有一種急迫感。
他這種百無禁忌的做法一切的根源都在於自身的勢力,自己統御四方鬼神也好,領兵作戰也罷,靠的都是自身的強大勢力,沒有足夠的實力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做不了的。
故而,他要擴軍。
從百姓之中招募軍隊是消耗民力的一種做法,今日正好這三個總兵送上門了,那麼就從他手中奪取軍隊。
騎兵有了,步卒也得有。
只需經營一番揚州,他的勢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便是朝廷也會忌憚三分。
如此,才方便自己的理念得到傳播。
“李兄,適才我看見軍帳外那位總兵大人正在受軍棍之刑,這隻怕是李兄你下的令吧,稍微教訓,懲戒一番我到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這幾棍子打下去以後和錢總兵之間可就結下了深仇大恨了,日後怕
是會遭到他的報復。”王平匆匆趕來,走到軍帳之中後開口道。
李修遠驀地擡起頭道:“無妨,要報復的人多的去了,不差他一個,王兄你來的正好,且幫我輕點一下這軍營之中的馬匹,軍械,糧草,全部帶走,我們今日休息一晚,整頓一番後明日便起身去揚州了。”
“去揚州?這是爲何?”王平詫異道。
李修遠道:“九山王李樑金就在揚州附近盤踞着,他是叛軍之首,他不滅,揚州的動亂是不會平息的,只是除了李樑金之外一路上的不少的城池都被賊軍攻佔了,我們也需要一一取回來,之前在金陵城已經
耽擱了好些日了,是時候行動了。”
“原來如此,難怪李兄要截這幾位總兵的精兵,糧餉,軍械。”王平恍然道。
李修遠道:“金陵城已經被昏官蛀空了,雖有些餘糧,但兵卒,軍械嚴重不足,要想打仗靠我招募的一萬騎兵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兵卒。”
王平深以爲然:“在下這就和幾位同僚去辦,爭取明日整備好。”
“辛苦王兄了。”李修遠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