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瞧見那個閒漢自己踩自己的腳跟摔在了地上,磕破了頭,痛的一邊流血一邊哀嚎着,當即就看向了那個黑臉的鬼差。
那黑臉的鬼差諂笑道:“李公子,這個人出言不遜,小的替李公子教訓教訓他。”
李修遠臉上卻沒有喜色,反而有幾分凝重。
這鬼差作弄人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隨便耍一點手段都讓那閒漢有了血光之災。
如此還是在沒有得罪這個鬼差的情況之下,若是得罪了,只怕受到的懲罰和折磨遠遠不止這麼一點。
李修遠忽的淡淡一笑:“難怪有句話說的好,叫小鬼難纏,你們這兩個鬼差若是有心教訓一下那個閒漢,讓他摔個跟頭也就足夠了,何必讓別人有血光之災,這腦袋磕破了,若是醫治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說到後面,他神色有些嚴厲起來。
這古代的醫療條件可不好,出了血,傷了肉,一旦傷口發炎,真的是有可能一命嗚呼的。
黑臉的鬼差當即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李公子教訓的極是,小的一時手賤,沒想那麼多,還請李公子莫要見怪。”
“李公子,我這兄弟也是見不慣那人辱罵李公子,所以方纔出手重了點,還請李公子別往心裡去。”旁邊那青臉的鬼差急忙說道。
李修遠沒有說話,只是丟了一錠銀子給那閒漢:“以後別亂罵人了,不然會遭報應的,拿錢去醫治一下吧。”
那閒漢見到一錠銀子落在自己的面前,連忙撿了起來,也不喊痛了,欣喜道:“多謝大少爺施捨,大少爺到底是仁義,小的以後絕對不敢再亂說壞話了,尤其是大少爺的壞話。”
說完,連忙感謝了一番,拿着銀子便飛快的離開了。
也不知去醫治傷口了,還是去使錢了。
李修遠也不理會,而是轉而看着這兩個鬼差道:“王神婆的事情我會給你們一次機會,三日之內,給我拘走王神婆的魂,不然我會書信一封,讓郭北城的城隍,卸了你們的鬼差職務,至於你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便是城隍的事情了,和我無關。”
“多,多謝李公子開恩。”
“李公子放心,我們三日之內必定拘走王神婆的魂,絕對不會再給李公子添麻煩了。”
兩個鬼差似乎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李修遠見此反而皺了皺眉,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起來。
這兩個鬼差似乎對自己也太恭敬了一些.......
其中是不是還隱藏着自己什麼不知道的東西。
“走吧,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我對你們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沒興趣見到。”李修遠揮手道。
這兩個鬼差應了聲,便急急忙忙的隱去了身形,消失在了樹蔭之下。
李修遠這才繼續向着郭北縣走去。
可是一到城門口,守城門的一個兵丁,叫老油頭的便連忙呼了一聲:“大少爺回來了?”
李修遠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老油頭這個時候急忙迎了上來,偷偷的塞了一封書信給李修遠,並且低聲道;“大少爺從下河村回來,只怕城內有些事情還不知道,徐捕頭讓小的在這裡等候大少爺,說是大少爺回來了立刻便將這封信交給大少爺。”
“城內發生什麼事情了?”李修遠接過書信之後問道。
“這個......”
老油頭遲疑了一下,一臉爲難道:“或許徐捕頭的書信之中有寫明白,小的就不在這裡胡言亂語了。”
李修遠皺了皺眉,打開書信一看,當即臉色一變。
“這個劉縣令,欺人太甚,真當我李家是泥捏的不成。”下一刻,他驟然暴喝一聲,顯得無比的生氣。
書信被他直接一捏,竟碎成了紙屑,灑落到了地上。
從出生到現在,李修遠從未如今日這般動怒過。
當即,他大步向着李府方向而去。
“大少爺這回真生氣了,這下郭北縣不平靜了。”老油頭低估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好端端的李家大少爺怎麼會如此暴怒?”旁邊的新兵問道。
老油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在昨日,劉縣令派衙役將李大富,李老爺給抓了,這事情在郭北縣已經鬧開了,只有大少爺前兩日去了下河村不知道這事情,沒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
“不,不會吧,縣老爺抓李大富作甚,他又沒有犯什麼罪。”那新兵驚疑道。
老油頭搖頭道:“官字兩張口,誰知道這些當官人在想什麼,或許是盯上了李家的那滔天富貴吧......嗯,這事情還是少去議論比較好,過路的猛虎和本地的強龍鬥起來,和咱們沒關係。”
李修遠怒氣衝衝的返回了府邸。
卻是瞧見府前李管家已經收到了他回來的消息,早在門前等着他了。
“大少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本來昨日老奴就想派人去通知大少爺的,可是下了暴雨,再加上事情緊急便耽擱了一晚。”
李管家迎了上來,滿臉焦急的說道:“府上大事了,老爺他......”
李修遠揮了揮手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父親被那劉縣令給抓進了牢裡,說是我父親和那個什麼王神婆有勾結,用道術謀財,縣內多個富裕之家的金銀丟失,皆是我們李家所爲......除此之外還誣陷我父親以邪術害人,什麼採陰補陽,害孕婦墮胎,爲自己延壽等等。”
“大少爺都知道了,那這現在該怎麼辦啊?”李管家忙問道。
“這是莫須有的罪名,這劉縣令其心不小,怕是盯上了我們李家了,我現在就去拜訪拜訪這個劉縣令,你等我走後,穩定府上還有縣內各處產業,別處什麼亂子,必要時候,出動鏢行的人。”李修遠沉聲道。
“是,是,是,老奴記下了。”李管家連連點頭應道。
李修遠叮囑了一番,準備去縣衙,可是隨後卻又目光一撇,看見了一位府上的婢女正揹着包裹,似乎準備溜走,
“站住。”他喝了一聲。
那婢女當即嚇了一跳,嚇的包裹都掉在了地上,卻見滿地的金銀首飾散落旁邊。
“大,大少爺。”這個婢女頓時臉色蒼白起來。
李修遠冷冷道:“我李家還沒完了,這就急着卷錢財逃走?”
“大少爺,饒命,奴婢只是一時糊塗。”這個婢女當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道。
“趕出李府,送進廠裡勞作,爲期二十年。”李修遠喝道。
“是,大少爺。”李管家點頭,然後急忙吩咐了兩個護衛將那婢女帶走。
李修遠說道;“若是再遇到此事,皆按這般辦。”
“大少爺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還請大少爺別趕奴婢出去。”那婢女哭着求饒道。
“我沒要你的命,只是讓你去廠裡工作,月錢會照給你的,這已經夠仁慈了,換做是我父親,必定要杖斃你,你是我李家買進來的,可不是招進來的。”李修遠冷聲道。
很快,那個婢女就被護衛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