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修遠和王平互相攀談的時候,李林甫藉此機會又說了一件事情。
“對了,公子,昨日夜裡有一羣各地的總兵來到金陵城了,說是來助金陵城守城了,如今已經進到城裡來了,聽說那幾位總兵早上還在衙門之中鬧了一番,點名道姓的要找公子呢。”李林甫忽的開口道。
李修遠詫異道:“哦,各地的總兵到了麼?還來尋我,這些總兵到是會找時候,怕是來搶功勞來了,我剛剛退了九山王李樑金的叛軍,這些人立刻就趕到金陵城了,動作還真夠快的。”
“傅天仇傅大人也派人來通知公子了,只是早上李兄在酣睡,所以沒有提前通知罷了。”王平也點頭道,確認確實有這事情。
“怎麼說來我得去衙門看看了,嗯,晚去不如早去,我這就走一趟。”李修遠道。
這個時候青娥輕聲道:“夫君早飯還沒吃呢?”
李修遠說道:“是啊,小娥你能不能變出什麼辟穀丹之類的?吃了可以一個月不餓?”
青娥紅着臉道:“奴家哪懂得煉丹的法術,夫君不是說道長會煉丹麼。”
“對,有事找師傅。”李修遠點頭道:“他還欠我幾枚紫極金丹沒給我呢,我父親可一直惦記着吃呢,看來回頭得有必要向師父討好一顆才行。”
“不過今日就算了吧,我還是去衙門一樣,讓邢善和毛五跟我走一趟吧。”李修遠道。
很快,他便帶着邢善和毛五兩個護衛出門而去了。
不過因爲戰事才平息沒多久,城內還是有甲士,衙役巡邏的,治安不用擔心。
可是當他來到衙門的時候卻發現衙門的門口的守軍卻不是他的李家軍了,而是換成了大宋朝的兵卒,因爲他們的兵服很好認,而李家軍都是披着金色鎧甲,非常鮮豔。
“將軍,是將軍來了。”
這個時候有十幾個漢子從衙門的一旁角落裡跑了過來,見到李修遠時彷彿見到了主心骨一樣,當即跪了下來。
“將軍,您總算來了,今日早上來到金陵城的那些總兵把衙門給奪走了,守在這裡的弟兄們都被趕了出去,還有幾個兄弟因爲不服,反抗起來結果被打斷了手腳,現在還在大夫那裡接腿呢。”
“是啊,小的敢怒不敢言,險些也被他們砍了一刀,還請將軍爲我們做主啊。”
“聽弟兄們說,吳象也被其中一個總兵綁了,說是叛軍,要砍頭,現在正在城外的軍營押着呢。”
這些跪在地的漢子臉色悽慘的樣子,更有忍不住流淚道。
李修遠臉色一沉,翻身下馬,喝道:“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誰讓你跪了,站起來?都是敢握刀殺人的好漢,怎麼打了勝仗反而成孬種了,都站起來。”
幾位漢子被這一喝方纔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之前你們行鏢的時候見到劫鏢的賊匪是怎麼做的?”李修遠問道。
“回,回將軍,自然是拿刀和賊匪拼殺了。”
一個漢子低着頭,帶着幾分結巴道。
李修遠道:“現在爲什麼不敢拿刀了?金陵城是我們守下來的,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撒野了,他們不是打斷了你們的腿腳麼,你們就砍了他們的腦袋,看看誰的本事厲害?”
“可,可是將軍,他們是各地的總兵啊,官職,官職......”另外一個漢子說道。
李修遠道:“在我的眼中沒有官職大小,只有對錯,善惡之分,你們且跟我來。”
說完,他帶着這幾個被趕出來的李家軍便大步向着衙門走去。
守衙門的是外地總兵的親兵,披着鎧甲,有幾分氣勢,他們見到李修遠帶人走來的時候當即揮舞了手中的長矛,攔住了李修遠,並且喝到:“衙門重地,閒雜人等離開。”
“碰!碰!”
剛剛說完,下一刻,兩聲巨響,長槍斷裂,鎧甲崩碎,兩個守軍哇一下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噴出,直接倒飛了出去種種的撞在了衙門的大門上,撞的大門龜裂,木屑飛濺。
李修遠放下腿,冷冷道:“持槍欲襲擊本將軍,有造反的嫌疑,拿下去關進大牢之中。”
身旁的幾個漢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們雖然知道將軍武藝好,敢一馬當先帶軍衝鋒,可是戰鬥的那天他們在軍隊後面,並沒有瞧個親切。
今日方纔知曉將軍的武藝有多可怕。
一腳直接踢飛一個甲士,連手中的長槍,身上的鎧甲都給踢碎了,這要是踢在腦袋上怕是直接就要踢爆來啊。
李修遠並未殺他們,只是讓他們受傷吐血而已,他要立威,不是要殺人。
而在軍中立威,只能以武服人。
這是軍中的規矩,如果還和他們講理,論法,那麼他就是腦子有病了。
他雖講理,但也不迂腐。
做的了聖人,也做的了狠人。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跟我進衙門。”李修遠道。
“什麼人膽敢在衙門之中鬧事?”似乎聽到外面的動靜了,衙門之中的守軍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有人持槍,有人握刀,有人拿弓。
人還不少,足足好幾十位,而且看兵服的樣式也各有不同。
“衙門之中至少有三位總兵的親兵把手在這裡。”李修遠臉色陰沉:“怎麼說來,就有三個總兵想來金陵城內分功勞了?”
“李樑金兵圍金陵城的時候他們不來,現在倒是來的很及時,這些官沒幾個好東西。”
越想,心中越氣。
朝廷的腐敗以前他接觸的少,現在接觸之後方纔明白其中的骯髒。
“我是遊擊將軍李修遠,你們應該聽過我的名頭,這裡是我主事,你們竟敢兵器對着我,是誰讓你們怎麼做的?”李修遠喝道。
遊擊將軍李修遠?
當即一個頭目笑了起來:“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李將軍,李將軍來的真不巧,這裡我家總兵大人接管了,李將軍要是想進衙門得我們總兵大人的命令才行,如果李將軍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吧。”
說完伸手一揮,一副請你離開的樣子。
“衙門之中本將軍是主事,金陵城的城防,治安都是本將軍負責,你們膽敢攔我?莫不是嫌命不夠硬,想要尋死?”李修遠盯着那頭目道、
那頭目也不懼,道:“呵呵,李將軍別嚇唬小的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遊擊將軍,連副總兵都大你兩級,現在金陵城內的城防治安就不勞李將軍了,我家總兵大人自會接管。”
“接管城防需要朝廷的調令,若是揚州刺史下令我自然準從,不過好像揚州刺史的位置還空着,上一任的刺史已經卸任了。”
李修遠道:“靠官職壓我?你們區區幾十號親兵還不配,來人。”
“將軍,在。”身後的十幾個漢子齊齊抱拳道。
“卸了他們的兵器,誰敢反抗,邢善,先射斷他們一條胳膊,再敢叫囂,射斷他們一條腿,兩箭之後還敢攔我,殺。”李修遠擡手道。
“是,將軍。”
邢善應了聲,手中的大弓已經緊握了起來。
隨後十幾個漢子四散開去,去卸這幾十位甲士的兵器,他們心中並未畏懼,將軍在這裡,天下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這就是軍膽所在。
“李修遠你敢無視總兵大人的命令?區區一個遊擊將軍,官職不想要了麼?”那頭目又驚又怒,拔出腰刀威脅道。
“咻~!”
下一刻,一根箭矢飛出,瞬間刺穿了這個頭目的胳膊,痛叫一聲手中的鋼刀落在了地上。
這頭目捂着胳膊,大喊大叫道:“上,一起上,拿下這些人。”
“咻~!”
又是一箭飛來,射穿了他的大腿,這頭目一個踉蹌跌爬在了地上。
李修遠臉色平靜,冷冷的掃過其他的甲士,不理會這些人的阻攔大步往前走去。
“李修遠,你他孃的老子和你沒完.......”這頭目摔在地上,摔了一嘴巴血,當即擡起頭怒吼道。
“咻~!”
第三箭射出,這個頭目言語立止,腦袋一震,脖子往後一揚。
一根箭矢從眉心沒入,穿過他的腦袋,重重的紮在了後面的青石磚內。
嚇~!
其他欲動手的甲士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心中膽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個遊擊將軍真的敢對總兵大人的親兵下手啊。
邢善臉色如常,不爲所動,只是捏了捏手中的羽箭,隨時準備射出下一箭。
腰間的箭囊之中裝着滿滿的狼牙箭,都是精鋼打造的箭頭,鋒利的很,這得益於李家的上好鋼料。
“這個人是一個神射手。”
有老卒看到了邢善左右兩手厚厚的老繭,心中忌憚萬分,不敢吱聲,同時暗中提醒自己的同伴不要輕舉妄動。
李修遠不再理會這裡的事情,他一個人步入了衙門之中。
沒有甲士敢阻攔。
這些甲士雖然比他麾下的人多,可是他相信,這些甲士只會乖乖的配合卸掉兵器,束手投降。
沒有軍威,沒有軍膽的兵,怎麼敢和自己的李家軍較量。
之前被欺壓不過是麾下的人沒有主心骨,不敢忤逆朝廷的官員,怕壞事罷了。
如今有自己以身作則,麾下的人還會有什麼可忌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