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佼現在是一個凡人了,做什麼事都得靠自己的雙手,她要儘快讓自己的手指靈活起來。交待給她的第一份活兒就是擦拭主帥帳內的物品。她很努力地熟悉着人世間的傢什物件,瞭解它們材質、用途和使用的方法。突然,她在一面銅鏡面前停了下來。
“這醜八怪是誰啊?”小白佼指着鏡子問道。
“你自己長成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耶律韓隱一臉詭笑。
“你是說這個人是我?!開什麼玩笑?絕對不可能!我可是很漂亮的!”小白佼說完就跟鏡子較起勁來,她很想把自己臉上的髒東西去掉,但突然間想起了島主老頭的話,也許是因爲還沒有遇到豆蔻年華的女孩,她的臉沒辦法以真面子示人吧。
於是望着自己被毀容的小臉蛋,哀哀嘆息。
小白佼憨厚又執着的模樣惹得韓隱哈哈大笑。那笑聲讓小白佼非常不舒服。
“笑吧笑吧,早晚把牙笑掉!”小白佼惡狠狠的詛咒卻惹來了耶律韓隱更大的笑聲。
“笑掉了,你就得賠我牙,還要天天餵我吃飯!”
“切!你的腦子是被豬踢了,還是被馬咬了?你的牙要是沒了就只能喝粥了,還想吃飯呢,想得美!”
耶律韓隱閒暇時就喜歡看着小白佼一臉委屈又很笨拙地幹着活,心裡覺得特舒暢,他牽着嘴角笑道:“小白,你要知道,能服侍本大王是很多女人一生夢寐以求的事情,你要好好好珍惜,把握跟我在一起的時光。”
小白佼把抹布一甩:“我偏偏是不什麼什麼求的那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耶律韓隱假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答道:“公雞下蛋,鐵樹開花。”
小白佼原本還抱着一線希望,聽到這個回答真是從頭涼到腳:“你根本是玩我嘛!”
耶律韓隱吊着嘴角反問道:“你很好玩嗎?”
“你?!”小白佼氣得一句話都回不出來。
“我怎麼了?”
“算你狠,我去給你洗衣服!順便抓幾隻毒蠍子放進去!”小白佼走到耶律韓隱的大牀上,無奈地抱起一大捧他的髒衣服向帳外走去。這是交待給她的第二份活兒。
“好好洗,洗完了纔有晚飯吃!”耶律韓隱淡淡地強調了一句。
小白佼發泄似地在耶律韓隱的衣服上捶着打着,她是真想在他的衣服裡放上幾隻毒蠍子,可轉眼又可憐起蠍子來,它們招誰惹誰了,要去跟那個混蛋搏鬥?更何況她這一千多年來只知道怎麼救人,還從來不知道怎麼去害人。
小白佼竟有些想島主老頭了,在仙島的日子雖然孤單,至少那是她的地頭,她從來沒有受過誰的氣,在這裡她就快被那個混蛋給欺負慘了。她真擔心自己再在他身邊呆上幾天,就會從善良的小白佼墜落成暴怒的小白佼了,每天腦海裡只有狂扁別人的暴力想法。不行!她還就這麼被那個混蛋欺負不成?她一定得想辦法逃跑!
鑑於小白佼給主子的服務態度不端正,她的晚飯只有半個手掌那麼大的一塊肉乾。
小白佼故意在桌子上找着:“咦,我的晚飯呢?怎麼看不到啊?”
耶律韓隱忍住笑,對着小白佼朝她的小碗使了一個眼色:“在那叫你呢!”
小白佼氣呼呼地拿起肉乾問道:“你不是說洗完衣服就有晚飯吃嗎?這也叫晚飯?我打個噴嚏,就找不着了!”
耶律韓隱反問道:“你還想吃多少?不過讓你洗了七八件衣服,你就洗破了三件。”
小白佼強詞奪理:“我又沒有幹過活,能洗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你不是大王嗎?還心痛幾件衣服?”
耶律韓隱的臉壓了下來:“這是兩回事。你做錯了事,不要找別人的理由。”
小白佼不服氣地叫道:“我洗破了三件,不是還洗好了四五件嗎?就給這麼點飯?”
“你吃不吃?不吃的話,我來幫你解決。”耶律韓隱說着就要去搶小白佼的小肉乾。
“誒誒誒。”小白佼趕緊護着自己的小碗,“誰說我不吃的?幹了那麼多活,憑什麼不吃飯?”
耶律韓隱不再理她,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
小白佼嚼着肉乾,聞着撲鼻而來的濃烈酒氣,看着韓隱烈酒入喉的滄桑和寂寥,不由得眉頭緊皺,勸道:“以酒爲漿會傷害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