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兒一聽到吃的就忘情地舔了舔嘴:“我要吃糖醋排骨、紅燒魚塊、醬鴨……”
爺爺趕緊打斷佼兒:“好好好,我去弄,我去弄。離家幾天除了讓人擔心,還學會饞嘴了!”
他起身就往門外走,從六郎身邊經過時,不由得埋怨了他一句:“都是你把她給教壞了。”
六郎撓撓頭,呵呵地一笑,偷偷將一錠銀子塞到爺爺手上:“爺爺,再弄一碗老母雞湯,湯給佼兒,雞歸您。你們都受苦了,都需要補補。”
佼兒叫道:“不公平!憑什麼爺爺吃肉我喝湯?”
爺爺把頭一歪:“誰讓我是爺爺呢!”然後向六郎笑道:“還是孫女婿對我好。”
待爺爺走後,六郎笑道:“小傻瓜,湯比肉補。再說老人家跟小孩一樣,是要哄的,這幾天他可沒有少擔心你!”
佼兒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六郎,我還是不太明白,難道是耶律韓隱派人把我送回來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六郎回道:“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他費盡心思抓你來製造楊府和王大人的矛盾,現在卻如此輕易地把你給放了回來。他這幾天沒有爲難你吧?”
佼兒想着自己被欺負的慘樣,咬牙切齒道:“就憑他那傻樣?”
六郎溫柔地摸了摸佼兒的頭:“這次多虧你在山中木屋留下來的線索,才讓我們有所防備,能夠成功粉碎遼人刺殺皇上的陰謀。遼人真是太狂妄了,竟敢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撒野!不過這次他們死傷過半,連耶律韓隱都受了傷,也算是得了一個教訓。可惜讓耶律韓隱給逃走了。”
“什麼,韓隱受傷了?”佼兒忍不住叫了起來。
“你,叫他什麼?”六郎驚詫地盯着佼兒。
雖然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將,但他在父兄的訓練下,已經具備了敏銳的觀察力,僅從這個稱呼上他就可以感到佼兒跟耶律韓隱的關係不是那麼簡單。難道是這幾日的相處,讓他們相互產生了好感?所以耶律韓隱纔會在行動之前把佼兒毫髮無損地送回來?
這位遼王一向兇猛狡詐、狂傲自大,他完全可以把佼兒殺了,埋在王大人的府上,然後再派人引他去尋,使楊王兩家結下死結。這樣豈不一勞永逸?
他爲什麼沒有這麼做?是佼兒的單純善良感動了他,還是他另有陰謀?
六郎突然想起佼兒是幾個月前纔來到京城的,他對她的過去知之甚少。難道她……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佼兒是宋人,也是他見過的最善良的大夫,又這麼喜歡他,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屠殺自己同胞的遼人將軍!
“六郎,他傷得重嗎?會不會死啊?”佼兒完全沒有看出六郎的反常,雖然她討厭韓隱去傷害別人,可他受傷的事情還是令她非常擔心。
直到佼兒問第二遍時,六郎才聽清楚她的問題,回道:“他是爲自己部下擋的刀,傷得很重。如果沒有大夫醫治的話,凶多吉少。”
佼兒的心裡一沉:“哦,傷了好,省得他再害人!”
六郎發出了一聲勝利者的微笑:“你放心,現在到處都是通輯他的告示,他是找不到大夫的!既然他敢來,我們就不會讓他活着離開大宋!”
佼兒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六郞見佼兒沒有任何高興的跡象,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終於忍不住問道:“佼兒,你對他的印象似乎還不錯?”
“不錯?”佼兒重複了一遍,突然像清醒過來一般地叫道,“不錯纔怪呢!知道我爲什麼把耶律省了,只叫他韓隱嗎?我小白佼三個字是不分家的,可他偏偏喊我小白,把我的尾巴都給斬了,所以我就把他的頭砍掉,看他再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