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擎蒼的說辭,明石秀的臉色也深沉起來,他能夠明白擎蒼所謂的震撼,他是性子陰冷,好殺狠毒,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感情。當時那個女人祭典自己生命時臉上的幸福笑容,讓他無法不去震撼這樣一份感情,明石秀也在心裡盪開了一絲溫柔的漣漪,他不是愛上了那個女人,只是那烈火紅裳在他的記憶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無法忘記。
在知道那個女人的出身後他爲她遺憾,也爲她的犧牲覺得惋惜,不值得啊。這是他第一次產生的類似憐憫的心情。
“那個女人是判罪之民。”想起浮國厲王那個混蛋有不屑的語氣說着那個女人的出身,眼裡的鄙夷和不屑,說着這樣的賤、人就算再美也得不到他的喜愛,爲了他犧牲,那是那個女人的榮幸之類的話,他就無法不爲那個女人不值,這樣的人怎麼被那個決然的女人愛着。
“那個蠢王救過她。”是因爲感恩,還是什麼,讓那個女人心裡留下了那個混蛋的身影,甘願爲此付出,明石秀想着那個女人的愚蠢,雖然震撼她的行爲,卻也認爲那個女人實在是太蠢了。可是爲什麼心裡有那麼一些羨慕那個混蛋,能夠被人如此愛着?
對於女人判罪之民的身份,擎蒼微微訝異一下,並沒有鄙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那個女人說自己不配,這個世界判罪之民的身份實在是太過低微,被世人輕賤是理所當然,就連他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卑微沒有自信的活着。
愛上一個王,那個自認卑賤的女人心裡有着怎樣的複雜,擎蒼想不出來,卻也隱隱明白那個女人愛上浮國厲王的原因。
不論浮國厲王是怎樣的人,傲慢也好,自負也好,討厭也好,貪婪好色也好,女人和厲王之間經歷過什麼他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厲王救過女人,那麼就是在個女人需要的幫助的時候,浮國厲王出現了,不論厲王是處於什麼心態,但是那個一直被世人輕賤的女人得到一位尊貴者的幫助,心裡又怎麼會不產生感動。
感動就是感情最初的由來,加上浮國厲王的樣子也長得不錯,那個女人會動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這段感情那個女人也知道無果,可是她偏偏堅持着,努力着,爲此付出生命也覺得值得,可是他們這些旁人卻在爲她不值。
微微嘆口氣,因爲那個女人的遭遇,可惜,可憐,可悲,可嘆。
談話結束之後,明石秀離開,消失在密林中,擎蒼仰望天空的圓月,爲那個女人祝願,願她也能和他一樣有重生的機會,然後得到幸福。
擎蒼祝願完之後,立刻了這裡,回到了瀑布前,狂諦此時已經洗好,正靠在一個石頭上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看了眼到擎蒼從密林中出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繼續擦拭手上的武器。知道對方有事瞞着自己,狂諦也不會追問,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明明知道對方的離開攸關機密,他又怎麼會問,因爲別人不想說,問了也沒用。
擎蒼和狂諦就這樣開始了他們在浮國的逃亡外加搗亂的生活。
幾天後,浮國王都的事情已經在浮國傳開,當天在會場的除了擎蒼和狂諦之外還有幾個逃出,但是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亂局已成。
隨着商人的動作輻射開,得到消息的國家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世界的局勢開始緊張起來。
浮國在邊界戒備,其他的國家隊浮國敵對,但是沒有了王,他們也得選出下一位繼承人,然後開始對浮國進行討伐,在這個世界最大規模戰爭爆發前的一段時間裡,浮國的邊境異常的寧靜,卻醞釀着可怕的風暴。
被擎蒼安排回國的幾人已經坐在了空艇上,對於浮國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當他們回到顯國的時候,就將信送到了夙夜繚的面前。
此時的夙夜繚和池家家主、近家家主一起統管顯國政務,位高權重,看到這幾個跟隨擎蒼去顯國的士兵提前回來,夙夜繚的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接過那封信,夙夜繚快速的打開,熟悉的挺拔冷峻的筆跡落入眼底,但是其中的內容卻讓夙夜繚的心底冰涼一片,雙手都在抖,隨後是伴隨着恨意爆發的力量,整個房內的東西全部破碎,跪在面前的三人狠狠的往後飛去,伴着門板飛出去,撞到柱子上,落在院子裡,倒在迴廊上。
“浮國。”充滿殺意和恨意的吼聲從一貫優雅的夙夜繚口裡冒出,陣陣殺意瀰漫整個房間。
得到跟隨王的禁衛歸來消息的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帶,還有池淵和近勇兩人也在靠近夙夜繚
所在的地方,就在路上他們就感覺到來自夙夜繚所在方向的沖天殺意,還有那狠絕無比的怒吼。
出事了!四人同時想到,然後步伐加快,來到夙夜繚所在的位置,就看到夙夜繚那張漂亮的臉已經是猙獰一片,冰冷、狠毒、憤怒,在那張漂亮的臉上顯露,讓那張清麗無雙的臉扭曲撐黑暗的殘美,讓人背脊發涼的可怖。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們第一次看到夙夜繚如此外露的恐怖,那隱藏的狠毒和殘酷味道沒有了淺笑的掩飾,完全的暴露出來。讓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暗自心驚不已,池淵和近勇也對這樣的夙夜繚產生了恐懼,他們知道夙夜繚的本性絕對不是他的外表那樣纖細柔美,但是也只是因爲那是冷酷而已,但是此刻他們才發現,冷酷絕對不足以形容夙夜繚。
“出了什麼事?”近家家主很有勇氣的打破夙夜繚製造出來的恐怖氣氛。
“來人。”夙夜繚很無禮的無視了近家家主的問題。
在夙夜繚的招呼下,立刻有人出來。
“空艇部隊集結,我要對浮國開戰。”沒有握着信紙的手握得很緊,王在那裡多呆一天,他就不安一天,要快,要快,要那個人回到自己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他的身邊,不會讓那人去面對危險。浮國,你們竟然敢對那個人動手,我要殺了你們全部。
“慢着,這到底怎麼回事?”池家家主可不會讓夙夜繚貿然和他國開戰的行爲發生,要知道浮國離這裡還遠着呢,要和他開戰怎麼也得做好很多事前準備,還有,沒有王的允許怎麼能隨便開戰。
“立刻去準備。”依然是無禮的無視池家家主的疑問,看着沒動的侍者,夙夜繚冷眼一掃,侍者立刻去傳令了。
夙夜繚沒去看進來的幾人,就那麼看着手上的信。我的君王啊,您一定要沒事,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是強大的,您是不會被浮國的陰謀謀害到的,您說過,您在浮國安排了人,您也知道浮國會對您不利,那麼您一定會有應對的方法,所以您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在猙獰之後,此時的夙夜繚臉上卻劃過惶恐、悲傷、祈求之類的神色。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很奇怪。
四人也注意到了夙夜繚手上的信。
近勇靠近夙夜繚,此時的夙夜繚沉靜在自己的思維中,沒有對靠近自己的人做出應對,近勇順利的看到了信上的一點內容,就是那麼一點內容,讓近勇的瞳孔猛縮,一臉的難以相信,然後是憤怒和仇視。
難怪夙夜繚會有這樣的表現。就連他都一樣了。
“父親,整備兵馬,和浮國開戰。”近勇冷着一張臉,看着自己父親。
“到底怎麼了?”近家家主問道。
“浮國陰謀對王動手。”近勇說出他所看到的內容。
“什麼?”三人一同驚呼,打斷了夙夜繚的思緒,看着三人。
夙夜繚的理智開始回籠,對,自己不能亂,絕對不能亂,要冷靜,他要救出他的王,絕對不可以亂。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雙眼已經是一片冰冷無波,僞裝的朦朧將這種冰冷掩藏,裝樣的淺笑沒有掛在臉上,現在的他根本笑不出來。
“你們看看吧。”方纔外露的感情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夙夜繚非常平靜的將手上的信推給池淵他們。
這種平靜道詭異的狀態,讓四人感覺到了異樣,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問題,一個個拿起信看了起來。
在心裡,擎蒼對於他要面對的浮國陰謀簡單的說了一下,但是其中的兇險,就連粗神經的近家家主都能夠看出來,只是這麼一段,就讓他們無法不擔心擎蒼的安危,興起對浮國的報復仇視心態。
接下面的內容就是對國內的安撫,要夙夜繚協同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做好國內內部的安定,然後和其他國家聯合起來對浮國的事情做出應對,戰爭是不可能避免,要他們做好準備。
至於擎蒼自己,在信裡只是了了帶過,說不需要擔心,以他的能力要逃出浮國是沒有問題的,在他回來之前顯國就拜託被夙夜繚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