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剎車聲叫囂的在雨夜,莫少天看着突然閃出來的身影,本能反射的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可因爲慣性,加上地面又水漬,車不受控制的往前推動着……
唐訣原本落在筆記本上的視線擡起,看到車前面,慕安安張開雙臂的站在那裡……
思緒只是一瞬間,唐訣突然大吼:“停車!”
唐訣的聲音和莫少天的動作幾乎同時進行着……
二人看着無法停下的車,和不知道閃避的慕安安,一個個眼底劃過驚駭。
車,是輕輕碰到慕安安才停下的,她身體甚至還因爲碰撞晃了晃。
幸好也是剛剛起速,還沒有特別快。
也幸好莫少天反應及時,否則……
慕安安微微張着嘴,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因爲光線問題,她看不到車內的情形,只是一張受了驚嚇的臉在雨水沖刷下,煞白煞白得。
車內沒有人下來,天地間,彷彿除了落雨的聲音,靜得讓人心尖兒都不受控制的打顫着。
唐訣鷹眸微微眯縫了下,一雙墨瞳看着被雨水勾勒出玲瓏曲線的慕安安,漸漸變得暗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慕安安彷彿要將車盯出個窟窿的時候,車後座打開,大傘撐開後,帶出頎長的身影。
慕安安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那樣的笑,明明狼狽,可卻給人一種堅韌的氣息。
她看着緩緩朝着她走來,面無表情撐着傘,在落地雨水下,依舊睥睨一切的男人,嘴角的笑更加深了。
“唐訣,你贏了。”慕安安咬牙,“我如你所願,回來求你!”
唐訣薄脣邊兒勾了抹譏誚,冷峻如雕的臉上,全然都是冷漠。
他在慕安安面前站定,卻不曾給她遮雨,只是看着車燈下那張蒼白的臉,薄脣輕啓的緩緩說道:“我之前給了你機會,你不要。”頓了下,“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他說,如果回頭再求他,她會很辛苦。
這兩天找他,她已經漸漸感受到了……
辛苦?
呵呵……
那又如何?
她只要安晏能好好的,她只要安晏能活下去!
“無所謂,”慕安安咬牙,“你不要我離婚,可以!遊戲你掌控,可以!唐訣……”
慕安安一句比一句聲音大,咬牙的樣子,彷彿用了全身力氣。
當喊出名字的那刻,慕安安到底眼淚沒有忍住的哭了出來。
真好!
雨水和淚水混合到一起,誰知道她在哭?
突然……
閃電劈開了墨空,緊接着炸起一道響雷。
那一剎那,慕安安彷彿心臟都被炸開,痛的無法呼吸。
“我回來求你,我求你繼續對我的遊戲,我求你……”慕安安說不下去了,她嘴脣不停的顫抖着,紅着的眼睛,早已經泄露了她的情緒。
可是,她沒有看到唐訣一點兒動容,她看到的,只是那睥睨下的冷漠。
“然而,我對不聽話的,已經失去了興趣……”唐訣冷漠開口後,轉身,就欲上車。
“唐訣……”慕安安用了所有力氣嘶吼,“你明明等着我回來求你,你幹什麼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唐訣停了腳步,幾秒後,才微微偏頭向後睨去,“我是等着你回來求我,可我並沒有打算你求了,我就會如何。”
話落,唐訣收回視線就欲擡步上車,身後傳來重重的一聲‘咚’!
他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轉身,就見慕安安跪在地上,那溼漉漉的頭髮,胡亂的貼在她的臉上,狼狽不堪。
“唐訣,我求你,我求你!”
慕安安的聲音,沒有了剛剛的咬牙切齒,此刻的她,就好似折了翅膀的鳥,被雨水打的失去了所有再次飛翔得信念。
wWW •тт kǎn •¢O
淚,夾雜在冰冷的雨水裡,卻灼燒着她得臉頰。
鹹澀的滋味在嘴裡蔓延着,可怎麼也不及心臟那裡得苦澀。
唐訣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他從來不是個良善得人,娶她,不過是因爲那一晚。
因爲母親,他厭惡對女人的胡亂行爲,可不代表,他願意被人操控着。
唐訣跨步走了上前,慕安安垂着的眸子,看着那雙已經被雨水打溼了的名貴手工制皮鞋,睫羽輕輕顫抖着。
一個即將實習,要步入社會的她,曾經夢想着人生在自己的手上,會是如何的多姿多彩……
原來,夢,真的只是夢!
慕安安擡眸,臉上明明是狼狽,可那一雙猶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睛,卻熠熠生光。
唐訣看着那雙倔強的眼睛,微微蹙眉了下,脣角微動,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慕安安猛然起身,一把將他壓倒在了車前蓋上。
傘,落在了地上。
坐在駕駛座上的莫少天擰眉,眼底劃過驚訝。
慕安安顧不得有沒有人看着,上前就欺上了唐訣的薄脣。
就算狼狽,她要讓他等同。
唐訣,我以此吻爲鑑,在你沒有玩夠之前,我會對你每時每刻充滿“愛慕”,我會清楚的擺正我的位置!
‘轟隆隆’的雷聲劃過,唐訣瞬間身體也被浸溼。
他墨瞳漸漸變得幽深,落在和他近在咫尺的臉上,眼底劃過一抹異樣。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慕安安身體上的顫抖,也知道,她這樣,不過是因爲他的骨髓和慕安晏配對成功。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能保證,慕安安不會回來求他!
唐訣的視線越來越沉,他任由着雨水沖刷着兩個人,一動不動。
慕安安的吻是毫無技巧的,啃噬唐訣的脣有些疼。
可就算是這樣,甚至這樣的環境,他的身體,依舊能燃起對她得衝動……
唐訣鷹眸緩緩眯起,就在成爲一條縫隙的時候,咋然睜開。
猛然擒着慕安安的身體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底下,“怎麼,想在這裡?”
涼涼的話,在雨中低沉而富有磁性。
慕安安看着唐訣,少了之前的卑微和軟弱,眼底滑過一抹媚絲,冰涼的小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視線堅定的對上他那幽深看不到底的眸子,緩緩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哦?”唐訣嘴角一側勾了邪魅的笑,手,已經探入慕安安的衣襟,“雨下,也許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