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愕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顧晉廷好一會,直至他的手從她的頭上移開,收回視線,不再說話的走開。
看着顧晉廷的背影,顧阮着急的喊了一聲:“顧晉廷,你真的沒什麼事瞞着我嗎?”
顧晉廷頓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好幾秒過去了,才說道:“你不打算走?”
話落,又大步流星的走了。
顧阮也很快反應過來顧晉廷的那句話,部隊已經準備好啓程了。
她要是再慢一步,真的就得掉隊了。
顧阮趕緊的腳步匆匆的跟了上去,準備上車,後來看到顧晉廷坐的另外一輛車上,她猶豫了一會,在他的眼神注視下,躊躇了一下走了過去,坐上了顧晉廷坐的那一輛車。
車裡有一個司機,顧晉廷跟顧阮分坐在後座,密封的空間裡,大家都不說話。
顧阮顯得有些緊張,手緊緊的抓着衣角,視線看出車窗外。
偶爾,車窗外會有反射的影像映入顧阮的眼球,可以看到顧晉廷的臉,還有不太清晰的面容……
影像裡的顧晉廷看起來很沉默,臉上似乎也沒有表情,看起來有心思。
她想起了他剛剛接的那一通電話,心裡莫名的被揪了一下,真的不會是出事了?
顧晉廷一向不會這樣真的表露出嚴肅的表情……她真的很想要問,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就算是問的話,他又會告訴她嗎?
剛剛已經問過一次,他並沒有說……
想了想,顧阮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她是不是太多管閒事,爲什麼要這麼關心他?
明明不想要跟他有太多的關係……可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關心他。
顧阮,你真的是犯賤!
車這樣一路的前行,走了很久很久……顧阮都哭知道睏意。
終於車停了下來,顧阮也機械的下了車,甚至沒有給顧晉廷打一聲招呼,全然的當做是陌生人。
他只是讓她陪着一起坐車,其他的可並沒有要求過。
顧阮回到了隊伍裡,而新兵也開始了分配,他們則進行了一些會議。
會議裡都是一些上級領導,顧阮算是其中裡面等級最低的一個,被分派在最角落的一個位置。
縱觀看去……顧阮竟然是唯一的女少校,唯一的女領導。
她這一刻出現在會議室裡,似乎就代表了她今後不用再繼續潛伏的暗地裡的工作,而是直接的可以光明正大的。
羅文主持了這次的會議,突然的喊了一句:“顧少校。”
顧阮立馬的反應過來,並且站立了起來,鏗鏘有力的應聲道:“到。”
“現在任命你爲這次新兵入伍的總教官,明天開始上任。”羅文說。
顧阮還來不及回答,隔了兩個位置的南少鑫站了起來,一句冷語說道:“我反對。”
他的一句反對的呼聲,引起了很多人視線的投望,更多人似乎是表示贊同,而不是覺得驚訝,似乎對於顧阮這樣一個女人能出現在會議室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顧阮以前的身份比較特殊敏感,並沒有很正式的參加過這樣的會議室,這是第一次這樣隆重的介紹她的存在,還是以一個少校的身份,自然是會引起別人更多的關注。
如今,她一出現就當了總教官,儘管也只是總教官,這裡很多人都當過總教官,可現在當總教官的人可是一個女人,男人們的自尊心就會受到極大的打擊,就會很不滿。
有很多人會不滿,卻敢怒不敢言,畢竟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只能尊重上頭的決定。
南少鑫的反對,無疑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自然是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羅文蹙了下眉頭,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顧晉廷一眼,接着又很平靜的收回視線,“說說你反對的理由。”
顯然這次顧阮能得到總教官的職位,其中有顧晉廷的功勞,但這件事並沒有很多人知道,顧阮不知道,南少鑫也不知道。
羅文以爲不會有人反對,卻會有人反對,而讓他有些爲難了。
南少鑫不屑的看了顧阮一眼,大聲的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通過什麼背景爬到這個少校的職位,但我們部隊不是給女人玩過家家的地方,你讓一個女人領頭,這不會讓人信服,這是在敗壞我們部隊的風氣。”
話剛說完,又是引來很多人的讚許。
看來是真的很多人不贊同女人進入部隊,總覺得女人的能力太差,只會拖累整個部隊。
周邊也傳來了符合的細碎的聲音,“就是就是,怎麼能讓一個女人當總教官呢。”
“這不是丟人嗎?難道以後要給我們帶一隻娘子軍出來?”
“娘子軍?這要上到戰場上不丟人現眼啊?”
……
太多這樣的聲音了,以至於這樣不和諧的聲音發展出來後,讓顧阮的立場變得很不爲難了。
而顧晉廷從頭到尾都沒有站在來幫顧阮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等待她自己去處理這件事。
似乎會發生反對的聲音,這對於顧晉廷來說是早有預料的事了。
如果顧阮自己都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又何必苦苦的需要留在軍隊裡呢?
“上將,你真的要讓我們軍隊的顏面都丟失嗎?”南少鑫說得很嚴重,好似顧阮就是一個害羣之馬,除了會拖累他們以外,就沒有別的大的用處了。
這對於顧阮來說是極大的侮辱,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顧阮的位置也變得讓人尷尬,騎虎難下,退縮,會顯得她太懦弱,反駁,似乎也很無力蒼白。
大家也並沒有等待顧阮的回答,而是在等待羅文撤銷這個決定,應該另外安排一個能力得當的人去當這個總教官,以免把部隊的風氣都帶壞了。
羅文又下意識的看了顧晉廷一眼,在大家這樣強烈的要求下,如果不撤銷這樣的決定,似乎真的會引起衆怒,可如果撤銷了決定,對顧晉廷來說也沒法子交代。
正當羅文感到爲難的時候,顧阮清了清嗓子後,繼續着剛剛的鏗鏘有力,喊了一句:“南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