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身後追着的是一個孕婦,留着一頭及肩的長髮,一張小圓臉上面的杏眼尤爲惹人注目。
蕭乾乾開口問道,“你剛剛是在叫我嗎?”
月凝罕愣了愣,然後肯定的點點頭。
她以爲眼前這個女人在見到她之後,一雙眼睛裡面會出現異樣的神色,再或者,直接認出了她。
但是女人的眼睛裡面除了疑惑之外,再無其他。
換句話說,如果她眼睛裡面所有的疑惑都消失,那麼就只剩下坦然。
陌生人見到陌生人之間的坦然,拒人於千里之外。
而且,當年乾乾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質,是非常的和善。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是眉宇之間,已經有了女強人的聲色荏苒。
“你的錢包,忘記拿了。”
月凝罕突然間擡起手,一個黑色的小錢包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蕭乾乾摸了摸自己的包包,發現錢包真的不見了之後,臉上滿是感激,“謝謝你。”
說完後,非常自然的把錢包從月凝罕的手中拿了回來。
“沒事。”月凝罕木訥地說着,然後親眼看着這三個人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面。
那麼陌生而又客套的語氣,怎麼可能是乾乾呢?
月凝罕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肯德基裡面,所有的胃口都消失,最終,和陸柏舟回了總統宮。
下午時分,薄靳修終於開完了會。
男人疲倦地回到邁巴赫裡面,這個時候,冷野早就站在了車門口。
見到自家老闆的身影,他恭敬地把車門打開。
車子緩緩離開了開會的地方,喧囂的城市,在一扇隔音車窗的阻隔下,安靜了。
薄靳修緩緩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久之後開口道,“‘織夢’是在後天晚上進行拍嗎?”
‘織夢’是當初他因爲小傢伙一句話而拍得的項鍊,如今小東西已經不再,‘織夢’留在身邊,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終究,圓不了他的願,織不了他的夢。
對於‘織夢’的拍一事,他幾乎都沒有參與,全部吩咐給了冷野去做。
正在開車的冷野愣了愣,然後點點頭,“就在後天晚上,和當初的地點一樣,我選擇了在遊輪上面進行拍,屆時,各國的富豪和權貴,都會到達。”
當初擁有‘織夢’的是medusa集團旗下的珠寶設計大師貝爾,後來‘織夢’輾轉流離,到了年家的手中。
再後來,又到了自家老闆的手中。
貝爾已經宣佈餘生不再設計珠寶,年津黎也已經消失了五年,少奶奶也……
唉……
一條項鍊,見證了多少生死存亡,興盛衰敗。
“那就好。”
薄靳修說完後,再次沉默起來。
車子裡面,除了悠揚的音樂在縈繞着之外再無其他。
冷野時不時將目光落在後視鏡裡面,嘴巴張張合合。
他明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敢開口。
如此反覆多次以後,原本閉着雙眼的薄靳修驀地睜開眼睛。
男人將審判的目光落在了冷野身上,冷野只感覺全身上下涼颼颼的。
“有什麼話,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