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涼涼地扯扯脣角,抱着胳膊又轉頭過去。
“對不起,我跟你還沒有那麼熟。”
男人也緩緩走近,低沉的聲音意外的獠人。
“是嗎?可是我們明明已經坦誠相待了,不是嗎?”
顧恆之那溫熱的鼻息噴塗在楚言夏的脖頸處,讓她頓時哆嗦一下,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移動,隨即脖子上還有不少紅疙瘩。
“你看,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不是嗎?”
顧恆之反而對楚言夏的反應很滿意,不由笑眯了眼睛點頭。
楚言夏冷哼一聲,表情陰沉地斜睨對方一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顧恆之,我再告訴你一遍,之前我是曾經喜歡過你,迷戀過你。可那時候的我太單蠢,現在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選擇, 永遠不認識你。”
她扭過頭去,齜牙咧嘴地緩緩開口。
顧恆之皺眉,看着女人不似作僞地臉色,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將人轉過身來,聲音冰冷,目光如刀。
“爲什麼?你也說過你喜歡過我,那繼續喜歡不就行了?更何況我現在也喜歡你!”
楚言夏皺眉,想要狠狠地甩開男人的手,可動了半晌之後,還是無能爲力。
“顧恆之,你給我放開!放開!你這個瘋子,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我結婚了,我是有老公的人了!”
男人此時笑得更是暢快和肆意。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你剛剛不是也說了, 訂婚可以退,結婚也可以離。再說,那個男人你真的瞭解他嗎?你真的喜歡他嗎?你們不過只是玩玩鬧鬧的產物而已。我不一樣,我可以照顧你,我可以帶你進入這個圈子的最頂層,我甚至還能手把手地教你學表演。”
楚言夏猛然勾着脣角衝着男人笑道。
“是真的嗎?你要怎麼跟我保證?畢竟我遇到不靠譜的人可太多太多了!”
顧恆之微微一笑,往前一步正要說話,手臂就被人死死地攥住,而身後更是傳來杜欣棋那哽咽的聲音。
“顧恆之!”
楚言夏終於被顧恆之放開了手臂,她有些憤怒地轉轉胳膊,伸腳狠狠地踢了對方一下小腿,這才皺眉衝着旁邊的靳乾言皺皺小鼻子。
“你怎麼早點不出來?我都疼死了!”
她擼開袖子一看,果然,纖細白皙的胳膊上面已經有一個手指印了。
留下他們幾個人在原地糾纏,楚言夏一個人站在路邊,依舊在等着什麼人。
一小時之後。
法庭依舊是那個法庭,人還是之前的那些人。
只是楚言夏掃了一眼下面的觀衆席,靳乾言還在下面穩穩當當的坐着,而杜欣棋和顧恆之卻不知去向。
她挑挑眉頭,左右事情只剩下最後一步就要搞定,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兩個人在搞什麼幺蛾子。
“審判長,只是警局剛剛送到對陳菲菲的屍檢結果,她的身體有被侵犯的嫌疑。”
楚言夏的話引起全場騷動。
大家
的目光紛紛轉向了原告席位上坐着的陳菲菲的父母親。
“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事先有喝下安眠藥睡覺,所以我就又給她喝了幾片,我不是故意殺了他的。”
這次,陳菲菲的父親陳大木並沒有反駁,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不停地懺悔着。
而陳菲菲的母親此時聽到這句話,頓時像是傻了眼一樣看着自家男人,沒幾秒鐘之後,她直接朝着陳大木撲了上來,不斷地伸手摳、挖着對方。
“我讓你殺我女兒!那是我的女兒,你怎麼能下得了手?你怎麼下得了手?”
兩人被人拉開。
原本的民事案件此時便稱了刑事案件。
楚言夏此時直接提出要求對方賠償自己的精神隨時費,誤工費等等地各種費用。而且他們還必須要在電視報紙等的媒體雜誌上對陳菲菲的行爲爲自己做出道歉。
這樣荒謬的審判終於以瞠目結舌的方式而告終,掀起的風浪倒是不小,甚至不少直播這個case的不少網絡服務器都癱瘓了。
而楚言夏在公衆平臺上的粉絲量開始暴增,甚至還有他們劇組的官方網站,不少也被楚言夏的最新粉絲還有之前的那些黑粉包圍了。
有道歉,有讚歎的,甚至還有催促趕緊殺青然後早點上映的,這樣旗開得勝的方式讓董興成差點沒有直接仰頭大笑三百聲。
而至於這件事情的主人楚言夏,則和靳乾言坐在高雅的酒店包廂內,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楚言夏最先嘆息一聲,抿了一口紅酒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不是有很多問題嗎?”
靳乾言倒是很光棍地捏着高腳杯跟對方碰碰杯子。
“不着急,夜色漫長,我們可以慢慢來。我現在,有的是時間。”
之前以爲找到了可以陪伴自己的有趣的小人兒,可沒想到之後變成林妹妹,現在又進化成了霸王花,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喏,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其實沒有懷疑過你的。只是你的演技太假了。”
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着楚言夏,就見對方嘴角狠狠地抽搐幾下,有些無力地伸手扶着額頭。
“你見過誰家地乞丐這麼夠意思,還給你看行李?不拎着走就不錯了,而且你的房子從哪裡來的?一百萬夠買下那棟房子嗎?我看簡直是做夢!而且DC集團總裁憑什麼要去記者發佈會上幫我站臺?不過最讓我驚訝地是,你竟然半路溜走了!”
楚言夏說到這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咬緊了牙根衝男人翻了個白眼。
靳乾言苦笑一聲摸摸鼻子。
“所以你之前說你結婚了,男人是DC集團總裁這件事情是胡謅的?”
楚言夏爽快地頷首。
“是啊!陳菲菲剛搭上一個DC集團的經理,而你雖然也在DC集團做事,可到底拿不出手,而你剛好也姓靳,所以……”
她聳聳肩。
而靳乾言則是捂着眼睛苦笑一聲,看着楚言夏尤其惆悵。
“所以這些天,你都在跟我演戲?”
這演技,可是去當影后了,有木有?
楚言夏眯眼一笑,抿了一口紅酒倒是很光棍地繼續點頭。
“對啊,這是懲罰你對我的不滿。其實最開始讓我懷疑的,是你那個繼母,給我一百萬地分手費,你又說你沒錢什麼的。我當時也想着是個落魄的公子哥,可跟你相親的人可是精神病院院長的女兒啊!”
楚言夏伸手重重地一拍桌子,看起來似乎很是驚歎。
而靳乾言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奇葩的女人,那個自己和楚言夏兩個人的紅娘,不由微微一笑,眼神慢慢的柔和起來。
“所以,我的楚小姐,你還願意嫁給你面前這位換了身份的男人嗎?”
楚言夏翻了個白眼,搖頭,毫不猶豫。
靳乾言臉色一黑,就在他咬牙切齒地想要動手的時候,就聽楚言夏飛快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爲了彰顯我的地位,你必須要給我換個鴿子蛋大小的戒指,還有,我要換房子,人家好歹一個情婦都能收到一套別墅,我還是正宮夫人呢!快快快!”
她像是催促的出租車師傅快開車一樣,聲音中帶着一抹居高臨下還有一抹不耐煩。
靳乾言哭笑不得地看着楚言夏,伸手指着自己的俊臉。
“難道你不是看上了我這張臉?”
楚言夏笑眯眯地捧着靳乾言的臉研究半晌之後,煞有介事地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先生,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可是怎麼辦,還是沒有我的毛爺爺長得帥……”
靳乾言不由噗嗤一笑,卻見楚言夏正了臉色,再給他幾個衛生眼,然後小臉哭喪着,表情難看。
“我不是騙你,或許我們真要離婚了!”
靳乾言被這番話弄的腦袋直髮蒙,可當看到自己手機上跳動的名字之後,他終於成功變了臉色。
該死的,怎麼還忘了這一茬?
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房隔車隔他媽。
這電話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楚言夏的母親嚴春英。
靳乾言猛然感覺自己的腦仁有點隱隱作痛,他看了一眼楚言夏,卻見對方給她晃晃手機,只見上面寫着“皇阿瑪”這三個明晃晃的大字,他不由抽抽脣角。
兩人同時接通了電話。
“靳乾言,你跟楚言夏究竟在搞什麼鬼?今天在法庭上的事情不是在說笑的吧?你真的是DC集團的總裁?那你之前跟我們說,你只是一個給別人打工地人,又是什麼情況?”
嚴春英的聲音尤其洪亮,差點沒將楚言夏的耳膜給穿透。
靳乾言不由側側身子,將電話拿的距離自己稍微遠了一點。
而楚言夏那邊同樣也遭到了自家父親的狂轟濫炸。
“楚言夏,你馬上給我回來好好解釋一下,不然你以後休想進我的家門。”
楚言夏額頭上滿是黑線,自己如果真不回家的話,難受的還是他們兩個老人好不好?
她瞥了靳乾言一眼,意思很明顯。
說,還是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