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搖搖頭,低頭伸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輕笑一聲。
“我算過了,那時候我肚子正大。電影裡面的很多場合我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楚言夏的話音一落,蔣勤雲飛快地伸手擦擦自己額頭的冷汗,衝着楚言夏搖頭,再搖頭。
“好!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畢竟現在楚言夏的精神狀況實在讓她堪憂。
現在楚言夏能夠說出來這番話,正中她的下懷。
“只是,蔣姐,您能不能回國?我在這裡一個人就夠了,過兩個月我爸爸媽媽也會跟來。但是讓你跟我這樣的話,真的有點浪費了!”
蔣勤雲先是一愣,有些驚訝地看着楚言夏。
“我的天,不會吧?你不會打算幹嗎吧?”
楚言夏搖搖頭,問題最大的是,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可導演那邊我們怎麼說?”
蔣勤雲耳皺緊了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楚言夏沒有開口,倒是回去之後直接給電話打給導演的助理,約定了單獨見面的時間。
當天,她裝扮一新,笑眯眯地來找克里夫。
國內這一行有潛規則, 國外也自然不是沒有。
而且他們比國內人更加奔放,更加大膽。
所以在接到楚言夏電話的時候,克里夫心中一動,倒是真對楚言夏心動了不少。
“克里夫導演,您好。百忙之中邀請您一起用餐,真是我的榮幸。”
對方哈哈一笑,順手握住了楚言夏的手,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摩挲着。
楚言夏臉色一變,僵硬地從他手中將手給抽了回去。
男人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濃濃的笑意,看着楚言夏美目連閃。
“楚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楚言夏猶豫一下之後,才輕笑着衝他搖搖頭。
“沒什麼事情,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跟您道歉。我國內家裡面出了點事情,所以我着急趕回去,試鏡可能會沒辦法進行了!”
中年男人眼底滿是的驚訝,他坐直了身子,眼神定定地看着楚言夏。
“你知道,我還是比較看重你的。而且,你知道你這次錯過了什麼機會嗎?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拿到這個試鏡邀請函?”
楚言夏聳聳肩,攤攤手。
“我很希望能夠和克里夫導演一起合作,但是有些事情遠比自己的事業更重要,不是嗎?”
克里夫眉頭緊皺,追問。
“比如?”
楚言夏微微一笑,眼神一閃,滿是戲謔。
“比如,孩子?我懷孕了,已經六週時間了。所以就算我通過了試鏡,可能也沒有辦法……”
楚言夏不說還好,她纔剛剛一開口,就見到對面男人哈哈一笑,招來侍應生給楚言夏重新上了一杯白水。
“哈哈,這個好說,好說。不過這個孩子來的還真是時候,說明我們有緣分啊!”
楚言夏沒有意識到他話裡有話,此時正尷尬地衝着他笑着。
男人伸手摸摸鼻子,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你不是跟我們家顧恆之很熟悉嗎?能不能跟我聊聊他?畢竟你知道,我們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他就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回去了,這讓人很遺憾。”
楚言夏挑挑眉頭,想到顧恆之在國外闖出的名堂,這才輕輕地點點頭,將自己和顧恆之之間的淵源給說了一遍。
“楚小姐,喝水,喝點水再說。”
可沒想到,楚言夏喝了幾口水,還沒說幾句話之後,就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暈眩。
她蒼白着小臉,有些跌跌撞撞地從椅子上起身,搖搖晃晃的伸手指着男人。
“你,你竟然敢下藥。”
只見剛剛還笑的和善的外國男人此時陰笑着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有些驚訝地走過去就要扶起楚言夏。
“楚小姐,你究竟怎麼了?”
楚言夏咬緊了脣瓣死死地瞪着他,她眼睛的餘光一掃,伸手抓起桌上的叉子狠狠地朝對方的脖頸上紮了下去。
“該死,賤女人,你給我站住。”
一擊既成,楚言夏飛快地奪門而出,而身後的克里夫窮追不捨地出了門。
楚言夏慌不擇路地衝到隔壁的包廂裡面,面前的男人已經有些模糊了、
可她還是看到對方那黑色的短髮,黃種人的皮膚,她有些激動地開口。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然後,整個人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等到楚言夏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見蔣勤雲正紅着眼眶守在她的身邊,正激動地看着她。
“言夏,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事情?”
楚言夏咬咬脣瓣,眯了眼睛看着對方。
“那個,我怎麼在這裡?那個男人他人呢?”
那個變態的導演怎麼會放任自己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人在哪裡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如此就夠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雙手環胸靠着門框,笑吟吟的看着楚言夏。
“你是?”
電光火石之間,楚言夏腦海裡面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她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對方高聲開口。
“是你!”
“對,就是我。”
楚言夏沒有將話說完,男人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他慢慢的朝着楚言夏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開口。
“我救了你,但是你得回報我。而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少一個孩子,你不會不同意吧?”
蔣勤雲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伸手指着對方咬牙切齒的怒道。
“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還趁火打劫!”
可誰知,楚言夏卻輕輕地點點頭。,
“好,我答應。”
不說蔣勤雲在旁邊如何暴跳如雷,卻見男人也是一臉驚訝。
“你真的答應?我要的可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
楚言夏伸手撐着牀坐了起來。
“是啊,我把孩子給你。但是,我國內的一個朋友之前曾經告訴過我,乾兒子是乾兒子,親兒子是親兒子。”
男人聞言哈哈一笑,看着楚言夏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欣賞。
“你的身體不錯,孩子也不錯。那次的藥只是平常的迷藥而已。”
男人似乎很懂的楚言夏的心理,聞言直接說出了她內心深處最最敏感的事情。
楚言夏感激地衝着他點點頭。
“我是楚言夏。”
“我是万俟峰。你現在的醫生
,你未來孩子的乾爹。”
蔣勤雲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乾爹,而不是真的要搶孩子。
等到万俟峰離開之後,蔣勤雲這才朝着楚言夏撲了個過來。
“言夏,你知道昨天你究竟有多兇險嗎?那個死變態導演他有特殊的癖好,他喜歡懷孕的女人,覺得特別有魅力。所以大概知道你懷孕了,所以就決定對你出手了!”
楚言夏心裡面也有點泛冷。
同時心裡面又很慶幸,如果她當時沒有碰到万俟峰的話,似乎就難逃魔掌了!
不過,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蔣勤雲。
“這種這麼私密的事情你怎麼知道?難不成那個導演還來道歉了?”
不會吧?
昨天她迷迷糊糊之間用盡全力朝男人狠狠地插了一下,他該不會還來道歉了吧?
說到這裡,蔣勤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外面,這纔有些無奈地看向楚言夏。
“你這次可真的挖到寶了。你知道嗎?從昨天到今天,關於克里夫導演各種的黑歷史被拔了出來。甚至他之前還牽扯一樁關於孕婦自殺的人命案。”
楚言夏倒吸一口冷氣,驚魂未定地看着緊閉的病房門,只感覺自己渾身泛冷。
“所以,他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
蔣勤雲點點頭,可之後卻又愁容滿面。
“不過這也是一個爲難的地方。你知道,你這樣也是破壞了行業的規則。雖然這次表面上是克里夫的手段太卑劣了!”
楚言夏先是一愣,也明白了對方究竟在說什麼。
她輕輕地衝着蔣勤雲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無奈。
“所以,我大概可以準備轉行了?”
蔣勤雲扯扯脣角,點頭。
“是的, 轉行。大家都是奔着那個小金人去的。只是你破壞了遊戲規則,那羣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呢,還是早作打算比較好。”
天天說着民主的國家, 其實才最不民主。
楚言夏伸手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有些尷尬地衝着蔣勤雲笑道。
“蔣姐,讓我好好考慮一下,行嗎?”
她根本沒有膽子敢跟一個國家,一個行業的制度挑釁。
畢竟胳膊扭不過大腿。
之後的幾天,除了万俟峰天天來醫院看她之外,甚至連蔣勤雲都經常不見蹤影。
不知道在忙碌什麼。
“你在困擾什麼?孩子長大了沒錢養嗎?”
万俟峰親自給楚言夏換了藥,第一次在她的牀邊坐下。
“你應該知道的,我已經問我的前夫要到了足夠多的錢,我想大概可以支付得起它的費用。”
楚言夏的眼神閃爍兩下,表情有些不對勁。
靳乾言,已經是前夫了啊!
“可如果你要做手術呢?”
万俟峰一針見血。
楚言夏臉色蒼白,瞪圓了眼睛看着万俟峰。
“你究竟都差到了什麼?”
“該查到的都查到了,不該查到的我卻是也知道不少。”
他拿起一個蘋果給楚言夏削平果吃。
“你的運氣並不怎麼好,不過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只要那個人肯放過你。”
這樣神神道道的話讓楚言夏皺緊了眉頭。
“你在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