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伸手緊緊地抓着男人的手,腳步飛快地跟上對方的步子。
“她怎麼樣了?”
靳乾言有些訝然地看了一眼楚言夏, 卻見對方衝他勾脣一笑,很是刻意地聳聳肩。
“你知道,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
靳乾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放慢了腳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身邊的楚言夏。
“謝謝你能夠體諒我。”
楚言夏無奈苦笑。
她不體諒又能怎麼樣?之前的雙腿已經讓靳乾言愧疚了,而現在對方在出什麼事情,他們這風雨飄搖的婚姻可能真的就走到了盡頭了!
“夫妻一體。我媽經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事情都是扯淡!”
靳乾言有些感動地看了楚言夏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到了手術室那邊,就見外面黑壓壓的圍着一羣人。
有自己認識的,也有自己不認識的。
楚言夏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握緊了靳乾言的手,她這時候必須鼓足勇氣,畢竟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大哥,你怎麼纔來?我們都急瘋了!”
靳柔最先看到朝他們走過來的靳乾言,可當看到靳乾言身邊站着的楚言夏的時候,她直接炸毛了,伸手指着楚言夏怒罵。
“你怎麼又把她帶來了?如果不是她的話,欣卉姐也不會出事,都是她的錯!”
楚言夏皺緊了眉頭,緊抿着脣瓣沒有開口。
而靳乾言冷哼一聲,衝着靳柔怒喝。
“夠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人怎麼樣了?”
靳柔淚眼婆娑地搖搖頭,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着的手術室門口。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欣卉姐從送來之後就進去了,這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出來。”
說着,靳柔憤怒地瞪着楚言夏,尤其惱怒。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執迷不悟呢?欣卉姐姐好可憐!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嗎?欣卉姐那麼喜歡你,甚至爲了你……”
楚言夏冷笑一聲,伸手將靳乾言直接往自己身後一拽,冷笑一聲看着自家這位拎不清楚狀況的小姑子。
“我說小柔啊,你究竟是腦子被門擠了,還是進水了?我現在是你嫂子!”
楚言夏皺眉盯着對方,手指卻憤怒地抓緊了靳乾言的衣服袖子,眼睛冒火。
靳乾言有些煩躁,直接一人扯着一隻手將人狠狠地往後面一拽。
“夠了!現在人還在裡面躺着,有什麼話我們等到隨後再說。”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楚言夏,權當安撫。
然後直接擡步往前面一羣人走過去,瞬間被包圍在人羣裡面。
靳柔看着面色不悅的楚言夏,笑眯眯地扯扯脣角。
“就憑你還想要當我嫂子?下輩子去吧!我告訴你,我這輩子的嫂子就只有曹欣卉一個人,其他人我誰都不服。”
楚言夏眉頭一皺,聲音更是冷厲不少。
“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一個不被人待見的繼母生下
的女兒而已。你認不認我真有那麼重要嗎?哼,不過也難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被一個小三養大的孩子自然會認爲做小三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反而理所應當。”
楚言夏毫不客氣的話氣的靳柔牙根一咬,直衝衝地就朝她撲了過來。
自己母親和父親明明是相愛的,只是當年迫於無奈之下才選擇分開,纔不像是她口中說的那樣。
楚言夏側身避過了對方的攻擊,皺眉冷冷地看着靳柔。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在靳乾言面前表現你的好嗎?你難道不擔心靳乾言看到這一幕之後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
而她忘記了,不管靳乾言對靳柔是什麼想法,他們之間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哼,我看你管的太多了!”
她咬緊了牙根衝着楚言夏撲了過來,長長的指甲就朝楚言夏臉上抓了過去,楚言夏避無可避,只能將頭往後面揚起,卻被對方直接抓住了脖頸。
“靳柔,你在幹嘛?”
身後,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楚言夏兩個人頓時朝他看過來。
楚言夏眉頭一皺,忽然眼中迷茫之色快速地閃現,她伸手捂着脖子,眼神飛快地在全場巡視一圈,表情糾結。
“乾言!”
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滿是繚繞的霧氣,朝靳乾言席捲而去。
靳乾言眼神死死地看着楚言夏那纖細白皙的脖頸,伸手緩緩地拿開她的手,看着上面那往外面滲着血的傷口,不由下巴一斂,眉頭一皺。
“究竟是怎麼回事?靳柔,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你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不追究不代表我就會放任。”
楚言夏窩在靳乾言的懷中,死死地咬着脣瓣。
剛剛那份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楚言夏身體輕顫着,而眼睛也變得茫然起來。
靳乾言低頭看着懷中的女人,有些疑惑,可此時並不是追究的時候,他將楚言夏帶到旁邊的醫生辦公室,找外科醫生過來給楚言夏清理了一下傷口。
“乾言,我們回去吧,好不好?我不想要在醫院裡面待着,我們回去?”
她脖頸上被白色的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伸手拽着靳乾言的手,小心翼翼的開口。
靳乾言眉頭皺的更緊,看着楚言夏的眼神滿是疑惑和費解。
“現在曹欣卉還在醫院裡面,你剛剛不是還說要陪我一起嗎?不然,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之前對你的承諾還作數。”
楚言夏避開了眼神,將視線投注到其他的地方,咬緊了牙根。
“是嗎?真的作數嗎?如果作數的話,現在跟我走,好不好?我現在很需要你。”
她伸手抱住靳乾言的腰際,卻讓男人有些頭疼。
他不知道剛剛靳柔跟她究竟說了點什麼,可此時的狀況,醫院明顯不怎麼適合楚言夏待着。
尤其如今還在手術是裡面的曹欣卉,如果看到楚言夏的話,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綜上所述,楚言夏現在還是回家比較好。
楚言夏看着男人的模樣,心中猛然一驚,她咬着脣瓣仰頭看着靳乾言。
“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會回去的,你放心。”
她像是一個幽魂一樣慢慢的朝外面飄過去。
靳乾言心中一驚,急忙朝女人追上去,伸手就要去拉楚言夏的胳膊,卻被她狠狠地甩開。
“靳乾言,我想我們兩個人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最近我還是先回家住了,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再來找我吧!”
靳乾言此時簡直想要罵娘。
什麼叫等到自己想清楚之後?
他想要什麼自己心中心知肚明,可越是心知肚明他就越是膽怯。
不想要外面的任何風吹雨打打擾了他們兩個人的小幸福,可現在……
靳乾言嘆息一聲,輕輕地點頭。
“好,我先送你出去。”
可結果,楚言夏根本連這個都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
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眷戀地看着靳乾言,她緩緩地扯扯脣角。
“靳乾言,我喜歡你。”
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給靳乾言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靳乾言握了握拳頭,轉頭朝醫院盡頭走過去。
愧疚和內疚,他並不想要這兩樣東西出現在自己的心裡面,最好補償了曹欣卉之後,他們兩個人之後再也老死不相往來。
也省的家裡面的人將曹欣卉當成重傷楚言夏的暗箭,將楚言夏傷的鮮血淋漓。
楚言夏失魂落魄離開了醫院,只是並沒有回家,而是在附近的酒店裡面開了一間房,往上面一躺,更是有種直接睡到了地老天荒的感覺。
而此時的靳乾言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醫院手術室外面等着,煩躁地走來走去。
人情債難還,情債更是難還。
終於,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衆人一擁而上。
“醫生,我們家女兒怎麼樣了?”
“欣卉姐還好嗎?她有沒有什麼事情?”
……
衆人嘰嘰喳喳的開口,讓醫生忍不住有些頭疼。
靳乾言也有些緊張地看着醫生,一張俊臉上滿是掙扎和擔心。
“手術很成功,只是病人的一直很消沉。我建議醫院裡面有家人和愛人陪着,這樣鼓勵着她,可能會好一點。而且在病人醒來之後最好不要承受太大的刺激,不然這種情況之後很可能還會繼續發生。”
衆人聞言,倒是紛紛沉默下來,不約而同地將眼神落在靳乾言的身上。
曹欣卉的父母有些無奈和乞求地看着靳乾言。
“乾言,我知道你和欣卉從笑關係就不錯。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她不想要你看到她最慘的時候,所以毅然決然地跟我們出國治病。可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忘了你。阿姨說這些不是在逃避什麼。而是想要求你,最近幾天時間能不能陪在她身邊?”
曹欣卉的母親朝靳乾言走了過去,伸手抓着他的手緩緩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