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嬋被溫涼整個人丟在沙發上後,整個人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剛剛哭了大半天不說,又在陽臺上吹了好一陣風,此刻還被她像是丟貨物一樣的丟在沙發上,感覺自己的那袋受到重創的月嬋,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特別是在溫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將她丟在沙發上之後,還像是隨口說了一句:“小月你可真輕,以後得多吃點營養的東西補補身子,就你這體重,風都能吹跑了吧!”
“……”月嬋淚眼朦朧的打量了溫涼一番,她比自己也着實胖不到哪兒去,確切來說兩人的體重比例應當是差不多的,怎麼就有這麼大力氣?
跟進來的eric都忍不住誇讚:“少夫人……真厲害!”
“哦!就這啊!”溫涼看了月嬋一眼,笑着對eric說:“我以前在店裡打工那會兒,扛的都是一件貨,這點重量不在話下。”
“一賤貨?”作爲一箇中文學得並非百分百精通的eric來說,自然而然的就將溫涼口中的‘一件貨’聽成了‘一賤貨’,然後一不小心誤會爲少夫人這是在用‘一賤貨’這三個字來比喻月小姐。
雖然剛剛月小姐將自己推倒在地,她自己卻撲向了少爺懷裡的這個舉動看起來的確有點刻意。但少夫人用‘一賤貨’來影射,未免也太……厲害!
作爲一個剛剛被月小姐推倒在地的保鏢而言,eric表示,這時候自然是要站在少夫人這邊,添油加醋一把的!
其實作爲單純的溫涼來說,剛剛說的都是事實,還真沒有要指桑罵槐的意思,但聽着eric這麼一說……
“eric啊,這一件貨就是一箱貨的意思,你這中文還得好好學。”溫涼拍了拍eric的肩膀。
然後回過頭去安慰月嬋:“小月,別難過了,你這麼好的姑娘,將來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不如這樣吧,今晚我和祁十三就在這裡陪你了。”
溫涼回過頭對着祁夜說:“老公,你今晚睡沙發吧,我陪小月睡牀上。今晚就委屈你了,老公。”
她是想着今晚若是不陪着月嬋,指不定她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所以倒不如直接把人壓在眼皮子底下,無風看她怎麼起浪。
而之所以留下祁夜在沙發上睡,她是怕萬一半夜月嬋發瘋,自己還真不是她對手,畢竟對於一個失戀的女人來說,沒什麼不可能的……
在溫涼轉過身去和祁夜對話之時,月嬋的眼色清冷的幾分。
最終祁夜當真睡在了沙發上,只是可憐了那沙發和祁先生的大長腿實在是太有違和感了,一晚上祁先生都睡得不怎麼舒心。
溫涼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月嬋睡覺很老實,躺在那裡就一動不動了,但溫涼卻覺得自己像是抱了個定時炸彈似的,一晚上沒睡安生。
第二天想着就有機會能見到莫未安了,她便起了個大早。
好在月嬋這一早上倒是沒怎麼作妖,一醒來還爲昨晚的事情道了歉:“對不起暖暖,我昨夜喝了點酒,給你和姐夫添麻煩了吧?”
“不麻煩。”就是你尋死覓活的樣子挺難看的。
最後半句溫涼是生生的憋住了。
祁夜在一旁給司南成打電話,這會兒剛好掛了電話過來,月嬋正要找機會和祁夜道歉。
溫涼就急切的開口直接打斷了她還沒開口說出的話:“怎麼樣?莫未安和銀行的人約了在什麼地方見面?”
祁夜和溫涼正在對視,誰也沒注意到月嬋的嘴角掛着一抹轉瞬即逝的清冷笑意。
祁夜搖搖頭,看着溫涼說:“情報有誤,莫未安臨時修改了行程,不會來愛丁堡了。”
“司南成說的?”溫涼皺着眉頭,有些失望,但卻並沒有十分驚訝。
因爲昨晚上她就對這件事情保有疑慮了,而今天司南成的這通電話,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想。
司南成是騙他們的!
可是爲什麼呢?
溫涼腦子迅速的轉着,本來他們昨天就要回國的,可是司南成卻突然來電話說莫未安要來愛丁堡,於是乎他們在愛丁堡被迫的多留了一個晚上,莫非……
“南成哥這是拖着我們,不想我們回國?”溫涼突然反應過來,看着祁夜。
很顯然祁夜已經比她更先的想到了這一點。
身後,月嬋的眸子微眯。
猶豫須臾,上前拉着祁夜的袖子,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小聲問:“姐夫,我們什麼時候回國啊?”
“立刻。”
***
十一個小時以後,飛機平穩的降落在機場。
祁夜帶着溫涼和月嬋直奔金南豪苑。
一回到家就發現,整個別墅裡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就連巧姨也滿面愁容。
溫涼心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巧姨一看溫涼和祁夜回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祁夜開口問巧姨:“奶奶呢?”
“老夫人她……”巧姨猶豫了一下,才皺着眉頭,憂心的說:“住院了。”
“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又住院了?”溫涼擔憂的拉着巧姨問:“奶奶沒事吧?”
“老夫人心臟病犯了,這人啊,年紀大了,老毛病就多了。”巧姨嘆了一口氣,說。
祁夜開口問:“怎麼好端端的心臟病就犯了?”
照理說寧清茹雖然是個脾氣大的,卻極少情緒激動的發脾氣,平日裡心臟病也控制得很好,很少發過,怎的就因爲心臟病住院了?
提起這個,巧姨瞬間整個人臉色都變得不好了,說起話來也是吞吞吐吐的:“老夫人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祁夜冷聲問。
溫涼也急了:“巧姨你別吞吞吐吐的,奶奶她現在沒什麼大礙吧?因爲啥啊?”
“因爲……暮白少爺不見了。”憋了半天,巧姨總算是把這話說出口了。
一直沉默安靜的月嬋,面色一冷,凌厲的抓着巧姨的手:“你說什麼?”
這力道倒是不小啊,巧姨覺得自己這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溫涼也着急的問:“暮白不見了?怎麼可能呢?暮白周圍不是隨時都跟着心理醫生和保鏢的嗎?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不見了?知非呢?他和暮白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巧姨皺着眉頭說:“暮白少爺是在商場裡走丟的……”
她回憶着祁暮白失蹤的經過,小心翼翼的開口還原事件經過:“老夫人瞧見暮白少爺從瑞士帶回來的衣服不多,這冬天又冷,就說帶暮白少爺去親自選些新衣服,就去了商場。只帶了幾個隨身保鏢。半道上小少爺和暮白少爺去洗手間,不知怎麼的就走丟了……”
“監控呢?”月嬋激動的抓着巧姨的手,問她:“監控查了嗎?難道這麼大的商場,還找不到一個孩子?”
說道這裡,巧姨表情爲難的皺着眉,難過的說:“那監控查了,只看到暮白少爺一個人走出了商場大門,就沒了影兒。沒能找到暮白少爺的蹤跡,老夫人又是着急又是自責的,就心臟病發進了醫院……”
巧姨祈求的反過來拉着月嬋的手:“月小姐你可千萬別怪我們老夫人啊,老夫人這才醒過來就在問暮白少爺的下落,堂少爺也在四處找暮白少爺……”
“暮白有自閉症啊,這樣一個人走丟了比普通孩子更危險!”溫涼回眸就抓着祁夜的手,然後又擔憂的回過頭問巧姨:“通知二哥了嗎?二哥找人應該很快纔是!”
巧姨搖搖頭:“我……我這也是急壞了,沒想到這處去……”
“算了,我給卿卿打電話!”溫涼掏出手機就趕緊給夜卿打電話。
月嬋拉着巧姨就問:“是在哪家商場走丟的?”
“萬和商場。”
月嬋轉過身就往外走,正在撥電話的溫涼趕緊叫住月嬋:“你去哪兒啊?”
“我去萬和附近看看。”月嬋說。
巧姨微微皺着眉頭,趕緊對着eric說:“快!去跟着月小姐,千萬別讓月小姐出了意外,不然倒是老夫人怪罪下來……”
eric聽了,趕緊追上去。
等到月嬋上車離開後,溫涼纔剛剛撥通夜卿的電話,聽着溫涼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夜卿就直接開口:“我們現在過去。”
等溫涼掛斷了電話,祁夜這纔將目光放在巧姨的臉上,問了一句:“暮白失蹤了?”
不知祁十三這是什麼意思,剛剛難道巧姨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
“不是都說了在萬和商場走丟了嗎?”握着手機的溫涼不太理解的表情看着祁夜,總覺得他在思考很沉重的事實一樣。
“巧姨,我在問你。”祁夜低沉冷靜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
巧姨也是有些不解的點頭:“可不是嘛!老夫人才剛醒來不久,一醒來就問我有沒有暮白少爺的下落,你說這好端端的孩子,就去一趟洗手間就給丟了!要不是那保鏢也被尿憋得進了洗手間錯過了暮白少爺出來的時候,哪兒能走丟啊!”
祁夜仔細的觀察着巧姨的表情,最後確認,巧姨的確沒有說謊。
“奶奶在哪家醫院?”祁夜問。
“寧和。”巧姨回。
祁夜牽着溫涼的手就往外走。
溫涼蹙着眉心:“去哪兒啊?卿卿和二哥一會兒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