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也看到了溫涼的短信。
葉塵夢看着溫涼和祁夜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的樣子,於是乎關切的開口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溫涼擡起頭來對着葉塵夢勾起脣角,笑了笑:“沒事,謝謝。”
“別客氣,你既然是我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珍惜的朋友。”葉塵夢笑着說。
旁邊的護妻狂魔蘭二狗立馬點頭:“我老婆說得有理。”
說完這句,蘭黎川又擡頭看着黑修斯:“你要不要說句話證明一下自己不是啞巴?”
“不說。”黑修斯高冷的說。
葉塵夢扯了扯蘭黎川的袖子,那表情似乎在說‘你沒事惹他做什麼’。
夜卿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很快,溫涼又接到了另外一條短信,來自莫未安的短信:“溫涼單獨去,將那個黑盒子送到2404房門口。我保證她安然無恙。”
“我去。”祁夜拿過溫涼的手機,然而溫涼卻沒有把那個黑盒子拿出來,反而是將自己的手機抓住。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來自莫未安的手機,他發來一條短信:小夜,信我。
小夜,這是祁夜的小名,只有祁明會這麼叫,就連寧清茹都不會叫這個名字。
溫涼手中的手機,是在參加宴會前,莫未安派人送過來的。
她將祁夜的手指掰開,目光篤定的看着他說:“如果莫未安就是祁大哥的話,我們要信他一次,必須信他一次。”
這個黑盒子,只是一個u盤而已,如果真像莫未安所說的一樣安全沒有危險,那他大可以自己來送,或者派人來送。沒必要非要溫涼送。
可莫未安的話說得無比清楚,他一定要溫涼送過去,那麼就證明了這件事情的必要性,證明了這個東西,只有溫涼送過去是安全的,其他人送過去都有危險。
這一點祁夜自然是知道的。
兩人在這邊因爲幾條短信而爭執了半天,讓旁邊的四個人看得雲裡霧裡。
最後還是夜卿忍不住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
無奈的溫涼將整件事情快速的解釋了一遍,夜卿倒是乾脆:“我以爲多大點事兒。”
她將自己手腕上的腕錶取下來,戴在溫涼的手腕上,然後指着腕錶上的那顆不起眼的黑色按鈕說:“有危險按下去,十秒內我們就過來。”
莫未安的意思是,等到溫涼將這件事情完成,他就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們,所以溫涼必須冒這個險。
莫未安答應會保證溫涼的安全,又有夜卿和黑修斯這樣強有力的後盾。
葉塵夢還提出:“要不二狗直接把這一層的監控調出來,按照你們那個莫什麼的意思是不讓我們出門,那麼我們就在門內也照樣可以看到2404門口的事。”
最終,在溫涼的堅持下,祁夜還是尊重了她。
**
溫涼朝着2404房門口走去,小心翼翼的。
其實很簡單的一個行動,2404的房間門口是關上的,按照莫未安的意思,直接將那個黑色的小盒子塞着門口就可以了。溫涼深吸一口氣,終於走到2404房門口。
果然,門是上了鎖的,屋內應該有人。溫涼將那個黑色的盒子掏出來,放在地上,應該是一開門就能看到的位置。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樓下是喧囂的宴會場,這個地方卻安靜得有些滲人。
沒想到任務這麼簡單!
溫涼將東西放下,轉身,剛要站起來,卻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鞋映入自己的眼簾。
順着男人的幽光錚亮的皮鞋朝上看去,那是一條黑色的西褲,剪裁十分得體,材質上層,一看就價格不俗。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直到男人突然低頭,垂眸看着她……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溫涼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沒叫出聲來。
遠處,酒店對面的一棟大樓上,莫未安和布魯斯南手中分別拿着望遠鏡。
一看到溫涼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布魯斯南皺了皺眉,問莫未安:“先生,要不要派人?”
他們的人就在2404的周圍埋伏着,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定睛看了看望遠鏡裡的畫,莫未安卻搖頭,說了一句:“等等。”
溫涼真是死也沒想到,此時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當初那個拿着槍抵住自己腦袋,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男人。這男人就像是她的噩夢一樣,讓她好幾天晚上都做夢被蛇咬,甚至有時做夢自己被蛇妖給吃了……
“你……你……”
男人蹲下身來,朝着她的方向逼近。因爲害怕,溫涼的手已經壓在了腕錶的黑色按鈕上,只是遲遲的沒有按下去。
“又是你。”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最後在距離她大概只有一個拳頭的時候,停了下來。
溫涼真懷疑自己最近是本命年,不然怎麼會這麼衰!如果現在按下去這顆黑色按鈕,那麼夜卿和黑修斯以及祁夜肯定就會馬上過來,但自己的任務,卻不知算不算完成。
在猶豫的時候,她快速的開口問他:“你今天帶槍了嗎?”
“男人每天都帶着槍。”他後退,留給她安全的距離。
這讓溫涼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呼吸新鮮空氣了,男人的這個回答真是很難讓人不想歪。在背後,溫涼緊緊地抓住了那個黑色的盒子,生怕男人看到。
她腦子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這……你住在這兒?”
她指的是2404房。
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看着拘謹的她說:“手裡拿着什麼?”
她分明都已經藏在背後了,他怎麼還是能看到呢?真是厲害了!
溫涼死攥着那個盒子,做好了打死也不交給他的準備。莫未安此刻又不能給溫涼發短信,只好在遠處看着兩人膠着。
“看來是活着,命真大。”男人站起身來,沒有繼續追問她手中的那個黑盒子。只是聲音清冷的說了一句。
溫涼也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命的確大,被這男人就這樣丟在那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島上,還有各種未知的劇毒生物,而他臨走的時候就給她留下了一把沒剩幾顆子彈的槍。她能或者從哪個島上下來,完全都要多虧祁夜來得及時。
至少溫涼知道這個男人是惹不得的,特別是他身邊的那個克萊斯特,不過還好今天沒看到那個金髮碧眼的克萊斯特,畢竟當時那個克萊斯特纔是真的差點要了她的命的人啊……
“怎麼混進來的?”他漫不經心的靠在牆壁上問她。
溫涼這才發現這男人穿着十分正式,想必應該是來參加樓下晚宴的吧?不過說來他的命也不小,當初在那個荒島上她都以爲他要失血過多了,可今天卻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傷在身的模樣。
她靠在2404的門口,將自己手中的黑盒子壓在身後,爲了避免他看到,所以配合的說:“我不是混進來的,我是拿着邀請函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哦?光明正大。”男人好看的薄脣溢出這幾個字,然後側目,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主辦方的邀請函上,應該沒有趙愛國這個名字。”
“……”呵呵,他要是不提醒自己,自己還真不記得自己有個名字叫趙愛國了。溫涼想,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你又不是主辦方,你怎麼知道主辦方的邀請函上面沒有趙愛國。”溫涼弱弱的低語,大概是想到當初他爲了救自己而被蛇咬了一口的份上,她才覺得他沒那麼可怕。
她現在就希望他趕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好讓自己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她問他:“那你呢?有邀請函嗎?”
“沒有。”他回答得倒是坦率。
溫涼和她保持着很遠的距離,似乎很忌憚他。但聽到他也沒有邀請函,她這才討好似的說:“既然你也沒有邀請函,我也沒有邀請函,我們又是一起經歷過荒島餘生的人,不如就各自安好,當做沒見過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
“真名。”他問。
溫涼:“……”
“說真名,我讓你過你的獨木橋。”男人的中文簡直好得不像話。
溫涼輕輕地舔了一下自己的脣瓣,弱弱的說:“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的真名,我爲什麼要……”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平靜的說:“你是不用槍指着麼就沒法好好說話?”
“!!”溫涼立馬後退三四步:“你真帶槍啦?”
她的手背在背後,又一次將手按上了那個黑色按鈕,似乎做好了隨時都要按下去的準備。
男人見她這滿臉的戒備,冷哼一聲,轉身,拉開2403的房門,走了進去。
溫涼正顆心臟嚇得都快要停掉了,趕緊將那個黑盒子丟在了門口,然後拔腿就跑,那逃跑的速度,絕對打破了小時候參加運動會的短跑記錄。 wωω ●ttκд n ●c ○
克萊斯特看着去而復返的少爺,皺眉。一句關心的話還來不及問出口,就看到自家少爺又拉開門,出去了。
2404號房門前,男人彎腰,將那個黑盒子撿了起來,細細的打量了兩眼,似乎在考究這裡面放着什麼東西。片刻,他從西服裡掏出一張房卡,刷開2404的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