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祁夜開口問莫未安。
莫未安並沒有將東西拿出來,反而是剛剛一直站在門外的傑西,突然朝着房間內走來。祁夜和溫涼帶來的博爾特看了,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於是也跟着走了進來。
可傑西所做的事情,卻只是將房間裡的窗簾拉上,然後就走了出去。
博爾特一頭霧水的看了看祁夜和溫涼,才見祁夜擺擺手。於是博爾特跟着傑西走了出去。傑西給包間開了燈,帶上包間大門。
整個房間安靜得很詭異的時候,莫未安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黑盒子,遞給祁夜。
既然莫未安包裝得很好,那就是不希望祁夜和溫涼看到的意思。
溫涼問莫未安:“你想我們交到誰手裡?”
莫未安沒說名字,而是看着溫涼說:“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祁夜將盒子放在桌面上,深邃如海的目光清幽的瞥了莫未安一眼,問他:“你怎麼就確定我們會幫你?”
“因爲我是祁明,這個理由怎麼樣?”莫未安對着祁夜和溫涼,脣角勾起的笑容卻讓人有些瘮得慌。
溫涼和祁夜追了好久的真相,甚至不惜用莫未安的血跡去做了鑑定。
而莫未安從一開始就死不承認,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跑出來自爆身份。可這亦正亦邪的語氣,以及這和祁明完全不同的態度性格,反倒是讓真相變得更加模糊了。
祁夜拿着那個黑色的小盒子:“現在換套路了?不否認了?”
“不是血跡都拿去做鑑定了嗎?”莫未安起身,雙手撐着桌面上,對二人說:“等你們將這個東西送到那人的手裡之後,或者拿到沐四手中的鑑定結果之後,再來找我吧!”
說完這句,莫未安壓根沒有動筷子,仰頭喝了那杯紅酒,然後就離開了。
祁夜手中攥着那個黑盒子,轉身,卻見莫未安突然在門口停下,回頭對兩人說:“對了,不想再被車撞,就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個黑盒子的存在。還有,我建議把盒子交到她手裡。”
“我?!”溫涼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莫未安,一臉並不理解的表情。
莫未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溫涼從祁夜手中接過那個黑色的盒子,然後才擡起頭看着祁夜,問:“之前你收到的那個邀請函,是菲勒銀行的吧?”
“嗯,今天晚上,鼎瀚酒店。”
“你相信他嗎?”溫涼看着莫未安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萬分嚴肅。
祁夜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但還是讓祁煥給那個黑盒子做了一個掃描,最後看到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一個u盤。
“嘖嘖……”祁煥驚歎了兩聲,將那個黑盒子遞給祁夜:“三哥,你覺得,莫未安真是大哥嗎?你不覺得,這中間疑點太多了嗎?”
溫涼盯着那個黑盒子:“至少不是炸彈……”
祁煥伸出手指,數着:“我們假設莫未安就是大哥。那我就有幾點不明白了。就先不說大哥是怎麼從空難中活下來的,就說說這腿吧!怎麼站起來的?在醫學上說,這是什麼?奇蹟?還有第二點,當初他強姦了月蘭,是因爲誤以爲月蘭和小嫂子同流合污,給你下了藥是吧?所以大哥這是在爲你伸張正義。臥槽,這哪門子的伸張正義?我說句實在的,我雖然相信大哥會爲你打抱不平,但我到現在都不相信大哥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而且月蘭之前怎麼說的?”
“祁大哥失憶了。”溫涼補充。
祁煥拍拍手:“對,失憶了。所以才做出這種事情來,甚至要報復小嫂子。可之前給奶奶留錄音筆的那個人,是大哥吧?”
祁夜點頭。
“那錄音內容裡是在提醒小嫂子,要注意安全。而且還有那次,女王去費麗斯餐廳救小嫂子那次,應該也是大哥提前給夜卿提醒了吧?還有最近這次,大哥還爲了救小嫂子受傷了。”祁煥嚴重發現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急躁的說:“照理說,這想要弄小嫂子的人也是大哥,三番五次救小嫂子的人也是大哥。我說……大哥這不是失憶吧,會不會是人格分裂啊?”
“……”祁夜白了祁煥一眼:“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是信的。”
說完,拿着黑盒子,牽着溫涼就往外走。
祁天才追上去:“幹嘛啊?我怎麼聽三哥這意思是在嫌棄我智商低呢?”
溫涼回頭對着祁天才報以一個微笑:“你誤會了,你三哥是在嫌棄你邏輯不強。”
“……”還不如智商低呢……
**
鼎瀚酒店。
溫涼和祁夜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酒店門口鋪着紅地毯,兩邊都是外場媒體。門口站着十多個泊車小弟,溫涼下午被祁夜帶到daniel家做了造型。
daniel現在見到溫涼和祁夜,已經帶着嫌棄的表情了,最討厭這些個秀恩愛的,戴個項鍊還非要一臉如膠似漆的,最煩這些撒狗糧的狗男女。
今天daniel給溫涼選了一條裸粉色的長裙,十分優雅的款式,肩上是一條細細的吊帶,香肩微露的那種。手臂上是錦緞材質的荷葉邊。
這個顏色和溫涼簡直絕配。
貼身的開叉,恰到好處的長度,不會顯得束縛,反而多了一股飄逸。祁夜摟着溫涼的腰,朝着酒店內走去。
溫涼拿着一個白色的手包,裡面放着那個黑色的盒子,以及自己的手機。因爲莫未安說,一會兒會告訴她,要把這個盒子交到誰的手裡。
進入宴會會場,溫涼就開始四處打量,宴會的人物已經大部分都到齊了。從商界大亨,再到政界權貴,無一不是穿着得體,落落大方。任誰都看不出來這盒子的主人到底是誰。
祁夜牽着溫涼的手,輕輕地握在掌心裡,給了小女人一個眼神,示意她不用太在意盒子的事情。
不少祁夜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過來打招呼,祁夜將溫涼一一介紹給衆人認識。其實兩人認識多年,但事實上這樣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陪着他參加這樣商業性的晚會,卻是第一次。
這也是他第一次摟着她的腰,將她驕傲的介紹給其他的商業夥伴。
溫涼靠在這男人的懷裡,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卻漸漸地隨着他得體的行爲而消失殆盡了。就在溫涼準備和祁夜去沙發上坐着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溫涼背後傳來。
“老三?”
溫涼和祁夜同時轉身,只見黑修斯和夜卿一起出現在宴會場內。
其實平日裡祁夜並不常參加這樣的活動,更何況是黑修斯。沒想到今天倒是聚齊了,連黑修斯都來了,而且,還帶着夜卿。
夜卿穿着黑色的晚禮服,掛脖的款式,腰線很高,一雙黑色的單跟涼鞋,將女人白皙的雙腿襯得很撩人。和穿着黑色西服的黑修斯站在一起,竟出奇的絕配。
就連溫涼都忍不住在兩人之間徘徊着目光。
周遭的人倒是知道溫涼和祁夜的身份,只是不知黑修斯和夜卿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一見兩人站在祁夜和溫涼身邊熱聊,也知道必定不是泛泛之輩。而且夜卿和黑修斯是自帶的氣場,瞬間吸引宴會上一大部分的目光。
溫涼拉着夜卿的手,略顯興奮的問:“卿卿,你怎麼來了?”
夜卿並沒有直接回答溫涼的話,而是拿出手機,輸入了一串文字,然後才遞到溫涼眼前。
不明就裡的溫涼先是看了夜卿一眼,然後才低頭看着夜卿輸入的那串文字:我查到,simone極有可能今天在這裡出現,來碰運氣。
看到這個消息的溫涼,驚訝的伸手捂住了嘴。
simone就是那個柴爾德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吧?一個夜卿都沒見過的神秘男子。還是之前那個意外給溫莎捐款的人。本來溫涼以爲這件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深究了。
但似乎夜卿和黑修斯是這件事挺執着。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勁爆的消息,溫涼拿着手機快速打字,問夜卿:你見過simone嗎?
“沒。”夜卿乾脆利落的回溫涼一個字。
溫涼:“……”
既然都沒見過那個人,那就算simone出現在宴會現場,也認不出來吧?除非對方自報家門。
夜卿反倒是問溫涼:“你們怎麼來了?”
溫涼回眸看着祁夜,讓他回答。
他只是很簡單的說:“有要過來的理由。”
祁夜這話音剛落,突然,門口七八個保鏢涌了進來,然後集體朝着二樓跑去。嚇得一羣名流趕緊讓路。
夜卿和黑修斯對視一眼。
夜卿正準備上樓,一探究竟的時候……
突然,一隻灰白色的波斯貓跳進了宴會場內,毛茸茸的生物蹭到了其中一位女士的腳脖子,女士正好站在香檳塔前面,毫無預警的被這小東西蹭了,女士嚇得一下後退好幾步,不小心掀翻了香檳塔,隨後發出巨大的聲響。
將宴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就連正準備上樓的夜卿都停下了。
只見那女子驚魂未定的抓着身邊的男伴,那男伴是個約麼五十多歲的地中海禿頭,不高興的直接踹了那波斯貓一腳:“這誰誰誰……誰家養的瞎貓,這安保怎麼弄的,一隻死貓都他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