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活着回來,死在我手上。”黑修斯掛斷電話。
夜卿這才上前,正打算和黑修斯討論關於那個神秘黑衣男的事情之時,沒想他忽然之間回頭,看着她問一句:“喜歡花嗎?”
莫名其妙看黑修斯一眼之後,夜卿剛跨進房間的腳步,瞬間又收了回去,轉身就走。
“站住!”身後突然傳來黑修斯命令式的聲音。
夜卿這才頓住腳,回頭看着他說:“我不回答任何私人問題。”
“找我什麼事?”似乎關於花的這個話題,在兩人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柴爾德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simoni,我查到了他的私人飛機。二十三個小時前起飛,航線是國內,只是中途斷了聯繫,我查不到具體降落地點。”夜卿說。
黑修斯眼神凝固:“目的查到了嗎?”
“度假。”夜卿說:“慈善捐款的事情查清楚了。simone發起的,本來是就全球特殊病例提供的特殊扶持金,主要針對典型的疑難雜症以及具有針對性的癌症患者進行救助提供資金。但由於下面的人在覈實名單的時候弄錯了,就將款項捐贈到了同名同姓的溫莎身上,純屬巧合。”
“你信嗎?”黑修斯意味深長的問夜卿。
夜卿冷哼一聲:“不信。”
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修斯走到夜卿面前,他自然的擡起手來,輕柔的摸了摸女人的頭髮,回:“我也不信,接着查。”
說完,他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平靜的轉身離開了書房,只剩下夜卿一人站在原地。
好一會兒,去而復返的付譽回到書房,本來是找黑修斯,卻只看到夜卿站在書房裡,於是隨口問了一句:“少主……”
“滾!”
“……”已經習慣了夜卿的脾氣,只是更多時候她都是無視自己,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對着自己發火,不得不說,付譽還是有些意外的。
但他絕對不會不怕死的繼續找話題,所以果斷的按照來時的路往外走。
“等等。”夜卿突然開口叫住付譽。
付譽條件反射的頓住腳步。
“最近的理髮店是哪裡?”
“啊?”
夜卿盯了付譽一眼。
付譽才問了一句:“你要剪頭髮?”
不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才留起來的長髮嗎?
“嗯,光頭。”
“……”付譽困難的牽出一抹笑來,卻看到了再次出現在門口的黑修斯,瞬間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興奮,付譽趕緊將手中的平板交到了黑修斯的手中:“伊莉莎讓我轉交給您的。”
說完,付譽慌不擇路的跑了。
夜卿看也沒看他一眼,就直接往外走,卻被站在門邊的男人突然之間拉住手腕。
夜卿的力道到底不是黑修斯的對手,所以最後毫不意外的被他拉了回來。
就這樣撲進他的懷裡,夜卿特沒有掙脫,而是好聲好氣的說:“你如果有話說,只要開口我就一定會服從你的命令站在原地,所以不用勞你大駕伸手再多此一舉的抓住我。”
“服從我的命令?”黑修斯鷹一般的眼睛鎖定在夜卿白皙的臉上。
由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所以此時此刻夜卿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黑修斯傳來的呼吸,溫熱。
對於男人的質問,夜卿保持沉默。
“既然服從我的命令,那還記得我當年走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嗎?”他掐着他的腰,緊了緊。
當年他走的時候是怎麼跟自己說的?
夜卿一個字也沒回,當年在她的記憶裡,他是不告而別的。
可他就這樣看着她,目光深沉的,像是非要從她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最終夜卿用盡全力推開他,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已經死在我的記憶裡了。現在再來往事重提,你想給我傳達一個什麼信息?”
她說完,又補充一句:“我遵從我上司的命令,是因爲我欠他的,可是我不負責還要陪上司回憶往事。”
“我讓你等我。”黑修斯突然開口對夜卿說。
夜卿的表情先是輕蔑的,可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沉默下來,臉上的表情逗僵硬了。
“我走後,給你發過一條短信,情況匆忙,我在短信裡說,讓你等我,等我對你負責。”他說。
夜卿只記得,當時自己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年少輕狂一廂情願,沒想過會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也從來沒有祈求過要他負責。她甚至考慮過自己莽撞的行爲,最終導致兩人大吵一架,分道揚鑣。
可這無數種結果裡,並沒有包括最後他的不告而別。而他口中的短信,她更沒有收到過。
夜卿擡眸看着黑修斯,說:“你可能誤會了,我從來沒覺得你有錯。”
她就那麼平靜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智商超羣的黑修斯,大概已經料到她沒有收到當初那條短信,但情商並不高的他,卻不懂夜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站住。”他開口對即將離開的夜卿說。
可門邊固執的女人,卻像是沒聽到他所說的話一樣,繼續一意孤行的離開。
“剛剛說要聽從我命令的人,現在拒絕得很乾脆。”他站在身後回一句。
夜卿深吸一口氣,站住,轉身:“您請吩咐。”
“解釋一下,剛剛那句話。”他站在那裡,對她說:“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過去的話。”
“我沒覺得你有錯,你是成年人,你有權利對你自己的行程做安排。而那年的我,也是成年人。我有勇氣承擔我所做的一切……你別走過來,你就站在那裡聽我把話說完!”夜卿指着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只是那時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時間給了我答案,我……唔……”
沒能把話說完,就被他壓在了身後的大門上。他一手撐着大門,一手摟着她的腰,將她緊緊地壓在門上。
狂風暴雨一般的吻,猶如雨點一樣密密麻麻的落下。每當她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被他趁虛而入。
如此反反覆覆,最終,她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捲走,包括理智……
到最後渾身鬆軟得沒了力氣,他才終於大發慈悲的鬆開她的脣。
藉着身高優勢,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粗糲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火辣辣的脣,將身子無縫貼合的貼着她的身子,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她,好看的薄脣微啓:“說,我聽。”
“王八蛋!”被男人控得死死的夜卿,擡腿踢他的空間的沒有,所以在罵他的同時,一個額頭就頂了過去。
只是他的反應力遠比她快得多,在她剛剛送上額頭去準備撞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伸出手來,捂住了她的腦袋。最後白皙的額頭撞在了柔軟的掌心上,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你有本事鬆開我!”她伸手去撇他的手指,朝着反方向,想讓他被迫的放開自己的額頭。
男人卻笑了,很罕見的笑了。他目光難得的溫柔,溫柔之中還帶着輕微的寵溺,像是看着自己搗亂的女兒一樣,輕柔的問她:“鬆開你,你能做什麼?打我?”
“你鬆開就知道了。”她臉上帶着皮笑肉不笑的虛假表情。
黑修斯很少看到夜卿臉紅,更多時候她都是頂着一張雪白的臉蛋,表情很嚴肅,甚至比他更沒有人情味。
而此時,不知是因爲剛剛的缺氧,還是因爲瞬間的害羞,導致她的臉蛋泛着一抹可疑的粉色。
鬼使神差的,黑修斯鬆開她,然後後退一步,攤開雙手,那表情就像是在等着她接下來的動作,想看看她能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
然而……
夜卿拉開身後的門,長腿一邁。跑了……
黑修斯:“……”
千算萬算,沒算到夜卿會臨陣脫逃。畢竟從小到大,他見過千面的她,卻唯獨沒見過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的她。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夜卿掏出一把刀來直接捅進他的心臟,大概都沒有她落荒而逃更讓他驚訝。
所以他就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鈴聲才把他喚醒。
他緩慢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祁夜的聲音,有些急切的:“派六隊到無花鎮,立刻!”
沒問緣由,從祁夜的聲音裡就能聽出他的急切,黑修斯先是安排了六隊人馬立刻趕往無花鎮,然後纔拿起手機問電話那頭的祁夜:“發生什麼事了?”
“暖暖不見了。”祁夜語氣凝重。
“什麼叫暖暖不見了?”黑修斯皺着眉,只記得上一通電話掛斷之前,祁夜還說準備了花束要給溫涼一個驚喜。
祁夜起得早,起來沿着海邊晨跑後,就順道跑去買花了,當他捧着一束包裝精美的花,準備去叫溫涼起牀的時候,才發現臥室根本沒有人在。
他沿着小鎮,讓薄榮派人到處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溫涼的影子。之後聽說小鎮上唯一的兩艘船同時失蹤,祁夜這纔不得不朝着失蹤的方向去思考,所以第一時間只能是打電話讓黑修斯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