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說已經找到了當祁明治療的相關資料,所以祁夜去找王叔了。
在猶豫之後,溫涼最終一個人瞞着寧清茹,火急火燎的開車去了醫院,可從秦剛口中得到的消息卻是:“fred帶着莫未安剛走。”
“他們都說什麼了?”溫涼問。
秦剛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回:“就見面寒暄了幾句,之後fred說要請莫未安吃飯,然後兩人就走了。”
……
西餐廳裡。
fred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莫未安,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莫未安優雅的點了牛排,以及fred最愛喜歡的意麪。
“莫先生這些年一直在蜀城?”fred雖然年紀上看起來是莫未安的長輩,但對莫未安開口卻十分尊敬。並不像是慕容和調查中所說的那樣,從兩人的相處模式上來看,莫未安一點也不像是fred的徒弟,反而覺得莫未安纔像是老師。
莫未安擡起頭看着fred,說:“有了必須要回來的理由。倒是你,爲什麼到了蜀城治療病人?”
提到這個問題,fred皺着眉頭,沉默下來,歷經歲月滄桑的一雙眼睛裡,帶着難以描述的目光。
“出事了?”莫未安問。
猶豫了許久,fred才終於是看着莫未安說:“abby被綁架了。”
“治療那個病人,是有人逼你的?”莫未安倒紅酒的手,停下來,目光落在教授的臉上。
教授嘆了口氣,在猶豫之後,還是將整件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莫未安,因爲在他心裡,莫未安,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情緒有些激動的抓着莫未安的手,說:“外界都說莫先生是我的得意門生,卻不知是多虧了莫先生,當初我的論文才得以發表,如果不是當初那篇論文,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昔日爲了名利,在abby年幼的時候,我就沒能好好照顧她。現在又因爲這些名利導致她被綁架。我信任莫先生,如今也只有莫先生能聽我嘮叨兩句。”
fred接着說:“那患者是和祁總有關係的人,是祁總太太的親姐姐,祁總對患者的醒來也萬分重視,但對方要我做的事情,就是要保證患者沒有可能醒過來,雖說沒讓我做殺人兇手,但這和殺人兇手的興致也差不多了。但abby現在在他們的手上,我也只能聽從他們的吩咐……我這一輩子虧心事做得不少,看來上帝這是連個老來贖罪的機會都不願給我。”
“我幫你功成名就,你幫我隱姓埋名。這是交易,不是恩賜。”莫未安看着fred,目光十分篤定的看着他,說:“我要你竭盡全力用盡你畢生所學,將患者喚醒。”
fred當時的表情就是震驚,除了震驚意外,就是一臉不理解的表情。照理說莫先生和患者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插手這件事情?
知道fred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所以莫未安對他說:“我會幫你把abby帶回來。”
fred一直都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儘管他口中所說的話,此時此刻聽起來有些大言不慚,但fred卻是感激的看着他說:“我知道莫先生的能力,只是……恐怕對方也會讓莫先生惹禍上身。”
“帶走abby的人,你知道是誰?”莫未安問。
教授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想着這事即便是告訴莫先生,莫先生也未必有辦法,但爲了防止莫先生輕舉妄動,最終教授還是開口對着他說:“sj律所的創辦人……”
“我會從司南成手中把人帶回來。”莫未安打斷fred的話,對他說:“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是。”
莫未安的爲人,fred是相信的,只是他不明白:“這個患者,真的值得莫先生冒這麼大的危險嗎?畢竟sj的勢力如日中天,想要從sj創始人手中搶人,怕是難如登天。”
“我就是從天上掉下來還沒摔死的人,又何懼登天?”莫未安看着fred,嘴角勾起一抹他看不懂的弧度。
飯後,莫未安將行動不便的fred送到了醫院門口,只是沒想到會在門口遇到溫涼。更不知道,實際溫涼爲了堵他,竟在醫院大門口等了整整兩個小時。
fred下車之後,溫涼就以迅雷之勢,擋住了莫未安的去路。
“祁太太對我很感興趣?”既然被溫涼擋住了去路,莫未安就索性站住了。
“嗯。莫先生今天不會也約了人吧?”溫涼問。
莫未安揚起脣角,不置可否。
溫涼指着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說:“莫先生能賞臉去咖啡廳坐一會兒嗎?”
“請。”莫未安紳士的對着溫涼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隨後才說:“請溫小姐喝咖啡,是我的榮幸。”
其實溫涼有些意外,沒想到今天的莫未安這麼好約會。
去咖啡廳裡坐下,兩人變成了面對面的局面。溫涼捂着肚子,有些尷尬又歉意的看了莫未安一眼:“不好意思莫先生,我去趟洗手間,能麻煩您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嗎?”
莫未安點頭。
溫涼消失在轉角,好一會兒纔回來,繼續坐在莫未安對面。
溫涼還來不及開口打開彼此之間的話題,莫未安就已經主動開口對着她說:“我聽教授提起過你姐姐的病情,如果你認爲教授會把畢生所學傳授給我,那你就太看得起我了。”
“所以莫先生上次在球場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來找你的目的,是爲了我姐?”溫涼反問。
莫未安靠在沙發上,姿勢很放鬆的說:“以祁總的能耐,要查到我和教授的關係,想必也不難。”
“你今天是到醫院來了解我姐的病情的?”溫涼問。
莫未安回:“算是。只不過,溫小姐你也知道我只是fred的學生,既然如今fred在着手對你姐姐進行治療,你們已經有了這個優秀的老師,又何苦要大費周章的來找我這個學生呢?”
兩人之間的對話就圍繞在一問一答之中。
莫未安所問的這個問題,直達病竈。莫未安這種胸有成竹的語氣和姿勢,和祁夜真是出奇的相似,讓溫涼不得不再一次將莫未安和祁明的臉重合。
見溫涼不回答,莫未安好看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在商言商,衆所周知,莫某現在是個商人,主要負責各大公司的危機公關部門。而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我現在的工作是讓大型企業起死回生,而不是對病人救死扶傷。所以如果你們是爲了這件事而接近我的,那麼麻煩溫小姐回去告訴祁先生,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然後拿了自己的外套站起來,對着溫涼禮貌的勾脣一笑:“失陪了。”
溫涼坐在原地,看着轉身離開的莫未安,忽然開口叫了一聲:“祁明!”
莫未安的腳步一刻也沒有停下來,就好似這是一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名字,就那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溫涼坐在原地的沙發上,想了很久,將自己記憶中的祁明,和剛剛那個轉身離開的冷漠男人做了一個全方位的對比。
祁大哥是溫暖的,對祁明很好,對祁夜又有養育之恩,長兄如父。是他將祁夜從他母親的魔爪下救回一命,是他撐起了整個祁家的公司,讓祁夜年少無憂。溫涼覺得,自己記憶中的祁明,就像是一顆大樹,遮風避雨。
儘管他一直坐在輪椅上,儘管在那次事故之後,他擁有了再站起來的權利,但卻讓溫涼覺得,他是一個內心豐富的人,是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那樣奮進又努力的人,讓人心甘情願的彎腰對他。
那種鄰家大哥哥式的溫暖,已經深入她的心裡。而莫未安,冷漠,高傲,不可一世。有着絕好的教養,完美的雙腿。和祁大哥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即便是面對面的距離,也讓人覺得彼此之間隔着鴻溝,不能輕易靠近。
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感覺,讓溫涼想不明白。
一直到祁夜將車停在了咖啡廳門口。
他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最後在她對面坐下,坐在了莫未安剛剛坐過的位置。
她伸手,指着正門:“剛剛,莫未安從那個地方出去了。你說,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王叔說,外傷導致的神經損傷引發的下肢癱瘓的患者經過正規的康復訓練可以明顯減少或減輕癱瘓的後遺症。由於中樞神經系統存在可塑性,在大腦損傷後的恢復過程中,具有功能重建的可能性。但是根據大哥當年的治療結果來看,他能站起來的機率……微乎其微。”祁夜握着溫涼的手,說。
溫涼皺着眉頭,卻帶了期待看着他說:“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不知這話是在安慰溫涼,還是在安慰自己。
溫涼拿過一張紙巾,端起了咖啡杯,然後將剩下的咖啡倒在了另外一個杯子裡,隨後將咖啡杯小心翼翼的遞給祁夜,說:“和莫未安喝咖啡之前,我藉口去了一趟洗手間,交代了咖啡師,杯子上只有莫未安的指紋。大哥的指紋,在數據庫應該有吧?如果莫未安的指紋和大哥的指紋重合,那麼……”
**暖夜小劇場**
記者:請問祁總對於祁太太給莫先生留指紋這件事情,作何感想?
祁總:認識祁太太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能娶到她就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他下半生的幸福就靠我了,我下半身的幸福也掌握在她的手裡。明天一定要比今天更愛。
記者:祁總能不能簡單的概述一下自己的想法呢?
祁總:且行且珍惜,切忌莫出軌。
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