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我?”忽略沈星樓明亮的雙眸,安格斯拍怕他的臉,溫柔的笑:“現實和理想是兩碼事,你加油,我等着。”
“千萬不要小瞧你的對手,不要輕敵,畢竟你面對的是司喏的臉,司喏的笑,這都是你喜歡的樣子。”沈星樓挑眉,眼底蘊着笑意,臉上帶着志在必得的表情。
這笑,恰好是安格斯喜歡的。
這反倒給安格斯一種錯覺,一種……沈星樓很瞭解司喏的錯覺。
他笑了笑,不能讓沈星樓太得意,所以才說:“我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我主要看內在。”
“哦。”沈星樓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我餓了。”他突然說。
如果不是沈星樓開口,安格斯都差點忘了,從中午到現在,他和司喏可是滴水未進,現在提起這事兒,肚子才終於有了反應,五臟廟都開始鬧騰了。
沈星樓掏出手機給約書亞打電話:“讓餐廳送兩人份的主餐過來。”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沈星樓躺在牀上,手腕還被綁在牀頭,他卻尋了個舒服的方式躺下,很享受的樣子。
安格斯聽了沈星樓的話,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問沈星樓:“我做飯?”
“嗯,不是你做的飯,我就不吃了。”沈星樓面露真誠。儘管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但安格斯還真就不吃這套。
他扭頭就冷漠地對着約書亞說:“去吩咐餐廳,快點送上來。”
“餓着的反正不是我的胃,是司喏的胃,他的胃好像不好吧?我現在好像都覺得有點胃疼了。”說着說着,沈星樓就皺起了眉,蜷縮着身子,看起來挺難受的小模樣。一雙明亮的眸子,像是蘊着星辰那般委屈地看着司喏,讓人不敢直視。
安格斯看了一眼,長這麼大,他就沒見過司喏擺出這幅表情,那人是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可眼前這混蛋……
安格斯眉頭一皺,心軟了……
“我不會做飯。”安格斯怎麼說也是亞瑟家族的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向來都是被別人伺候的那個,什麼時候輪到他伺候過別人?做飯?他還真不會。
倒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曾被亞瑟扔到深山老林過,爲了鍛鍊他的生存本領,打獵叉魚他倒是有一手,不過也是匆匆烤熟了就吃了,那時候餓得根本沒味覺了,哪知道味道如何?
司喏雖然小時候被綁架受過折磨,可是之後過的都是順風順水的大少爺生活,吃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味道不好的肯定入不了他的眼,更何況……司喏這腸胃本來就矜貴,萬一給他吃壞肚子……
“沈星樓,我做的飯……能吃死你!”安格斯盯着沈星樓,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小眼神像是在告訴他:‘我說的都是認真的,絕對沒有開玩笑’。
沈星樓卻笑着說:“吃死我也認,反正只吃你做的。”
一看沈星樓就知道是個倔性子,安格斯只好對約書亞說:“不用送了。”
預料到自家少爺要掛電話了,約書亞趕緊搶着說了一句:“少爺,克萊斯特給菲利普斯打了電話……我們這邊,最多能困住克萊斯特,如果菲利普斯回國,我怕人手不夠,攔不……”
“自己想辦法!!”安格斯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克萊斯特是司喏被綁架之後,司戰舟安排在司喏身邊陪着司喏一起長大,照顧司喏的人,克萊斯特和菲利普斯兩兄弟,跟皇家衛兵似的,把守護司喏當做天職。
雖然安格斯也很慶幸有這兩兄弟陪在司喏身邊照顧他,但有時候,這兩兄弟,就跟特麼的兩個浴霸燈似的,晃眼睛!!
廚房在樓下,安格斯轉身準備下樓,又看到沈星樓蹙着眉頭蜷縮着身子躺在牀上的模樣,看到他手腕被領帶勒出來的紅痕,不由得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跪在牀頭,一邊幫他解繩子,一邊說:“別想着自殺,在司喏回來之前,我是不會放了你的。”
沈星樓回頭,衝着安格斯眨了眨眼睛:“那你永遠綁着我吧,司喏不會醒過來的。”
安格斯手上的動作一頓,將領帶繫好,捏着沈星樓的下巴,眸子裡像是燃着一把猩紅的火焰,他像是透過沈星樓的身體,在尋着司喏的靈魂一般:“司喏,我不管你躲在多深的位置,不管你是睡着了還是醒着,你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
“他聽不到的~”沈星樓舔了舔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安格斯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似的,鬆了手,轉身下樓去了。
樓下的冰箱倒是塞得滿滿的,裡面各式各樣的食物都有,從生鮮到肉類,再到各種水果以及飲品。安格斯挨個兒掃視了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意大利麪醬上。這大概是所有選擇中,最容易的。
安格斯將意大利麪醬拿出來,轉身去燒了一鍋水,他手裡頭拿着麪條,看着正在冒小泡泡,即將燒開地水,發呆——他爲什麼這麼老實?讓約書亞隨便送一份晚餐上來,說是自己做的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老老實實在這兒煮麪條?反正沈星樓被他綁在牀上……
就在安格斯發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氣息,安格斯戒備心極強,正欲轉身,突然,一個熟悉的懷抱就擁了上來。
沈星樓不知怎麼從領帶裡解脫了,此時此刻突然跑到安格斯身後,從背後擁住了他。沈星樓的雙手,正放在安格斯的小腹上,還不安分地故意往下磨蹭着……
這猝不及防地擁抱,嚇得安格斯將手裡的麪條全砸進了鍋裡。顧不得那一整鍋的麪條,轉身一把推開沈星樓:“艹!!你怎麼逃出來的?”
安格斯這力道挺重的,沈星樓被他推得,整個後腰都撞到了流理臺上,他伸手揉了揉腰,笑得妖孽:“你以爲一個不會打架的人,就一定不會解繩子?”
“滾,滾出去!!”安格斯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以前是司喏天天讓他滾,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翻身做主人,把這句話還回去……
沈星樓非但不滾,反而還往前靠了一步,眼神勾人地低頭,看了看安格斯腰部以下的位置,笑容突然變AA態起來:“摸一下都能有反應?第一次嗎?”
“!!”安格斯順手抓了個勺子,對準沈星樓的方向:“滾不滾?”
“滾就是了。”沈星樓抿脣,笑容乖巧:“生什麼氣?我又不嘲笑你。”
“……”罵人怎麼罵的?罵人不帶髒字該怎麼罵來着?安格斯對着沈星樓的背影踹了一腳,手裡舉着勺子,他很認真地在思考,是不是把沈星樓揍暈了,司喏就會醒過來……
最後,安格斯還是取消了這個念頭,主要是……捨不得去手。
十幾分鍾後,安格斯端着一鍋看不出原型的東西,丟到沈星樓面前,命令式開口:“吃!”
“這是什麼?”沈星樓嫌棄地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挑了挑鍋邊,問安格斯。
安格斯脣角邪肆一勾:“面啊,你瞎嗎?”
本以爲沈星樓會改變主意,讓人重新送餐上來,誰知道他竟真的動了叉子,去吃那糊成一坨的‘意大利麪’。
安格斯都忍不住伸出手臂,於心不忍地說:“出去吃?”
“我說了,只吃你做的。”司喏用餐的姿勢十分優雅,就算是糊成一坨看不出原型的‘意大利麪’,也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看着他吃東西,彷彿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安格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着司喏竟眉頭也沒皺一下地,一口一口將小半碗麪條送進了嘴裡。
安格斯看着沈星樓手腕上的紅痕,覺得格外刺眼,起身拿來了醫藥箱,找到藥膏,強制性地把沈星樓的手拉過來,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
安格斯上藥的手法倒是相當專業的,大概是因爲受傷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久病成良醫。其實比起安格斯手臂上的擦傷來說,沈星樓手腕上的紅腫根本算不得什麼。
就在安格斯專心致志幫着沈星樓上藥的時候……
“我這兒也腫了,你不幫我上點藥嗎?”沈星樓勾動了一下脣角,笑得曖昧。
安格斯頭也沒擡,就問他:“還有哪兒受傷了?”
沈星樓反手抓住安格斯的手,朝着自己身下壓去。
好在安格斯反應夠快,手腕一扭,就偏到了一邊,於是生生的將手心貼在了沈星樓的大腿上……
一秒,兩秒……
足足三秒以後,安格斯才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轉身朝着門口走去,逃似地跑了出去……
他靠在套房門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約書亞打電話:“把克萊斯特送到套房來,現在立刻馬上!!”
“啊?”就算是訓練有素的約書亞,也被這通電話擾得莫名其妙的。
安格斯喉嚨蠕AA動了一下,嚥了一口口水,才說:“他媽的沈星樓瘋了!!”
約書亞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嗯,確實是自家少爺沒錯呀……
幾分鐘後,約書亞把人帶到了套房門口,目送克萊斯特進了套房之後,安格斯才抓着約書亞的衣領問:“裘嘉言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