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修斯看着付譽淡定地說:“丟出去。”
祁夜一把把祁天才抓回來:“湊什麼熱鬧?”
祁天才表示委屈,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夜卿,說:“二哥這是先下手爲強,要不是他捷足先登……”
“那卿卿也不會嫁給你。”溫涼拍拍祁天才的肩膀,送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愛情最不講理的地方就在於,從來不講先來後到。”
“我可以反對嗎?”祁知非突然扯了扯溫涼的袖子,小聲問。
小魔王喜歡女王,這事兒也不是秘密了,溫涼剛想安慰小傢伙,就聽到沐序在一旁衝着小魔王說:“可以倒是可以,可惜你還未滿十八歲,反對無效啊!要不這樣,等你成年以後,序哥站你這邊?”
顧輕輕撞了一下沐序的肩,憋着笑:“等那小子成年了,我嫂子和我哥早就木已成舟了。阿序,你這人怎麼這麼壞?”
沐序衝着顧輕輕眨了眨眼睛:“壞嗎?”
顧輕輕嘴角泛着笑意,點點頭。
這和諧的畫面看在顧欽承眼裡,刺眼,很刺眼,真特麼刺眼!
顧欽承回頭拿了一杯果汁灌進嘴裡,旁邊傳來溫涼的聲音:“酸嗎?”
“鮮榨的吧,挺甜的。”顧欽承以爲說的是這橙汁兒,就順口回了一句。
溫涼點點頭,看向沐序和顧輕輕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是挺甜的。”
“……”顧欽承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溫涼剛剛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對輕輕,僅限於兄妹之間的喜歡,不存在酸或者不酸。”他也不知是跟溫涼解釋,還是在暗示提醒自己。
溫涼坦蕩地笑:“哦,其實這個……你不用對我解釋的,你自己清楚就好了呀~”
顧欽承還想說點什麼,牧師便宣佈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他只好沉默下來,看向夜卿和黑修斯的方向。
黑修斯站在夜卿面前,像站了個軍姿。夜卿穿着平底鞋,身高本就不高的她,和高大的黑修斯比起來,倒是有些最萌身高差的萌感。
兩人面對面的站着,對視了好一會兒,黑修斯纔對夜卿說:“七歲那年,我第一次遇到你,你站在大廳裡,站在黑子明面前,黑子明要殺了你,我記得你攥着小拳頭,渾身都在發抖,那雙眼睛,卻亮得像是黑曜石,你不卑不亢地瞪着黑子明,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他。那時,我剛從打靶場回來,我趴在欄杆上,就看到一個倔強的傻丫頭……”
夜卿忽然笑了:“黑子明要殺我,你卻說,你缺個玩具,要把我留下,黑子明就真的把我留下了。那時我就在想,你應該是整個別墅裡,除了黑子明以外,最厲害的人了。”
“所以你就跟着我學刀槍棍棒了?”
“不,我跟着你學刀槍棍棒,是因爲你會拿巧克力給我吃。”
蘇小米聽了,驚訝地問溫涼:“女王還吃巧克力啊?爲什麼從來沒看她遲過?”
“戒了吧。”溫涼說:“因爲二哥丟下她走了,所以她就戒了。之前有一次卿卿喝多了,嚷嚷着非要吃巧克力,當時我就順口問了,她就全都說了。”
黑修斯回眸看了一眼付譽,只見付譽轉身,竟推了一車子巧克力過來,各種口味,各種形狀。
夜卿微微皺着眉頭,有些驚訝。
黑修斯拿了一顆,月亮的形狀。
“小卿,我想和你有未來,也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個回憶。謝謝你願意嫁給我,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久到……差點以爲這輩子不可能夢想成真了。”
沐序雖然答應了不會做叛徒,但還是忍不住對着夜卿說了一句:“這巧克力雖然樣子抽象了點,但都是二哥親手做的。白天怕被你發現,晚上等你睡着了以後熬夜做的,別問我爲什麼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每天晚上幫忙兌可可粉是什麼感覺的!”
“沐四!”沐序還想多劇透一點,就被二黑一個眼神給嚇回去了。
夜卿淺眠,儘管懷孕了,但還是有兩個晚上發現黑修斯半夜起過牀,但當時沒有多想,只以爲他有要緊事要處理,誰知道……竟跟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似的,爲了浪漫,半夜去給她做巧克力。
其實這事兒吧,說出來讓祁夜都忍不住佩服地朝着二黑豎起大拇指,誰知道這麼木訥的二黑,竟然也有這麼浪漫,這麼傻……的時候。
夜卿奪過黑修斯手中的巧克力,放進嘴裡,還來不及品嚐什麼味道,眼前的男人便突然一把摟過她的腰,低頭,封住她的脣。
“喲喲喲,甜得掉牙了!”沐序在一邊指着那幾盒巧克力說:“我跟你們說,二黑晚上邊做巧克力邊說,一顆巧克力一個吻,我尋思着等二嫂把巧克力吃完了,那得變成香腸嘴。”
沐序開玩笑的本事向來厲害,說出來的話也沒幾個人相信,只有顧輕輕在一旁笑他:“讓你幫忙兌可可粉的時候,你就開始編這個笑話了吧?真是難爲你了。”
“你笑得這麼好看,博你一笑,也不枉我花費心思編了這麼多天的冷笑話。”沐序用手肘撞了一下顧輕輕的肩。
溫涼輕咳了兩聲,故意湊近顧欽承的方向,裝作不經意地說了一句:“祁十三,你說這兩個年輕人發展得是不是有點快啊?”
“嗯,可能距離結婚也不遠了。”祁夜倒也是配合。
顧欽承知道溫涼這是試探她,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故意說了一句:“要真結婚,那我紅包一定備個大的!”
“輕姐有顧總這樣的前任哥哥,也是挺幸福的。”蘇小米順口接了一句。
臺上,你儂我儂的兩人終於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儀式,牧師讓夜卿轉過身去丟捧花。
激動地蘇小米第一個上前,可是纔剛走兩步,就被衛君流牽着衣領一把抓回來,一個鎖喉,將小女人困在懷裡:“衛太太,你都有夫之婦了,往前湊什麼湊?”
“誰規定有夫之婦不能搶捧花了?萬一我還有第二春……春回大地,地利人和,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捧花算什麼?不稀罕!”一看衛大人那臉色越來越黑,蘇小米瞬間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這個坑給填平了。
衛君流原本是想生氣的,因爲這小女人嘴上沒個把門的,感覺這個老婆像是他騙來的一樣,一天到晚不是想着讓他早點復出娛樂圈陪着那些鶯鶯燕燕演戲,就是幻想着她依舊是個單身貴族……
可是這三寸不爛之舌,又着實讓他無可奈何。這樣的小老婆,除了嚇唬她,也就只好寵着她了……
“去吧,你要是搶到了捧花,我們下個月結婚,穿你最愛的婚紗,嫁給你最愛的男人。”他寵溺地摸了摸蘇小米的腦袋。
蘇小米瞬間眼神放光:“真的?”
“嗯。”衛君流早就計劃要給蘇小米一個婚禮,已經和她爸媽商量好了,準備這個月月底再告訴她關於下個月婚禮的事兒,就是爲了給她一個驚喜。
看到這小女人現在這興奮的模樣,衛君流深感欣慰。
蘇小米一見衛君流點了頭,立馬興奮得不能自已,一邊朝着扔捧花的方向跑去,一邊衝着御城大喊:“三少,我老公說了,我要是搶到捧花了,就可以穿我最愛的婚紗嫁給你啦!哈哈哈哈,誰都別跟我搶啊,捧花和三少都是我的啊!”
衛君流:!!!
特麼的,這小媳婦兒是要上房揭瓦啊?
衛大人正火冒三丈往上湊,背對着人羣的夜卿,一個捧花砸過來,砸到了衛君流的懷裡。
夜卿也真是厲害,明明她背後站着一羣等着接捧花的人,結果這女人力道也太大了,直接丟到了位於人羣最後面還有一段距離的衛君流懷裡。
溫涼實在是忍不住一聲爆笑:“卿卿,能不能有點做孕婦的自覺啊?”
“是啊女王,你當扔鉛球呢?”蘇小米站在距離夜卿最近的位置,欲哭無淚。
夜卿尷尬地轉身,扯了扯脣角:“我下次輕點扔?”
“還有下次?”黑修斯單手摟着夜卿:“老婆,這輩子你只有一次扔捧花的機會。”
夜卿被黑修斯突如其來的一聲老婆,叫得耳根子都紅了。她會害羞?真的會!害羞得都不像自己了……
蘇小米屁顛屁顛跑到衛君流面前:“衛大人,鑑於你接到了捧花,我宣佈,下個月你可以穿着你最喜歡的西裝,娶你最愛的女人啦!”
衛君流將捧花順手一丟,丟進顧欽承懷裡,捏着蘇小米的下巴說:“嫁給御三少,嗯?”
“怎麼可能?三少長得比女人還漂亮,我幹嘛找個美顏來虐自己啊,我就喜歡像我老公這樣又有腹肌又有男人味的!”蘇小米這臉,比天色還變得快。
御三少這就不高興了,兩步走上來:“來來來,蘇小米你過來,我給你看看我有沒有腹肌?來,你來數數,幾塊?”
慕容和笑着把御城一把拉住,問夜卿:“接下來是不是該鬧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