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夜的口令,溫涼還有些猶豫,直到隔壁的車子突然之間打開車窗,裡面露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
那人帶着口罩和鴨舌帽,仔細看來,能看到男人那雙暗藏殺意的眼睛。嚇得溫涼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祁夜伸手握住了方向盤:“加速!”
溫涼將油門踩到底,抓住方向盤的手用了全身的力氣。
“鬆手。”祁夜開口。
右邊的車子再次朝着他們的車逼近,溫涼只能全身心信任他,於是火速鬆手,腳卻不敢暫停半分。
“鬆油門。”祁夜的聲音從右邊傳來。
將油門鬆了些,溫涼抓着旁邊的車窗,感覺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祁夜將方向盤朝着左邊打死,車身抵着隔壁的車,將隔壁的車抵在了跨江大橋靠近欄杆的位置,對方若是再不停下,勢必要被擠下大橋。
所以左邊的車輛不得不踩了剎車。
“油門踩到底!”抓着方向盤的男人,半個身子都朝着溫涼的方向靠了過去。
溫涼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射了過去。
似乎對方料到祁夜極有可能用剛剛對付另外一輛車的方法來對付自己,所以先發制人的一個急抓方向盤朝着溫涼的車子撞過來。
可沒想到祁夜會突然對着溫涼說:“油門半鬆。”
就在對方的車子朝着溫涼的方向撞擊過來的時候,溫涼鬆了一半的油門,隨後突然急轉方向盤,掉了頭。
撞過來的車子瞬間朝着大橋護欄撞了過去,後面那輛反應過來的車子,剛剛追上來,還來不及反應,就看着祁夜和溫涼的車子漸行漸遠。
“轟油門!”他說。
溫涼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瞬間提速。
後面反應過來的兩輛車,趕緊又追了上來,不過彼此之間已經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下了跨江大橋,溫涼保持着高警惕又開了一段路程,確切來說,是踩了一段路的油門,車子再度回到市中心。
“停車!”祁夜開口。
溫涼趕緊踩了剎車,將車子歪七扭八的停在路邊。
祁夜迅速的拉了手剎,將擋位掛入p擋,隨後幫着驚魂未定的溫涼解開安全帶:“下車!”
推開車門的祁夜,迅速繞到駕駛座那邊,拉開車門。
溫涼被嚇得不輕。
他牽着她的手就將她從車子里拉了出來,然後拉着溫涼的手就直奔步行街。這是市中心的旅遊勝地,復古老胡同的設計。
七轉八轉的,祁夜拉着溫涼進了一條巷子。然後將她壓在巷子的牆壁上,回過神的溫涼這才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
“做什麼?”他一把抓住女人顫抖的手。
溫涼無辜的擡頭:“我報警……”
看了看四周,祁夜看着不遠處落在地上的紅色磚頭,他轉身撿起來,塞到溫涼手裡,自己一手拿着另外一塊磚頭,一手掏出手機撥通了薄榮的電話:“慶南巷二十八號,立刻帶人過來!”
說完,掛斷電話。
溫涼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磚頭:“應該已經甩開很遠了,不可能會再追過……”
溫涼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巷子口突然傳來。聽着腳步聲漸行漸近,溫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將手裡的磚頭攥得更緊了些。
祁夜將自己手中的那塊磚頭從半空中拋了出去,丟在了一行三個穿着便裝的人身後,三人瞬間被磚頭所吸引,原本朝着巷子口的方向,卻被磚頭吸引得回過頭去。
這時,祁夜從巷子內跑出去,趁着其中一個歹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奪過他手中的防身棍,隨後朝着那人的膝蓋狠狠地敲了過去。
可以輕易敲碎磚頭的防身棍,讓那人疼得瞬間蹲了下去。
後反應過來的兩人都回過頭來,祁夜抓住其中一根揮過來的防身棍,一腳踢過去,恰中男人的下巴。
另外一名男子朝着祁夜的方向撲過來,一根防身棍朝着祁夜的方向橫掃過去。祁夜彎腰,一個掃堂腿將歹徒瞬間掃倒在地。
“住手!”一個洪亮的聲音瞬間傳來。
祁夜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着溫涼的方向,溫涼正被祁夜踢中下巴的男人挾持在手中,他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正抵住溫涼的脖子。
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能讓她命喪於此。
就在祁夜對付另外兩個歹徒的時候,那個被踢中下巴的歹徒突然發現了溫涼的蹤跡,於是一個箭步跨到溫涼身邊,趁着溫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拿出刀子抵住了她的脖子。從後面襲擊溫涼的歹徒,讓溫涼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再動老子殺了她!”男人狗急跳牆的聲音傳來。
溫涼壓低了聲音,有些顫抖的對着身後的歹徒開口:“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動棍的嘛!”
“放了她!”祁夜聲音陰沉至極。
男人卻突然對着祁夜伸手:“把戒指交出來!交出戒指,否則我殺了她!”
“什麼戒指?”溫涼趁着歹徒全神貫注的時候,悄悄地將祁夜之前遞給她的磚頭,在歹徒忽視的位置換了個手,然後小心翼翼的舉起自己的左手,問:“是不是這個?”
她手上戴着的是祁夜和祁知非曾經一起給她挑選的那枚粉鑽。歹徒瞥了一眼,加大聲音:“拍賣會上的那枚戒指在哪兒?立刻送過來,否則……”
歹徒話還沒有說完,溫涼舉起的左手突然一把抓住了歹徒的手腕,歹徒目光一凜,剛要動手,溫涼另一隻手裡握着的磚頭,突然朝着男人的兩腿間狠狠地砸了過去。
祁夜一個跨步上前,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一個反骨,將男人的手腕別到身後,隨後一腳將歹徒踩到地上。
歹徒瞬間疼得整個人齜牙咧嘴,溫涼嚇得整個人渾身一軟,倒在地上。
另外兩名歹徒,拔腿就跑。
就在此時,薄榮帶着保鏢及時趕到,將意圖逃跑的兩個歹徒都按倒在地。薄榮趕緊上前收拾了挾持溫涼的那個歹徒,然後這才萬分關切的看着祁夜問道:“少爺沒事吧?”
“把人帶回去!”祁夜趕緊將癱坐在地上的溫涼給扶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
只是脖子上因爲剛剛掙扎的時候刮破了一點皮膚,除此之外好在沒有其他外傷,祁夜這才鬆了一口氣,彎腰將女人打橫抱起。
溫涼艱難的嚥下一口氣,眉頭蹙成一個‘川’字:“祁……祁夜,我……”
“沒事,沒事了,先去醫院。”他低沉問又溫柔的聲音,撫慰着溫涼剛剛嚇得不清的心臟。
被溫涼襲擊的歹徒受了重傷,薄榮上前來報告。
祁夜皺了一下眉頭,纔回:“送到寧和。”
將溫涼抱進了車裡,祁夜掏出手機撥通慕容和的電話。
十分鐘後。
歹徒被送進了寧和醫院急救室,慕容和親自處理着溫涼的傷口,皺着眉頭關心的問祁夜:“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好在只是皮外傷,記得上藥應該不會留疤。”
溫涼伸手摸了摸剛剛包好的紗布,她就靠在祁夜的懷裡,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回過了神,然後突然抓住祁夜的手說:“戒指!!戒指在家裡,讓高管家別接知非回家,如果對方是爲了戒指而來的話……”
“我已經讓薄榮加強守備了。”他安撫的對着她開口。
得知此事,迅速趕來的沐序,在關心過溫涼的傷勢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件事會不會和三嫂差點被車撞那件事有關係?”
冷靜下來的溫涼對着祁夜開口:“對方是衝着戒指來的,也是衝着我來的。”
“何出此言?”沐序問。
“昨天出事的時候,車子是奔着我和知非而來的,我在現場。今天出事的時候,是我和祁夜在車上,我也在現場。昨天車子衝着我和知非開過來,顯然是要置我和知非於死地。而今天的車子,雖然一路追着我們過來,看樣子卻並不像是想要我的命,又或者說……”
沐序瞬間瞭然的接過話題,說出自己的猜測:“又或者說,今天車子也是想置你於死地的,但……車上還有老三,所以對方手下留情了,還有昨天,我詳細看過監控錄像,老三將那輛麪包車撞在了電杆上之後,他的車纔是距江水最近的,麪包車完全可以直接反過來就將老三的車撞進江水裡,再回過頭來撞死你,但麪包車卻選擇自己的車子是落水,也就是說,兩次的歹徒都並非針對老三,而是針對的你,卻不想老三有任何意外。”
沐序這樣一分析,瞬間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如果是想傷害溫涼,卻不想傷害祁夜,那麼對方就極有可能是——祁明!
線索突然變得明朗起來,但沐序卻還有一點疑惑:“如果說對方是想要了三嫂的命,那刀子都抵在三嫂脖子上了,那歹徒又爲什麼不殺?”
“戒指!我媽的那枚戒指,就是在拍賣會拍下來的那枚戒指!”溫涼扭頭看着祁夜,忽然對着他說:“那枚戒指……是司南成拍下來送給溫莎的。是司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