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以爲溫涼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本來以爲她沒打算當真的,可是誰知道真的晚上就把她留了下來。
因爲昨天溫涼出意外的這事兒,蘇小米乾脆和公司申請把年假都休了。蘇小米給衛君流做的採訪讓一上線就銷售一空,讓總編特別滿意,當即就答應了讓她休年假的事情。
這些年來蘇小米勤勤懇懇的,基本每年的年假都沒休息,直接折現了。這次難得想明白,一次性休了一個星期。所以也就答應了今晚在溫涼家裡住下。
晚飯後。
祁夜去了書房,剩下溫涼和蘇小米以及祁知非在客廳裡看電視。
祁知非手裡抱着一電腦,正認真的學習拼音。
“不是才幼兒園嗎?現在幼兒園的孩子都這麼用功了?”蘇小米看着溫涼問。
溫涼搖了搖頭:“都按照她興趣來的,他如果喜歡我們就隨他了,如果不喜歡也不強求。”
“我乾兒子這麼聰明,肯定做什麼事情都不在話下。”自從見過小傢伙,蘇小米愣是覺得越看越順眼。
溫涼站起身來去洗手間。
剛剛還在抱着電腦比誰都認真的小傢伙,突然放下手中的電腦看着蘇小米叫了一句:“乾媽!”
蘇小米扭過頭,驚喜的看着小傢伙,這軟糯的聲音叫這一聲,簡直把她的心都叫酥了
“怎麼啦?”蘇小米朝着祁知非的方向挪了挪,憐愛的伸手抱着小傢伙。
“你認識夜卿嗎?”祁知非突然擡頭看着蘇小米問。
蘇小米皺了皺眉,有些意外祁知非怎麼會突然問起夜卿
以爲蘇小米的沉默是因爲一時之間想不起夜卿是誰,所以祁知非趕緊解釋:“就是短頭髮的那個,喜歡穿黑衣服的女人。打架特別厲害,長得嘛……挺漂亮的。你不認識嗎?”
“我認識啊!”蘇小米說:“可是你問女王幹嘛?”
一個小傢伙還知道找自己打聽了,而且一看小傢伙這個架勢,貌似還是故意躲開溫涼來問自己的。
聽了蘇小米的話,祁知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原來是女王,就是拿着權杖的那種,很厲害的那種嗎?”
蘇小米想了想,在自己的心裡,夜卿的確渾身上下都帶着女王大人的氣場,她蘇小米欣賞三個女人。一個是夜卿這樣霸氣得像女王的女人,感覺全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個就是漂亮得像是女神一樣的顧輕輕,感覺只不過是輕輕的眨一眨眼睛,就美麗得不可方物。還有一個就是像溫涼這樣的女人,雖然沒有女王的架勢,也沒有美得像女神一樣過目不忘,但卻有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能讓祁夜甘心把她寵成公主。能讓自己覺得她配得上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相比之下,她蘇小米真是平凡得可以。
她伸手揉了揉小傢伙可愛的小臉蛋:“夜卿是不需要權杖也可以做女王的男人,因爲如果她想要的話,她可以給自己一個天下。哎呀,反正你年紀還小,你是不會懂的,你只要記得夜卿是和一個很是漂亮很帥氣的阿姨就可以了!”
“我不要她做我阿姨!”祁知非突然很嚴肅的看着蘇小米。
小傢伙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說起正經事來的樣子,嚴肅的時候帶着祁總的影子。
讓蘇小米有些不太明的看了一眼小傢伙:“夜卿本來按照輩分來說就該是你阿姨啊!因爲她是你媽媽的朋友。”
“那你能告訴我她的微信號嗎?”祁知非期待的看着蘇小米問。
蘇小米搖搖頭:“除非你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要女王做你的阿姨。”
小傢伙似乎在沉思,沉思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蘇小米原因。
蘇小米麪對小傢伙還是很有一招的,立刻態度堅定的表示:“反正如果你不告訴我爲什麼,我就絕對不告訴你女王的微信號,我可不會隨便出賣女王的!”
“那好吧……”看來小傢伙是真的很想要女王的微信號。
他認真的看着蘇小米說:“因爲我想娶她呀!怎麼能讓她做我阿姨呢?”
蘇小米整個人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中沒回過神來,就聽到祁夜的聲音突然在沙發背後想起:“你想娶夜卿,還得問問你乾爹同不同意。”
溫涼剛剛從廁所裡出來就聽到父子倆在討論這個嚴肅的問題。
她走到祁夜身邊:“知非的乾爹是二哥吧?”
“二哥是誰?”蘇小米問。
溫涼答:“黑修斯。”
蘇小米突然認真又嚴肅的拍了拍祁知非的肩膀:“乾兒子,這事兒乾媽幫不了你了。”
說完拿過祁知非的手機輸入了夜卿的微信號,隨後對着祁知非說:“這就是女王的電話號碼,你乾媽我也只能幫到這兒了。”
說完,蘇小米隨着巧姨去了客房。
“夜卿遲早是要成爲你乾媽的,趕緊去房間睡覺去。”說完,祁夜牽着溫涼的手,一邊朝着主臥室走去,一邊對着溫涼狀似不經意的問她:“睡你房間還是主臥?”
“你覺得呢?”
“當然是睡主臥了。”他說。
溫涼點了點頭:“好的,那你睡主臥,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精明的女人轉身就鑽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裡。
站在門口的祁夜勾起脣角,寵溺一笑,然後轉身推開了主臥室的大門,拿了睡袍就去了浴室,也沒強迫性的跟着溫涼去她的房間。
其實溫涼的房間門並沒有上鎖,直到十多分鐘後都沒有祁夜開門的聲音,溫涼這才轉身去浴室。
可是等她出來得時候才發現,祁夜現在已經在她的牀上掀開被子,擺好姿勢了。
溫涼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她一邊擦頭髮,一邊看着男人的方向問:“你在我牀上幹嘛?”
“暖牀,以及等你上牀。”他回得特別坦蕩。
溫涼擡頭看了看房間的空調:“溫度剛剛好,不需要暖牀的怎麼辦呢?”
“我體寒。”
溫涼止不住勾起脣角:“體寒中醫才能治。”
“缺愛呢?”
“別貧。”溫涼坐在牀邊擦頭髮。
祁夜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然後不聲不響的就按下連接兩個房間的時候按鈕,隨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祁先生只負責暖牀不負責陪睡嗎?”溫涼有些意外祁夜會突然之間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她一邊擦頭髮一邊扭頭問他。
他頓住腳步回頭:“乖,睡覺吧!”
溫涼看着男人的背影,愣住:“祁哥哥你欲拒還迎嗎?”
欲拒還迎這個詞用得好,祁夜再一次轉身看着溫涼:“別撩我,身子骨還沒好完全,怕你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這四個字簡直不能更曖昧。
“那你快走!”溫涼一根毛巾朝着男人扔了過去,然後躲進了被子裡,乖乖的將自己包裹起來,那模樣可愛極了。
祁夜勾起脣角笑了笑,轉身回了他的房間,溫涼從被子裡露出腦袋來,看着祁夜,卻發現他並沒有上牀睡覺,而是在漆黑的房間摸索了一會兒。
就在她打算開口問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手裡拿着一個藥袋子轉身走了回來。
在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坐在了她的牀邊,然後袋子裡拿出兩管藥膏,擰開了蓋子,隨後掀開被子,將女人白皙的手臂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溫涼這才意識到他是要給自己上藥。
“洗碗的時候忘了提醒你,你倒是能耐,傷口都洗澡水洗乾淨了。”男人責怪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
溫涼很確定這不是誇她。
她默默地支着手臂遞給男人,看着他低頭,專注的看着自己的傷口專心致志的模樣,溫涼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真正正的用心愛着她。
“高二那年,我被籃球砸過一次,你還記得嗎?”溫涼突然看着祁夜問。
祁夜點點頭。
那會兒溫涼爲了接近祁夜,主動申請成爲了學校籃球隊經理人。
經理人也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其實就是負責端茶倒水跑腿買外賣什麼的。反正只要一放學,她就會跟着學校籃球隊去體育館。
大多數時間她都坐在觀衆席上欣賞球員們肆意的揮灑着荷爾蒙。
溫涼說:“我現在還記得砸我的那個同學叫華晟沵。外號人稱花生米,你還記得不?”
祁夜點頭:“當時都被砸暈了,記性倒是好得可以。”
爲毛她覺得祁先生這是話中有話呢?
“這個屬於記憶深刻的範圍內好麼!”她嚴肅的看着男人說。
男人明知故問:“爲什麼記憶深刻?是因爲華晟沵?”
“是因爲……”因爲那是她和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溫涼沒把這話說出口,但是想着想着,卻突然紅了一張老臉,感覺像是突然回到了那時候純潔又可愛的學生時代。
“對就是因爲華晟沵!”溫涼對着祁夜勾了勾脣角,華晟沵和他們是同校的,卻並不同班。溫涼好似回憶往事一般對着祁夜說:“聽說花生米後來考上了哈佛大學,我一直以爲他會打一輩子籃球的。”
“他打一輩子籃球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畢竟現在的球員都不會拿着個籃球朝着別人胸前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