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家四口

羅玄聽到“聶玄霜”不由一愣,玄霜扯扯他的衣袖:“喂,那你教我醫術吧!我一定會好好學的,等我學會兒就可以幫娘給澄紫姑姑治病了!”羅玄低頭笑着答應,玄霜先是十分開心然後皺起漂亮的眉問:“那以後我怎麼稱呼你呢?叫師傅嗎?不對呀!你是我孃的師傅,那我就叫你師公吧!”羅玄額頭一陣黑線,糾正道:“要叫爹!”玄霜糾結着說:“不行啊!爹爹好像只能有一個,如果叫你了那璃落爹爹怎麼辦呢?”羅玄氣惱不已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既然爹爹只有一個,我已經是你和絳雪的爹爹了,那璃落就只能是你們的乾爹了。”玄霜充分發揮了好奇寶寶的特性不依不饒的問:“可是我聽到乾爹跟娘說他以後要和娘成親,做我們的爹爹呀!我還是比較喜歡乾爹做我的爹爹怎麼辦?”羅玄臉沉似水:“那你娘怎麼說?”玄霜苦着臉說:“我娘好像還沒答應。”羅玄鬆了口氣:“既然你娘都沒答應說明你們以後叫他乾爹或者叔叔就行了。”玄霜似懂非懂的看着姐姐:“姐姐,是這樣嗎?”絳雪狡黠一笑:“我們叫你爹也可以,不過你要說服娘不要讓我們禁足啦!然後也不要再給我們請什麼老夫子啦!一聽他們唸書我們就想打瞌睡,還有你要帶我們出去玩,我們想去騎馬,放風箏,捉魚……”羅玄搖頭失笑,這大女兒果然跟小鳳小時候一樣古靈精怪!

小鳳收了銀針正要走,羅玄叫住她:“小鳳,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小鳳柳眉一挑:“什麼事?”羅玄看眼屋內道:“我們還是去外面說吧!”小鳳在前,羅玄在後,只聽羅玄道:“我聽說你一直在給絳雪和玄霜找夫子?”小鳳點點頭:“是啊,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羅玄頓了一下道:“可是她們並不喜歡你請的夫子,教育孩子要因材施教,與其強迫他們去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如讓她們去選擇自己的喜歡的事。”小鳳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冷冷道:“要怎麼教育她們是我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因材施教?呵!當初怎麼不見你對我因材施教了?”羅玄愁腸百結避開小鳳的眼眸:“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用分別之心對待你,不管怎麼說絳雪和玄霜也是我的孩子,我希望能盡力彌補她們。”果然,不管過去千年萬年他還是隻認孩子,不認她:“彌補?你想怎麼彌補她們?”羅玄道:“以後就由我來教導他們讀書識字並且教授一些她們喜歡的東西。”小鳳深知兩個小丫頭的頑皮,譏笑道:“好啊,既然你想教她們那你就去教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第二天一大早小鳳和羅玄剛從澄紫的房間出來,就看到兩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左一右扯着羅玄的衣服道:“爹爹,我們今天就去騎馬吧!”這兩個孩子說風就是雨,羅玄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要去學騎馬訝異的說:“今天就去嗎?可是今天我還需要去山上採些草藥。”玄霜不依嘟着嘴道:“不行,你昨天答應過我們,還拉過勾的,要是不去你就是小狗!”羅玄苦笑道:“那你們不想你們的姑姑趕緊好起來嗎?如果我們去騎馬你姑姑就沒藥吃了!”兩個小傢伙一聽小臉都皺的跟橘子皮似得,糾結了好久才慢吞吞的說:“那好吧,不過我們也要去,你說過要教我們醫術的。”羅玄滿臉寵溺的看着她們:“好呀,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去,而且明天我可以去教你們騎馬。”得到滿意的答覆兩個小丫頭歡呼起來。爹爹長,爹爹短叫的別提多開心了。

小鳳驚詫的看着三人,這兩個小丫頭向來刁蠻任性,倔強起來誰的話都不聽,沒想到今天三言兩語就被羅玄說服了,而且居然肯叫他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哪裡知道昨天晚上兩個小丫頭知道羅玄說服小鳳不再給她們找夫子馬上就投敵叛變了。絳雪仰頭滿臉期待的看着小鳳問:“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呀?”羅玄也看向她,小鳳板着臉說:“你們兩個還小,去山上不安全,今天就不要去了。”絳雪失落的低下頭不說話,玄霜可不幹,她大眼一眨滾出幾滴晶瑩的淚珠哽咽着說:“娘,玄霜真的好想去,您就讓我們去吧!”小鳳硬起心腸不去看她們態度堅決:“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玄霜看小鳳如此堅決委屈的大哭起來:“娘好壞,我要爹爹,我就要跟爹爹一起出去。”小鳳聽到這話即是氣惱又是心酸,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帶大的兩個孩子,轉眼間就被羅玄收拾的服服帖帖。羅玄趕在小鳳發火前走到玄霜面前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嚴肅的說:“玄霜,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娘說話,你娘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危。”說完又看着小鳳說:“孩子們既然想去,那就讓他們去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小鳳依舊背身不肯鬆口,絳雪乖巧的拉住小鳳的手說:“娘,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過了,您就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稚子特有的軟糯聲音把小鳳的心都融化了,她想到自從澄紫生病以來自己既要照顧澄紫又要處理山莊事物卻是忽略了她們兩姐妹,她嘆了口氣道:“那好吧,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玄霜破涕爲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拉住小鳳的手撒嬌,小鳳佯怒瞪了她一眼,玄霜俏皮的吐吐舌。絳雪走過去拉住羅玄的手,四人大手牽小手,小鳳和羅玄面上都有些不自然,卻又不好甩開兩個孩子的手,最後就形成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中間蹦蹦跳跳而兩個大人就彆扭的被她們牽着走的畫面,四人心思各異走在大街上卻絲毫不妨礙回頭率,沒辦法,畢竟這年頭俊男美女再加兩個俏娃娃的組合可不多見呀!

羅玄帶着母女三人來到城郊的翠微山,兩個小傢伙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山,不約而同的仰頭望着羣峰巍峨,白雲繚繞看不到頂的山峰興奮的讚歎道:“哇!好高的山呀!”羅玄淺淺一笑:“哀牢山的山可比這裡高多了。”兩個小丫頭疑惑的問道:“哀牢山是哪裡?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羅玄瞟了一眼身後的小鳳道:“那是爹爹的家,爹爹住的地方。”兩個小傢伙一聽來了興致嘰嘰喳喳的嚷着要羅玄帶她們去哀牢山,換來身後的小鳳一陣呵斥,她們朝小鳳做了個鬼臉撒開腳丫子往山上跑,山路蜿蜒,不寬的路徑,兩邊青草,野花,樹木,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那青蔥的草兒,或齊膝,或只跟腳面高度一樣。叢裡,有蟋蟀和蛐蛐的奏樂,他們變換着節奏,時長時短。不知在哪棵樹上的蟬兒,不甘寂寞,嘹亮的蟬鳴破空而來,似乎相遇蟋蟀和蛐蛐兒們一爭高低。

周遭的一切對於兩個沒怎麼出過遠門的小丫頭來說都是那麼新奇有趣,絳雪隨手摘了幾根狗尾巴草,偷偷去撓玄霜的脖子,惹得玄霜“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玄霜不服氣也去摘了一把黃色小花往絳雪頭上撒,絳雪咯咯笑着往羅玄與小鳳身後躲,弄得羅玄與小鳳身上到處都是玄霜揉碎的花瓣,霎時間山間迴盪起她們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小鳳伸手拂去殘花,羅玄則是不以爲意,含笑跟在兩姐妹身後。小鳳停在原地神色複雜的看着羅玄的背影,試圖從他的一舉一動中窺探出他真正的意圖。羅玄當然能感受到背後犀利的目光,他只是淡然一笑佯裝不知。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兩個小傢伙初入山林的那股興奮勁就被哀嚎聲所取代,玄霜仰頭看看無邊無盡的山路,揉揉小短腿問羅玄:“爹爹,還有多久才能到山頂呀?”羅玄擡頭看看說:“應該快到半山腰了,我們再往前面走一點吧!”玄霜嘟着嘴應了一聲,磨磨蹭蹭的往上爬,沒走幾步就抱住羅玄的大腿死活不肯走了:“爹爹騙人,都走了好幾步了還沒到,霜兒不走了。”羅玄搖頭失笑,他四下掃了一眼,蹲身抱起玄霜道:“這裡不適合休息,爹爹帶你們找個地方休息吧!”絳雪有些羨慕的看着被羅玄抱着的玄霜,沒有說話。小鳳走過去溫柔的摸摸絳雪的頭:“雪兒可是也累了?要不要娘抱你?”絳雪乖巧的搖搖頭:“不用了娘,雪兒是姐姐不累的。”小鳳慈愛的看着這個聰慧異常又成熟懂事的讓她心疼的大女兒:“好,那娘牽着你走。”羅玄找到一塊平展寬敞的空地,把玄霜放在光滑的大石上,又回頭走過去抱起絳雪並擦掉她額頭上的汗珠問道:“雪兒也很累吧,爹爹抱你到那邊休息一會兒。”絳雪氣喘吁吁的點點頭,伸開手臂緊緊環住羅玄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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