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開始有飛艇飛臨孟買城上空。作爲觀瞄的觀瞄飛艇,從上至下的觀察着這個城市。同時,不斷通過燈光訊號發回來座標信息。
只要發回來的座標信息,就會被猛烈的炮火覆蓋射擊。吳三桂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眼看着外圍城郊的那些工廠,化爲一堆堆廢墟。
這些可都是他心血的結晶,各式各樣的工廠,就是一隻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原本以爲,李梟會保留這些工廠,戰後繼續生產。卻沒想到,這一次李梟幹得這樣絕,直接把這些工廠炸掉。
完蛋了!妄圖依託這些工廠做抵抗的策略算是破產了,連帶有兩個營的印度士兵,也被炮火炸成了飛灰。
幸好,當時把廓爾喀人都留在城內,想着如果需要增援的時候再增援上去。
炮擊持續着,炮彈就好像犁地一樣,把每個目標都犁一遍。炮擊過後,就有穿着迷彩服戴着鋼盔的士兵,貓着腰小心翼翼的接近這些目標。
他們的身後,有人架着通用機槍。再後面一點兒,有馬車拉的迫擊炮。
只要看到火力點,通用機槍會利用射程上的優勢進行壓制。然後迫擊炮就派上用場了,一枚枚炮彈對着敵軍火力點不斷轟炸。
印度人非常鬼,好多火力點都設在了貼着地皮的地方,工事上面都蓋着帶鋼板的錐形頂蓋,普通迫擊炮彈落在上面會被彈開。跳彈的爆炸威力就要小很多,可以確保工事裡面人的安全。
這個時候,火箭筒就派上了用場。往往是一頓迫擊炮轟炸,地堡被硝煙包裹住。拎着火箭筒的明軍士兵,就會貓着腰一路小跑,射程之內架好火箭筒。趁着煙霧散盡的一瞬間,火箭筒那超口徑的戰鬥部就會飛出去。
不是一枚,而是一堆。
火箭筒用的都是瞬發引信,接觸地堡的一瞬間就會爆炸。有些火箭彈碰巧了還會順着射孔,直接飛到地堡裡面去。
地堡好像開罐頭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掀開。連帶裡面的印度士兵,被一個接着一個的炸成肉泥。
“印度人出息了,居然知道堅守陣地了。”李梟就跟在進攻部隊的後面ꓹ 隨時聽着前沿傳回來的戰報。
“大帥您不知道,咱們查驗過印度人的地堡。發現那些地堡後面的門ꓹ 都是被鎖頭給鎖上的。那些印度兵,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只能硬着頭皮還擊!”孫興把手裡的最新戰報遞到了李梟手裡。
“哦!呵呵!只能用這招兒,防着士兵們逃走了?”李梟無奈搖了搖頭ꓹ 看起來印度人已經非常厭戰了。
好像自從吳三桂跟大明作戰開始,根本沒打贏過啥戰役。印度人一直都在作爲炮灰使用ꓹ 一批被消耗掉了,就換成另外一批。
普通印度家庭ꓹ 戰死一個人得到的撫卹ꓹ 連頭驢都買不起。好多人都調侃說,印度人的命還不值一頭驢。
印度是個悲哀的民族,他們的國家權力沒一樣掌握在他們手裡。不是被英國人把持,就是被吳三桂帶着的大明人把持。因爲本民族的文字和語言過於龐雜,他們只能使用英語作爲官方語言。
以至於印度貴族,從小就需要學習語言,一般來說至少要掌握英語ꓹ 和幾門附近邦國的方言才行。
“不要再用火箭筒了,印度人被鎖在地堡裡面ꓹ 肯定會和咱們拼命的。讓有線兵扯上單機ꓹ 把炮兵觀察所前移。用榴彈炮ꓹ 砸那些地堡。”李梟看了戰報ꓹ 立刻命令改變戰術。
火箭彈的威力遠沒有榴彈炮大,而且射程又近。這樣抵近射擊肯定會有傷亡出現。現在榴彈炮轟擊縱深也沒什麼用處ꓹ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才行。好像孟買這麼大的城市ꓹ 棚戶區又這樣密集ꓹ 想要打穿插根本不現實。
乾脆,咱就跟吃捲心菜一樣ꓹ 扒開一層吃一層。大炮開道,步兵跟進,一公里一公里的啃。
這樣打仗有些呆,但是也能有效避免傷亡。至於這樣會不會傷到印度平民,則不在李梟的考慮範圍之內。事實上,孟買城裡的印度人都死光了李梟都不會在乎。
一部部電話單機,迅速將後方的炮兵陣地和前方觀察所聯通起來。前邊報告射擊諸元,後面的炮兵試射之後進行修正。
一發發炮彈一百二十毫米榴彈炮彈,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砸在印軍的地堡上面。都是灌頂爆破,裡面的人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活活震死。那些拿鋼板當頂蓋的,會被直接砸出一個大洞來,延時引信還沒爆炸,裡面的人已經被砸死好幾個。
印度人居然有鋼筋混凝土的永備工事,一百二十毫米的榴彈炮居然啃不穿。這也難不倒明軍,扛着炸藥包去炸碉堡,那是沒辦法才幹的事情。
既然團一級配屬的一百二十毫米的炮彈砸不開,師一級配屬的一百五十五毫米的炮彈,砸開就沒問題了。
整整一天,吳三桂就這麼看着。沒有一發炮彈落在他這個司令部裡面,這讓站在大落地窗前的吳三桂非常失望。他現在就想被一發炮彈直接炸死,作爲軍人他還是十分渴望死在戰場上。
明軍就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的剝,一層一層的啃外圍,不怕麻煩,不怕增援。
“這是要我把軍隊,都填到外圍的坑裡面。等他們打到城裡的時候,我手下已經沒有兵了。”吳三桂喃喃自語,他身後的沙發上已經沒有了人。
喬治說想辦法和土耳其人談談,已經兩天找不到人影。葛爾丹帶着他的蒙古人去了前線,現在不知道死活。庫爾金上尉,已經回到了俄國領事館。按照慣例,作爲外交機構他們會得到保護。
曾經這裡經營雲集,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自己。孤寂!落寞!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吳三桂回身倒了一杯酒,繼續站在窗前看着。
第一天,印度人的抵抗很激烈。在有些地段,他們甚至想着反衝鋒,幹掉明軍的炮兵陣地。結果,通用機槍的威力讓這些人全都渾身彈孔的躺在地上。
夜晚,印度人準備好了夜襲。對於火力很弱的一方,夜襲是非常好的手段。夜間敵我難辨,雙方混雜在一起。就算你有榴彈炮,又或者是通用機槍,也不敢用。
葛爾丹嘴裡叼着匕首,帶着他僅存的兩千精壯族人準備出擊。這一次突襲他們沒有騎馬,而是靜悄悄的往前爬。
從晚上十點鐘,一直爬到了午夜十二點點鐘。他們終於通過了長長的開闊地帶,爬到了明軍白天攻佔的外圍陣地。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有些被炮彈掀翻的地堡還在冒着煙。
到處都是焦糊味道和血腥的味道,地上的土很鬆,有些地方手按下去的時候可以沒過手肘。
藉着微弱的燈光,葛爾丹看到了前邊不遠處有人形輪廓,手裡好像還端着槍。身邊的侍衛是偷襲的行家裡手,立刻豹子一樣竄起來,藉着黑暗的掩護衝了過去。
快速接近了那到黑影,直到鋼刀劈下去,他開看清楚這竟然是個穿着軍裝的稻草人。上當了!“上當了,有埋伏!”剛喊了一句,腳下就冒起橘黃色的火花。然後這位勇士,就被灼熱的氣浪掀飛。
“狗日的,上當了,撤!”葛爾丹發覺上當已經晚了,白天攻打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明軍居然悄悄的撤退了。他們又撤退回了出發陣地,而且還在扯撤出來的前沿陣地上埋設了一些地雷。
只要有地雷爆炸,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炮火砸過去。
葛爾丹身子剛剛竄起來,明軍呼嘯的炮彈已經砸下來。“轟!”第一發榴彈炮彈剛好砸了葛爾丹的身邊,葛爾丹粗壯的身體好像稻草棍一樣被掀飛起來。然後,一枚枚彈片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粗壯的身體在空中四分五裂,落地的時候,誰還能知道這是曾經不可一世的葛爾丹可汗。
兩千蒙古人,幾乎全軍覆滅。而明軍的傷亡,僅僅是一個稻草人而已。
第二天一早,明軍繼續進攻昨天晚上放棄的陣地。由於已經攻打了一遍,地形也很熟悉。昨天晚上,印度軍隊趁着黑夜佔領了陣地。甚至還構築了簡易工事!
一切就像是昨天的翻版,步兵靠近試探。然後炮兵根據計算兵給出的數據,開始炮擊。
昨天晚上臨時修築的陣地,非常之簡陋,根本不足以對抗火炮的轟擊。也就是說,今天印度人被大炮炸死的人,比昨天更加的多。屍體枕集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印度人破碎不堪的屍體。
明軍的傷亡非常有限,通常都是前出偵查的偵察兵。他們大都是被迫擊炮火炸傷,而這些迫擊炮在開火之後,也會很快的被明軍的榴彈炮進行炮火覆蓋。
又打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明軍再次撤離了白天佔領的陣地,重新退回自己的出發陣地。
這一晚,印度人沒有發動夜襲。但他們還是頑強的佔領了白天丟失的陣地,並且向吳三桂報告,丟失的陣地已經奪回。
第二天天一亮,明軍繼續炮擊。
如此這般的拉鋸了四天,明軍白天再度派出偵察兵的時候,發現昨天晚上丟棄的陣地,居然已經沒了印度軍隊的蹤跡。
“本來還想再拉扯幾天,讓他們把全部兵力都拉出來。沒想到學乖了,居然不出來了。”李梟舉着望遠鏡,看着佔領了外圍陣地歡呼的明軍。
這幾天的拉鋸,至少消滅了兩萬印度人的有生力量。根據戰場檢查,明軍發現了大量屬於廓爾喀人的遺骸。他們包頭巾的方式跟印度人不同,用的武器也比印度人要好。
“都結束了!”吳三桂看着城外歡呼的明軍苦笑,他曾經也是那支隊伍中的一員。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將死之人,哪兒錯了呢?從見到崇禎皇帝的那一天起?
或許,這就是命吧!
過去的幾天,吳三桂把手裡能填進去的部隊全都填到了城外。現在他手裡,只剩下守衛官邸的警衛團,加上散落的孟買城內的警察力量。
警察……!吳三桂知道這些人是個什麼貨色,明軍來了,他們肯定會投降。估計第一波向着自己屍體吐口水的,就是這些人。
吳三桂其實明白,李梟的用意就是讓他把部隊毫無意義的填上去。然後被明軍的炮火,炸成一堆堆碎肉。
可他沒辦法,只要明軍踏進孟買城內,他的統治就會徹底崩塌。
這些年在孟買橫徵暴斂,絲毫不顧忌印度人的感受。總覺得,只要自己手裡有槍,印度人就會怕他。現在大明人來了,那些早就不滿的印度能,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李梟沒有進城的意思,他只是命令明軍守在外圍,一切靠近明軍陣地的人都會被無情射殺。不管是來投降的,還是來作戰的,概莫例外。
果然,警察看清楚形勢之後迅速背叛了吳三桂。上千名警察打開了軍械庫,開始給孟買市民發放槍支。
然後這些拿到槍支的暴民,就開始衝擊吳三桂的官邸。這些年,底層的印度人被吳三桂和他手下的廓爾喀士兵欺負慘了。
吳三桂肆意徵稅橫徵暴斂,孟買城裡的印度人富戶,好多被迫遠走他鄉,沒跑了得會被直接逼死。廓爾喀人毫無軍紀,上街買東西不給錢是常事。好多次,都在大街上公然擄掠女人回到軍營裡面。
從來只見到抓人進去,從來沒有看到有人走出來過。家裡人去軍營找,還會被打得半死之後抓起來。按照擅闖軍營處置,最後只能花錢打點,才能把人撈出來。
孟買城裡的百姓大多數沒見過明軍,可他們心裡都恨吳三桂。在得到武器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衝向吳三桂的官邸。明軍來了,吳三桂倒臺了。現在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了。
看着那些暴民,割韭菜一樣被掃倒。吳三桂咧嘴一笑,老子雖然沒落,也不是你們這些蠢貨能夠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