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尹繼善也墨跡!
沒得到保證,陳忠就幹起來,如今有了朝廷的保證,他更是心裡有底。
越是年紀大,就越願意過安穩的日子。水泊梁山上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就算沒有李梟那封信,他心裡也想着卷些財貨逃離梁山。只不過開始只是想偷一顆夜明珠而已,李梟的信讓他的野心爆棚了百倍。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切居然如此順利。陳牛是那樣的衝動,陳蛟同樣很衝動。雙方火併之下損失慘重,今天晚上就能借着陳牛餘孽的手,殺了陳蛟。反正官家說了,陳牛要活的,至於陳蛟死活都成。
回到前寨,陳忠帶着手下趕回到聚義大廳。
張煌言不知道去了哪裡,聚義大廳裡面只剩下陳蛟和貼身侍衛在喝酒。
山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陳蛟也是抑鬱不已。陳牛的勢力已經危及到他,幹掉的早晚的事情。只是陳蛟想的是偷偷的幹掉,不是這樣大張旗鼓兩敗俱傷的幹掉。
甚至當初他已經計劃好,還腦補了摔杯爲號,兩側衝出無數刀斧手把陳牛剁成肉醬的情節。
可現在,一切都完蛋了。水泊梁山骨幹損失慘重,想要興旺起來恐怕很難。最讓人鬧心的就是,水泊梁山外面還臥着一頭吃人的老虎。一個應付不好,李梟真要是帶着兵殺進來,現在手下這些烏合之衆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
看到陳忠走進來,陳蛟趕忙讓人給陳忠倒酒。現在,也就是陳忠能讓他信任。畢竟這老爺子是看着他長大的,雖然是下人但也是陳家自己人。
“忠叔!如今山寨這個樣子,您要多多幫手。哎……大牛這個王八蛋,居然手腳不乾淨,還想帶着人砍老子。”
“大當家不用煩心,老奴是陳家的家生奴才。自打下生起就待在陳家,您身邊剩下最後一個人,自然也是老奴。”
陳蛟大爲感動,說到底還是自家奴才貼心。不像陳牛那種從人市買來的王八蛋!
“忠叔,啥也別說了。今後您就不是什麼奴才,是我陳蛟的長輩。我的心裡,一直都是這麼待您的。“
“老朽不敢當,不敢當!咦!張先生去了哪裡?”陳忠四下看了看,卻沒看到張煌言。
“張先生說不舒服,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到底是讀書人,看不慣血肉橫飛的場面,下午那一戰真是把他嚇壞了。”陳蛟無奈的搖了搖頭,張煌言什麼都好,就是讀書人的通病,膽子小了些。
“哦!原來是這樣,老奴敬大當家一杯給您壓壓驚。”聽說張煌言不舒服,陳忠也就放下心開始勸酒。
今天這酒是當地釀造的米酒,以陳蛟的酒量自己喝一大甕都沒問題。
可不知道怎麼了,陳忠三番五次的勸酒下,陳蛟的腦袋有些昏沉沉的。眼中殷勤倒酒的張順,居然有了雙影。自己的那些貼身親衛們,好像一個個也喝多了。有些人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又摔倒在地上。有些人乾脆趴在桌子上鼾聲如雷!
“忠叔,今天這酒怎麼這麼烈,我感覺腦袋很暈!”陳蛟搖搖晃晃,端着酒的手顫顫巍巍,酒水灑出去大半。
“可能是大當家您今天心情不好,順子過來,福大當家的回房休息。今天這場面,也真是把大當家累壞了。”陳忠說着,招呼來張順兩個人架起陳蛟就走。那些尚在清醒的貼身親衛們也不以爲意,繼續划拳喝酒。
張順廢力的把陳蛟放到牀上,陳蛟還是迷迷糊糊的。“今後就靠忠叔了,你老子我陳蛟給你養老送終。”
“知道了!知道大當家對老朽的一份心,可惜……!”
“可惜什麼?”
“你不能給老夫養老送終了!”陳忠眼色一厲,手裡鋒利的匕首劃開了陳蛟半個脖子。
鮮紅的血水像噴泉一樣噴出來,陳蛟下意識的拿手去捂,卻怎麼也捂不住。嘴巴張得大大的,估計是想問陳忠到底怎麼回事兒?又或者是想罵陳忠!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甩了甩匕首上的血,陳忠對着張順使了個眼色。
張順立刻跑出去,不一會兒聚義大廳裡面就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
割了陳蛟的腦袋,把髮髻在手裡一挽,陳忠拎着就出了陳蛟的臥房。順手把陳蛟五歲的兒子,一刀捅倒在地上。
聚義大廳裡面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還有人倒在地上,身上還在不斷流血。
現在聚義大廳裡面站滿了陳忠的心腹手下,人數不多隻有百十來人。陳忠一舉陳蛟的腦袋:“弟兄們!老夫已經手刃陳蛟,只要把他的人頭交給官家,就能免除咱們身上的賊名。今後各位耕田種地,或者經商做工都隨各位。
願意的,今天晚上就跟着老夫投奔官軍去。”陳忠的話說完,聚義大廳裡面是一陣的歡呼。
能堂堂正正做人,誰他孃的願意上山當土匪。既然忠叔說可以得到官家的優待,鬼才願意繼續在梁山泊上挨餓受凍。
十幾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忠叔,張煌言不見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咱們投官去!”陳忠把陳蛟的人頭拎在手裡,張順帶着人把陳牛押出來。
陳牛還被漁網死死的裹着,看到陳忠拎着帶血的刀。“操你孃的,有種給爺爺一個痛快。你個老王八,老子就是下了陰曹地府,也絕對會找你算賬,你給老子等着。”
“小王八,如果不是官家要把你拿到京城千刀萬剮,老夫現在就剁了你。走吧,到了京城經歷了千刀萬剮之後,但願閻王還能認得出你來。哈哈哈!”陳忠得意的笑聲像是夜梟在叫。
“你個老王八!你不得好死!”聽了陳忠的話,又看到齜牙咧嘴陳蛟的人頭。陳忠氣得差點兒沒昏過去,尤其是聽到千刀萬剮的話之後,陳牛恨不得一頭撞死。
“呀!”狠命的咬了一下舌頭,頓時嘴裡出現了鹹腥的味道。聽說咬舌可以自盡,陳牛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意被送到官家千刀萬剮。
“哈哈哈!夠狠,居然咬掉了自己的舌頭。老夫教你個乖,咬舌是自盡不了的。來人,給他嘴裡塞些草木灰。擡走!”兗州知府說了要活的,卻沒說舌頭在不在。既然他自己咬掉了,那也只能囫圇個的交給官家,反正還是活的。
陳牛疼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但他還是能感覺到疼。心臟還是在有力的跳動,不管怎麼感覺自己好像都死不了。他孃的,咬舌原來不能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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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太他孃的疼了,誰說咬舌能自盡的,老子操你祖宗。
陳忠也不管山寨,帶着手下徑直去了後寨擡走了魯王墓裡面的東西。這也是尹繼善要的,這些東西必須歸還魯王府。不過陳忠也不吃虧,陳蛟這一年多來打家劫舍的勞動成果,現在全都歸了他。雖然沒有魯王墓裡面的錢財多,但這輩子做個富家翁還是沒問題的。
頂着皎潔的月光,百十人上了船直奔兗州府。
梁山上,張煌言看到船上的火把逐漸離開梁山。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收攏人馬,準備向官軍投降。”
都是無依無靠的災民,只要有飯吃不被隨意殺戮,想必他們不介意投降一把。至於被髮配遼東,只要有飯吃不掉腦袋,誰會在乎遼東是個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