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持續的時間非常長,直到德軍登上海岸都沒有停下。
英國士兵被勐烈的炮火悶在工事裡面出不來,只有那些有射孔的碉堡,冒險噴吐着火舌。
“轟!”一挺藏在碉堡裡面的馬克沁剛剛放翻幾個德軍士兵,巨大的爆炸就將碉堡送上了天。
英國人驚訝極了,要知道這碉堡可是足足有一米厚的鋼筋混凝土防護。這是啥炮,居然一發入魂,硬生生的將碉堡連帶裡面的人和機槍炸上了天。
“這麼近的距離,用前主炮射擊,別說是鋼筋混凝土的碉堡,就算是純鋼的碉堡也擎受不住。”
陳老虎非常滿意的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戰列艦的前主炮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只要是海岸邊上的碉堡,沒有一發搞不定的。如果真的搞不定,那就兩發。
四百八十毫米艦炮,炮彈就有一噸半重。
而且,現在的四百八十毫米炮彈是經過改進型的。
以前大明很注重炮彈的口徑,總是認定口徑即正義。
只要口徑夠大,裡面的裝藥夠多,不管什麼工事碉堡都得歇菜。
可實際勘察過戰場之後,武器研究人員發現了一個令人十分尷尬的事情。那就是,因爲炮彈口徑太大重量太重。
發射落地之後,會導致炮彈砸進土裡面之後纔會爆炸。
大多數時候,炮彈都能夠砸到地下七八米深。個別情況下,甚至能夠砸進去十米深。
砸的深了,把四周的土都炸開了。炸彈的動能呈現倒梯形噴發,對周圍殺傷力大打折扣。也就是說,大部分的爆炸威力都被土壤吸收了。
這就導致炮彈威力大減,而且是口徑越大對威力的影響就越大。
根據戰場勘察,錦州炮兵研究所立刻開始刻苦攻關。
研究來研究去,原來是瞬發引信不夠靈敏導致的。
雖然是瞬發引信,可爲了保證炮彈出膛之後不會碰到點啥就爆炸。於是,瞬發引信其實也是有一定延遲的。
這點延時可能對輕型火炮來說不算啥,可對大口徑炮彈超過一噸的火炮就足夠致命了。
因爲炮彈越是沉重,砸出來的坑就越深。
徐爾覺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超敏引信,而且這種超敏引信,是用炮彈出膛的初速激發的。
採用這種超敏引信之後,炮彈會變得靈敏無比。別說砸進土裡面,就算是飛行過程中刮到一根粗樹枝都會爆炸。
這種炮彈的研發,首先落在了英軍腦袋上。
英軍的碉堡,現在就被裝着超敏引信的炮彈轟炸着。
重達一噸半的炸彈,根本沒有穿深的過程。而是幾乎貼着地面爆炸了!
殺傷半徑有了大幅度提升,就連爆炸後的衝擊波都比以前擴大了好多。
好多英軍士兵,龜縮在戰壕邊上的防炮洞裡面。平常,這些防炮洞還算是結實。
只要不被超過一百五十毫米口徑榴彈炮直接命中,不會有多大問題。
這現在這個是四百八十毫米的榴彈炮!
一發落下來,貼着地面爆炸。
產生的空氣震動效果,遠不是原先那些炮彈可以比擬的。
經常發生的事情是,一枚炮彈爆炸了。戰壕防炮洞裡面的人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些更深地下工事裡面鑽出來找他們的時候,只能夠看到一具具七竅流血的屍體。
這些人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活活震死的。
而且,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範圍大大增加。
整整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地方,不會有一個活人。
只有那些待在地下十米深的工事裡面的人,才能夠倖免於難。
炮彈一直打到了德軍衝上灘頭,一發炮彈落進了德軍人羣,炸死了足足一個班的德軍之後纔算是正式宣告結束。
剩下的,就只能是驅逐艦抵近射擊進行炮火支援了。
炮聲剛剛停止,無數英國士兵就從地下工事裡面衝了出來。
他們充分研究了明軍炮彈洗地的戰術,於是他們在炮擊的時候,全都躲在十米深的地下工事裡面。
陣地上面只留下一些觀察哨,炮彈洗地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
可他們剛剛進入陣地,德軍士兵已經距離他們只有幾十米了。
機槍手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點射了,而是拼了命的掃射。
子彈打出一片片彈雨,直接把衝在前面的德軍士兵打得血肉橫飛。
看着前面的士兵,好像割麥子一樣的倒下。後面的德軍士兵,只能藏身在沙灘上的一道高出地面只有三四十釐米的土坡下面。
英軍的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眼看着德軍士兵被壓制住。炮兵軍官立刻命令迫擊炮進行射擊!
這道小土坡其實是英軍故意留出來的,炮擊炮的射擊諸元早就計算完畢。甚至每一門炮,都對這裡進行過試射。
英軍迫擊炮彈,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每一發落到地面上,都會炸起一兩名德軍士兵。
更遠一些的地方,英軍僅存的大口徑迫擊炮和榴彈炮,正拼了命的轟擊那些海灘上的船隻!
好多船被炮彈擊中,立刻冒出滾滾濃煙。在濃煙中,可以看到橘色的火苗不斷的蒸騰跳躍。
“英國人的確厲害,居然能守到這種程度。”李休放下望遠鏡,肯定的點了點頭。
“英軍的軍事素養的確不低,我聽陸軍的人說。在俄羅斯的戰場上,英軍的表現也不差。
至少跟法軍是一個檔次的,只是他們的部隊比法軍少了很多。”
“他們的大隊人馬,都守在直布羅陀,不讓咱們的海軍出直布羅陀。
呵呵!英國是島國,如果被我們的軍艦這樣沒事就轟幾炮。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所以啊!直布羅陀就是他們的生命通道,如果不是大哥發了狠,一下子徵召了一百多萬人修建阿爾及爾到馬拉喀什的火車線路。
這樣,我們纔在大西洋上有了立足點。
馬拉喀什港建成之後,英國人就已經知道,這場戰爭他們已經徹底的輸了。
不投降,只能等着被活活餓死。”李休說完之後,繼續端起望遠鏡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