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剛剛跨上戰馬，天空中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大羣密密麻麻的斯圖卡飛了出來，足足有四五十架。
潰退中的法軍，防空炮火也跑了。
沒了地面防空炮火，這些斯圖卡像蝗蟲一樣在天空中肆虐。
那種鬼怪一樣的尖利鳴叫聲，簡直就是法軍的噩夢。
僅有的幾門高射炮，就是在這種尖利的鳴叫聲中化成一堆碎片。
那些高射炮兵，自然也就變成了一堆堆的碎肉。
俯衝轟炸大大提高了轟炸的精準度，斯圖卡在天空中看得清清楚楚。
炸彈專門向那些道路狹窄，又或者是路口的地方投擲。
飛行員之間雖然不能用語言聯絡，但可以用手勢傳遞信息。
五架斯圖卡是一個編隊，組團向潰退中的法軍瘋狂攻擊。
炸彈扔完了，俯衝下來機槍掃射。
機槍子彈也打完了，晃動着翅膀飛回伏爾加河東岸的前線機場。
反正不過六七十公里的路程，不過十分鐘就能飛回去。
裝彈加油，二十多分鐘，老子又回來。
繼續投彈、掃射！
道路被炸燬了，法國兵只能轉到邊上的田野裡面逃命。
坎坷不平的曠野，極大的損耗了法國士兵們的體力。
一路上，無數法國士兵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可過不了多久，那些毒氣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的又追了上來。
法國士兵只能站起來接着跑，人會累，風不會。
那些毒氣就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不時吞沒一些實在跑不動的傢伙。
只要被毒氣追上，吸上幾口。
人就開始劇烈咳嗦，然後就再也逃不掉了。
好多從英國高價弄來的夏爾馬被套在馬車堵在路上，當毒氣來臨的時候，這些夏爾馬只能無助的嘶鳴和跳騰幾下。
濃度實在太大了，身軀龐大的夏爾馬也挺不了幾分鐘。
拿破崙帶着他的衛隊，在原野上縱馬狂奔。褲襠裡面已經是黏糊糊的一片，鮮血從褲子裡面透出來，染紅了馬鞍。
可現在沒辦法，都是在逃命。
痔瘡的疼痛，讓拿破崙非常想自殺。
幾次把手伸向腰間的配槍，都硬生生忍住。
身後的佛里昂時刻在看着天空，生怕這支騎兵部隊，引起大明飛機的注意。
再快的騎兵，也跑的沒有飛機快。
明軍投擲的毒氣彈太多了，多到了濃度經久不散的地步。
被風吹着飄了四十公里，一路上被毒氣吞噬的人和牲口，全都悽慘的倒斃在路上。
因爲毒氣濃度太高，這些人倒是沒遭多少罪。
當兩天之後，風吹散了濃重毒氣之後。僵硬的屍體，從察裡津一直延伸到四十公里之外。
指揮部裡面，看着飛機不停起降的李梟暗恨。
這個時候如果敖爺和滿爺的坦克部隊在這裡，銜着法軍的尾巴追擊。
甭管法軍是一百萬還是兩百萬，追到基輔基本上剩不下幾個人。
從此，俄國戰場的主動權就算是操在大明手裡了。
不過這隻能是想想而已，如今敖爺和滿爺，正在按照預定方案，向以色列人的陣地發動佯攻。
現在不可能一下子抽出來，向潰退中的法軍發動進攻。
察裡津戰役就這樣以意外的方式結束了！
防守火車站的明軍，加上一些零三的部隊七千多人。被法國人扔下來的毒氣彈活活薰死！
好多戰士，都是在掩體裡面被薰死的。
他們擠成了一坨坨，甚至有些人還戴着防毒面具。
奈何，法國人扔完了，大明又扔。
毒氣的濃度實在是太高了，即便是豬嘴防毒面具面對這種濃度的毒氣也沒有任何辦法。
俄軍傷亡是明軍是三倍，另外俄軍還有兩座臨時的野戰醫院在毒氣來襲的時候沒有及時撤離。
僅僅一個晚上時間，大明和俄國人傷亡了三萬五千餘人。
不過法國人那邊也沒有撈到便宜，僅僅是在察裡津城內被毒氣吞沒的法國人就超過了四萬人。
一路上被毒氣追，被飛機炸。
又損失了不下兩萬人。
這一仗，拿破崙的損失接近七萬人。
如果加上兩個月前，察裡津外圍戰開始。
拿破崙的損失，恐怕超過了三十萬人。
察裡津城不用防守了，因爲沒人能進去。
整座城成了一個巨大的毒氣池子，即便穿着棉衣。
那些沾染了毒氣的塵埃被風吹起來，也會灼傷人的皮膚。
拿破崙也算是個狠人，經歷了初期的混亂之後。他迅速整頓了部隊，不給大明追擊的機會。
同時，重兵防守庫爾斯克和奧繆爾方向。
全軍滾動撤退，一直退了三百公里，推到了沃羅涅日這纔算是站住了腳。
部隊還在修築新的防線，偉大的皇帝陛下，已經不得不乘坐飛艇飛回到巴黎，接受醫生的治療。
痔瘡，已經要把拿破崙折磨瘋了。
這一仗，法國和大明在察裡津的碰撞。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犧牲！
明軍在兩個半月的時間裡面，累計投入兵力超過四十萬人。
傷亡加在一起超過十五萬人！
在此之前，明軍還沒有經歷過如此慘烈的戰役。
好多新兵從入伍到犧牲，也不過是四五個月時間。
甚至有一些新兵，入伍三個月，家裡就接到了陣亡通知書。
入伍被送到西安整補中心，訓練了兩個月被送到察裡津前線。
剛上了戰場，人就被炮彈炸飛了。
一個大小夥子離開家，三個月後變成了一罈子骨灰。
無論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其實還有一個慘烈的事實沒辦法告訴他們的家人，好多戰士死的時候已經被炸碎了。
那白瓷骨灰罈子裡面裝的骨灰，其實就是戰場上收斂的不知道是誰的屍體。
反正撿回來煉化了，有些骨灰給個交代而已。
再慘烈的戰場，也會有幸存者活下來。
丁三和老猴子就是這樣的倖存者！
剛開始電話還是通的，可以和後方用電話聯絡。
可伏爾加河畔一場大火，再好的電話線也燒斷了。
後方的聯絡中斷了，地面上一層黃綠色的毒氣。哥倆只能在水塔上面堅持着！
看着一羣羣的斯圖卡從腦袋頂上飛來飛去，看着地面上一堆一堆的屍體。
屍體是那麼多，不但有人的還有各種動物的。
烏鴉，老鼠、牛、馬都有。
老鼠最多，幾乎遍地是死老鼠。
現在死人這麼多，也沒見有老鼠出來啃。
都以爲察裡津城裡的人死光了，加上這裡沾染了大量毒氣，沒人敢進來救援。
毒氣雖然厲害，但水塔上面的哥倆卻沒有這個困擾。
毒氣比空氣重。即便濃度再高，也不過就是貼着地面十幾米而已。
而水塔的高度，足足有三十五米。
老猴子和丁三都是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他們在第一時間就跑到水塔最高的小夾層裡面。
毒氣雖然沒能要了他們兩個的命，可俄羅斯的嚴寒差點兒要了他們的命。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從下面弄點兒木頭，聚攏在一起燒。
好歹算是沒凍死，身上的乾糧堅持了三天。
乾糧倒是沒吃完，水壺裡面的水早就見底了。
至於水塔裡面的水，開戰的第二天，這水塔裡面就沒水了。
現在即便有點兒殘水，也凍成冰了。
哥倆堅持了五天，實在堅持不住。
看看下面的毒氣散得差不多，渾身上下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溜下了水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