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是個什麼樣的人!
西方對於李梟的說法有很多!
有人說他是一個暴君,早上會吃掉一個少女的心臟。
中午吃掉三隻羊,晚上在吃掉一頭牛之後,找一個最美麗的處女睡覺。
這個處女第二天早上會成爲他的點心!
還有人說,李梟沒事兒就去北海找海妖打架。
北海的海妖因此躲在海里不出來,於是李梟又去找南海的龍王麻煩。
也不知道,歐洲的神話體系因爲大明的文化入侵而變得混亂,還是歐洲的神話體系裡面,本就有南海龍王的傳說。
反正各種流傳的版本,李梟就是一個愛折騰,屬於一天不整事情就渾身難受的主兒。
關於李梟的傳說中,最中肯的算是拿破崙的評價。
像狼一樣兇狠,狐狸一樣狡猾,有老虎一樣的王者霸氣。
他指揮的軍隊,動起來彷彿天上的雄鷹凌空一擊。
靜下來,就像是一隻經年不動的烏龜。
或許是爲了鑑證拿破崙軍神的斷言,頓河行動完美的詮釋了李氏進攻的可怕之處。
早晨五點半鐘,天剛剛矇矇亮的時候,一師祖寬部,在寬達八公里的正面,向法軍堅固的野戰陣地突進。
戰鬥僅僅進行到早上八點鐘,明軍已經深深嵌入法軍陣地二十公里。
緊跟在祖寬後面的曹變蛟和李定國,第二、第三坦克師分別組成左右翼。
沿着祖寬打開的突破口潮水一樣涌進了法軍陣地後方!
左右勾拳同時打出去,迅速截斷了頓河邊上八個法國師的後路。
坦克肆無忌憚的攻擊着法軍的指揮所,後勤補給點,還有炮兵陣地。
前線數量龐大的步兵,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們離開堅固的野戰工事,就會遭到對面明軍的炮擊。
不離開野戰工事,那等待他們的只能是包圍。
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指揮徹底混亂了。
連隊找不到營部,營裡面找不到團部,上層的聯絡倒是很通暢。
畢竟,師一級的指揮所都有比較堅固的地下掩體,步兵數量不多的坦克師,一時半會兒的還拿不下來。
可基層指揮的癱瘓,讓一線部隊處於無人領導的狀態。
於是,戰爭史上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前線的法軍部隊,有的蒼蠅一樣的亂轉,離開掩體去保衛指揮所,或者跑路。
還有的,他們待在工事裡面挨炮擊。
打死也不出去一步,反正沒有接到命令。就地駐守纔是王道!
更有的,直接崩潰性解體,士兵們愛幹什麼幹什麼,愛怎麼辦怎麼辦。
原因就是他們的長官被擊斃,或者是長官被炮擊整崩潰了。
天空中的斯圖卡,就像是盤旋在法國人上空的蒼鷹。
只要看到逃散的法國士兵,它們就會撲下來,用飛機上的機槍肆無忌憚的掃射着那些可憐的法國兵。
人絕對是跑不過飛機的,離開了野戰工事。可憐的法國兵跟草原上的兔子差不了多少!
或許,他們還不如兔子。
畢竟,兔子還能找個洞穴鑽進去。
可逃跑的法國兵,可沒有地縫或者地洞可以鑽。
而在戰線後方三十五公里處的頓河大橋,也在進行着一場激戰。
凌晨五點,就在戰鬥開始的前半個小時。
哥薩克首領格里高利,親自帶着八百名最彪悍的哥薩克,化妝成法軍摸上了頓河大橋。
這次突擊進行的幾乎完美,哥薩克騎兵們用騎兵刀解決了守橋的一個排。
而後,用守橋部隊的裝備,輕鬆擊退了剩下兩個排的進攻。
法國人的確有些大意,這樣重要的橋樑,僅僅佈置了一個憲兵連守衛。
而憲兵的戰鬥力……!
他們的軍中的警察,戰鬥力卻比不上那些久經沙場的步兵部隊。
格里高利的另外一個壯舉,就是用騎兵刀砍斷了橋上所有的電話線。
也就是說,法軍頓河兩岸的聯絡被徹底切斷了。
附近的部隊,好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岸聯絡的切斷,更加加劇了混亂。
“看!又來兩個送死的。”格里高利指着遠處跑過來的兩個查線兵。
“切爾卡西!
巴爾達萊!
他們是你們的了!”
格里高利指着身邊的兩個身體健碩的大鬍子說道。
“哈哈哈!終於輪到我們了!”巴爾達萊獰笑一聲,一個鷂子翻身跳上了戰馬。
另外一個哥薩克切爾卡西也不甘人後,同樣飛身上馬。
兩匹戰馬的馬蹄聲,踏得碎石亂飛。
兩個通信兵一瞬間都懵了,他們是通訊兵,出來查電話線。
身上最鋒利的武器就是電工刀,再就是電線軸子!
他們不明白,兩個法國騎兵,爲毛對着他們重逢過來。
而且,他們一邊馳騁一邊抽出雪亮的馬刀揮舞。
沒等他們反映太久,戰馬風一樣的從他們身邊馳過。
他們的腦袋,都被鋒利的馬刀從脖子上割下來。
速度太快了,甚至他們的身子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
腳向前走了兩步,才“噗通”一聲栽倒在路邊。
腔子裡面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好大一片沙土。
切爾卡西和巴爾達萊慢慢放慢了馬速,然後抖了一個圈兒回來。
他們翻身下馬,撿起砍掉的腦袋。
切爾卡西然後用繩子,綁住屍體的雙腳,拍打着戰馬,把他們拖進了路邊樹林。
樹林裡面,此時已經充滿了血腥味兒。
五六十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裡面。
一些膽大的老鼠正在屍體上蹦蹦跳跳,已經有老鼠開始啃噬屍體的手指。
“就這吧!”切爾卡西找了個地方,解下繩子重新盤好放在馬背上。
巴爾達萊手裡拿着樹枝,胡亂的掃着灰土,把剛剛的血跡覆蓋掉。
僅僅兩分鐘時間後,這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有兩個哥薩克人騎着馬,馬屁股後面懸着兩顆血淋淋的人頭跑回來。
“我就說,我的小夥子們所向無敵。”格里高利興奮的誇讚。
哥薩克騎兵,在投奔明軍之後,總是被明軍瞧不起。
說什麼騎兵已經是過時的兵種,騎兵已經被淘汰了云云。
他們對哥薩克騎兵並不感興趣,接收他們,也只是爲了給庫圖佐夫面子而已。
對此哥薩克們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尤其是心高氣傲的格里高利。
他覺得,即便是機槍遍地走的今天,騎兵依然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至於有什麼作用,他也說不清楚。
反正他覺得,坦克不可能哪裡都去。
廣袤的東歐大平原上,到處有茂密的叢林,還有草原這些地方,還是很適合騎兵的。
坦克這東西雖然厲害,可卻不能從茂密的森林穿過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看到了明軍軍官的冷笑。
當明軍坦克,當着他的面,在叢林裡面硬生生撞開一條路的時候,格里高利徹底傻了。
他的確低估了機械的力量!
或者說,他對機械能夠爆發出的強悍力量一無所知。
庫圖佐夫曾經提議,讓他們去和庫爾德人打仗,只要打贏了地盤就是他們的。
不過格里高利拒絕了這一建議,畢竟他不熟悉中東。
有人告訴他,那裡是除了沙子和傻子,別的都不缺的地方。
格里高利不願意吃沙子,更不願意當傻子。
他喜歡廣袤的東歐大平原,喜歡頓河邊上的草場。
哥薩克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他們哪裡都不願意去。
於是,就有了格里高利親自帶着八百騎兵,要爲明軍奪橋的任務。
大路上又來了一羣人,一羣跑步前進的法國兵。
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匆忙間被集結起來的部隊。
他們有的戴着帽子,有的沒有戴着帽子,有的扛着槍,還有的挎着槍。
更有人,衣服都是敞開的。露出裡面藏得要命的襯衣!
幸虧現在天氣已經轉暖,前幾個月他們這麼穿得把他們活活凍死。
此時的法國兵,已經跑得滿頭大漢。
好多人的腦袋上,都跟蒸籠一樣。
看到前面有一隊憲兵在駐守,指揮官親自跑過來,對着格里高利比劃。
“讓開,讓開!
我們要過去,增援對面的部隊。”
一邊說話,一邊腳下步伐不慢,繼續向前跑。
格里高利沒有回答,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一羣順着大路跑過來的法國士兵。
足足有一個連,一百多號人。
就在法國士兵們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格里高利忽然間操起腳下的阿卡步槍。
“噠”“噠”“噠”“噠”……!
阿卡步槍的聲音,爆豆一樣響了起來。
前排的法國士兵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掃倒了一片。
連兩秒鐘都沒有,路邊繳獲的兩挺馬克沁同時開火。
馬克沁的射速,每分鐘達到了六百發。
這個時候,可算是把射速發揮到了極致。
兩挺馬克沁直接打出了一場金屬風暴,路上的法國士兵們被打得血肉橫飛。
前面的法國兵倒地的時候,還保持着奔跑的姿勢。
沒人有準備,也沒人想到這些憲兵會忽然開槍。
距離太近了,只有十幾米的距離。
甚至有的子彈,穿過一個人的身體之後,又打穿了第二個。
直到第三個人,纔算是留在了他的體內沒有再鑽出來傷人。
不單單的馬克沁,那些配發了阿卡步槍的哥薩克,全都打開全輸出模式。
三十發彈夾,以最快的速度清空。
兩分鐘,又是兩分鐘。
兩分鐘之後,地上躺着滿了枕集的屍體。
還有人一時半會兒的沒死,躺在地上大聲的嚎叫着。
格里高利手一揮,上百個埋伏在道路兩旁的哥薩克竄了出來。
他們秉承着哥薩克的光榮傳統,能用刀解決的絕對不用槍。
那些嚎叫着的傢伙,被手起刀落砍掉了腦袋。
哥薩克們分工很明確,有人用馬拖拽屍體,有人用刀砍人頭。
這些可都是事後向大明人領賞的證明,格里高利已經明碼標價。
一顆大明人的人頭,價值兩枚大明銀幣。
不過他去李梟那裡報賬的時候,一顆人頭是五枚大明銀幣。
格里高利很興奮,他換了一個彈夾,看着遍地的屍骸。
法國人真是蠢,難道說不知道警惕一下。
就這麼傻乎乎的跑過來,不是等着被幹掉?
一個早上的時間,已經這麼幹了十多次。
雖然只有這一次,幹掉了整整一個連。
格里高利明顯高興早了!
就在他插好彈夾的一瞬間,一枚炮彈準確落在了他身前三十多米遠的地方。
他親眼看到兩個正在砍人頭的哥薩克,身子被直接炸得飛起來。
格里高利趕忙蹲下身子,一具屍體已經混着無數石子和沙土砸了下來。
破布娃娃一樣的屍體就落在沙袋掩體的上面,腦袋朝下腿朝上。
正是剛剛砍過人頭的巴爾達萊!
迫擊炮的聲音,還有機槍聲音響成了一片。
那些專心收割人頭,還有藏匿屍體的哥薩克們被炸得人仰馬翻。
不時還有步槍的聲音響起,子彈不斷在哥薩克人的身體上鑽出血窟窿。
同樣是兩三分鐘時間,路旁出去撿人頭的百十個哥薩克,已經傷亡殆盡。
同樣有好多人受傷,他們的叫聲比剛剛的法國人還要大。
可沒人能幫得了他們,他們甚至連補刀的人都沒有。
只能在哀嚎中,慢慢流乾身體裡面的血。
格里高利他們被機槍打得擡不起頭來,迫擊炮彈不斷落在沙袋堡壘的邊上。
有沙袋的保護,格里高利暫時還安全無恙。
如果在外面,早就被彈片打成了篩子。
格里高利順着地面拼命的爬,他知道一旦炮擊炮彈落在掩體裡面,到時候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哥薩克的高筒馬靴,這時候變得非常累贅。
不時有石子,順着開口鑽到裡面。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這些石子又滑到了腳底。
只是跑出去兩步,格里高利就被腳下巨大的疼痛絆倒。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格里高利脫掉了馬靴,光着腳跑到了路邊的草叢裡面。
就在格里高利滾進草叢的一瞬間,一發迫擊炮彈落在了沙袋掩體裡。
裡面的兩個哥薩克機槍手,被炸得直接飛出了掩體。
堵在橋頭的三十多個哥薩克,幾乎在一瞬間全軍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