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庭訓渾身疲憊的回到城堡裡面,直接把自己的身體扔進了沙發裡面。
“這種事情,讓手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親力親爲。”溫特坐在椅子上,親自給孔庭訓倒了一杯威士忌。
另外一邊沙發上坐着的信任總參謀長,里希特霍芬驚訝極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溫特公爵親自給人倒酒。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大明人,沒想到東方面孔的傢伙在溫特公爵心中居然佔據着這麼重要的地位。
“不是殺一個人的事情,他們有完善的組織架構。甚至,暗地裡還組織了一支叫做衝鋒隊的武裝。
今天抓了很多人,也審訊了很多人。
不過徹底摧毀他們的組織架構,還有那些狂熱的衝鋒隊,還需要一些時間。”
“哦!”溫特公爵詫異看着孔庭訓,不過想到阿道夫已經擁有十幾萬信衆,有完善的組織架構和準軍事力量,這也算正常。
就算是那些希伯來人富商,還僱傭了很多保鏢。
有些人的保鏢數量,差不多有一個營之多。
普魯士民間尚武,帝國法律並不禁止人們擁有武器。
這些年大戰頻繁,武器也氾濫到驚人的地步。
在工業發達的巴伐利亞,差不多家家都有槍。
所區別的就是,老槍與新槍。
“一個民間團體,擁有準軍事力量,這就夠他們上絞刑架了。”
里希特霍芬冷着臉說道。
他是標準的舊軍人,屬於容克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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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幾百年間,所有人都是軍人。
在他的頭腦裡面,帝國只允許有一支武裝力量。
而且,這支武裝力量必須聽從他。新任總參謀長的調遣!
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不在自己控制下的準軍事組織。
他怎麼受得了!
“會的!會的!
阿道夫還需要接受審判,我不是殺手。
需要堂堂正正的以顛覆國家罪,判處阿道夫死刑。
他的那些手下人也是,我的人正在整理口供,把案子辦成鐵案。”
孔庭訓疲憊喝了一口威士忌,濃烈的酒味兒讓他皺了皺眉頭。
“你沒殺了他?”溫特公爵有些意外。
“我說了,我們不是殺手。我們手裡有政權,殺人需要通過法律途徑來殺。
在我們大明,這叫做陽謀。
畢竟,一個國家的所有人,都要在法律框架下行動才行。”
溫特公爵沉默的看着孔庭訓,沒想到,這個大明人也不傻。
本來想着讓他背鍋,可孔庭訓卻要將阿道夫送上法庭,以顛覆國家罪審判他。
那麼,殺死阿道夫的就是法律。
今後就算是找人背鍋,那也只能是律法背鍋。
溫特公爵必須重新審視這個大明人,或許自己低估了他。
這小子,政治頭腦也不差。
“嗯!
漢斯先生說的沒錯,國家和軍隊一樣,都要在律法下運作。
公爵大人,我也覺得對那個傢伙公開進行審判比較好。”里希特霍芬出言,支持了孔庭訓。
溫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蠢貨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溫特才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就這麼辦,由你去做。
一定要把案子辦成鐵案才行!
明天,我要去柏林。
腓特烈那傢伙也會去柏林,帝國會召開最高級別會議,討論最新作戰計劃。”
“需要我陪您去麼?”
“不需要!你留在慕尼黑,那這件事情辦好就行。
有法律上的事情,你去找霍特法官,他會幫助你的。”
溫特喝了一口威士忌。
他現在的注意力不在小小的阿道夫身上,他想要做的就是幹掉腓特烈,成爲新的帝國皇帝。
而成爲新的帝國皇帝之前,他需要一場勝利,證明自己能夠率領普魯士人大勝仗。
就像阿道夫說的那樣,這個國家需要一位有遠見的領袖,這個人要充滿勇氣。
一個有勇氣把敵人的骨頭,軋成灰土的人。
他來了!
他就活在我們這個年代!
他將帶領德意志人走向輝煌的勝利。
溫特甚至的腦袋裡面,自動腦補了阿道夫當時的動作和肢體語言。
很鼓舞人心,很能煽動人的情緒。
他也想這麼做,爲了感覺一下人們的崇拜,他特地改變行程,讓手下人安排了一場街頭演講。
貴族們的支持固然需要,百姓們的支持同樣重要。
“您放心,事情我一定會辦好。
我柏林要注意安全,畢竟那裡是普魯士人的地盤。”孔庭訓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溫特公爵。
在普魯士還是普魯士公國的時候,柏林就是普魯士首都。
腓特烈的威望,在柏林無與倫比。
“沒關係,國防軍已經做好了準備。
前期有兩個師已經在柏林佈防,公爵大人的警衛團,我讓隆美爾帶領。
那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精明能幹,而且……不懼權貴。
讓他負責公爵大人的警衛工作,一定會萬無一失。”
里希特霍芬把話接過來,這是他份內的事情。
現在溫特公爵是他最大的靠山,他可不敢讓大靠山出一丁點兒問題。
“那就好!
我累了,要回去睡了。
昨天晚上,爲了想怎樣對付阿道夫,我一宿都沒睡覺。”孔庭訓一口喝乾了威士忌,站起身來告辭。
“嗯!回去睡吧,你的嗓子都啞了。”溫特公爵關心的看着孔庭訓。
里希特霍芬再次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心裡再次衡量了一下這個東方人在公爵大人心中的地位。
“抽菸抽多了!”孔庭訓笑了一下,對着里希特霍芬點了點頭,走出了溫特公爵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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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東方,李梟正在視察前線陣地。
很少有他這種級別的人,親自到一線去視察。
可李梟卻偏偏喜歡這麼幹!
因爲他的這一愛好,警衛團的人整天累個半死。
“你就是個操心的命,你看看這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連個小山包包都難找。
坦克一馬平川的推過去,什麼狗屁的聯軍都要完蛋。”
敖爺不滿的看着李梟。
敖爺麾下,現在有坦克一師、二師、三師。
祖寬、曹變蛟、李定國這些猛人,都在他的麾下。
而且,敖爺還有原一師的老底子部隊,加上其他三個野戰師抽調出來的精銳組成的步兵師。
雖說是步兵師,可這些師裝備了數量驚人的拖拉機。
雖然拖拉機速度慢,裝載重量沒有卡車那麼大。
可勝在對道路的要求低!
俄羅斯這鬼地方,冬天不停的下雪,大白天都能凍死人。
可到了春天,地面就會因爲化凍而變得軟踏踏的。
好多地方雪水滲入的多,一腳下去甚至能踩出泥漿來。
本來道路條件就不好,現在這麼一弄,卡車根本不可能在前線使用。
糟糕的基礎設施,嚴重阻礙了遠征軍第一軍的行動。
好在明軍現在主要的運輸力量是拖拉機,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土地化凍帶來的不便。
“俄羅斯這該死的道路,真讓人腦袋疼。”李梟坐在裝甲車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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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履帶車輛,這一路也陷進泥坑兩次。
“沒辦法,俄羅斯這地方就這個鳥樣。
履帶車輛還好,如果是卡車更完蛋。
好些地方,陷進去就出不來。”
敖爺揉了揉腦袋,剛剛路上顛了一下,敖爺的腦袋撞在了裝甲車牆壁上。
“基礎設施太差,我們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
不過拖拉機這東西不錯,大帥您看,這路上來來回回的都是拖拉機。
這玩意皮實,耐操,雖說拉的重量趕不上卡車。但勝在好用,不會陷進泥坑裡面。
就算是陷進去了,也好往外弄。”
曹變蛟指着外面的一大隊拖拉機,很是滿足的說道。
李梟給了這貨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老子信心苦苦弄成的摩托化部隊,現在被這該死的道路逼成了拖拉機化。
“回頭我跟整補中心說說,多整點兒會修路的,整個工兵師,專門負責修路建橋。”
李梟看了一眼泥濘的土地,也沒有多大信心。
畢竟,修橋修路需要時間,也需要大量投入。
一是裝甲部隊移動迅速,不允許有那麼多的時間。
二是,這地方屬於俄羅斯,大明沒有必要給俄羅斯人修橋補路的。
大明自己好多地方,到現在還沒有通上硬質路面。
“還是多調點飛艇吧,你們的油料啥的,優先由飛艇運送。
不過前提條件就是,你們必須肅清地面上的高射炮火。
而且,飛艇最多隻能到戰線後方二十公里遠的地方。
剩下的路程,還是得靠拖拉機。”
李梟無奈的看着好大一長串兒的拖拉機隊伍,難怪大家都說,拖拉機就是大明軍馬。
“大帥,您說我們有這麼多好東西,後勤還這樣糟糕。
那聯軍那邊,豈不是更加糟糕?
他們可有二百多萬人,這麼龐大的部隊,每天需要我物資比山都要高。
平時消耗已經難以應付了,戰時消耗那麼大,他們怎麼補充?
單單是彈藥一項,就能要了他們的老命。”
祖寬好久沒說話,一說話就說到點子上。
李梟讚許的看了一眼祖寬:“首先普魯士人和北歐人,已經囤積物資整個冬天。
這段時間的囤積,讓他們的物資還算是充足。
其次,雖然公路不咋地,可斯摩棱斯克的鐵路設施還是不錯的。
斯摩棱斯克的鐵路,已經和明斯克的鐵路聯通上。
從波蘭、普魯士來的物資,可以通過鐵路,一車皮一車皮的運往前線。
至於這最後二十公里,他們也只能是靠人力和牲畜。
說起來,他們的後勤比咱們還要艱難。”
“他們也有飛艇,晚上總是能聽到飛艇“嗡”“嗡”的響。
空軍那些人,就會吹牛逼。
什麼弄出了夜間戰鬥機,倒是弄一個看看。
他們的飛艇現在個頭弄的也很大,好像也是燒油的。
梟哥兒!
不是說油料卡的很死,聯軍搞不到油料嗎?
怎麼天上的飛艇,還他孃的跟蚊子似的。”敖爺從裝甲車裡面鑽了出來,不滿的向李梟抱怨。
“普魯士人搞出了煤化油技術,也就是從煤裡面提煉油。
雖然這東西比不上柴油,而且其中損耗也比較大。
但,也比他們沒有油料用要好很多。
至於夜間戰鬥機……!
沒辦法,現在真的還搞不出來。
等等看吧!”
對於夜間戰鬥機,李梟也很無奈。
畢竟,無線電技術還不成熟。
那玩意大的只能裝在軍艦上,根本不可能裝在飛機上面。
夜間飛行,其實最害怕的是迷航,和晚上降落的問題。
而解決這兩個困難的辦法,只能指望無線電。
“其實不用飛機也行!
咱們派出偵察分隊,繞過地方戰線,找到囤積點和飛艇乘降場的位置。
再把火箭炮拉到前方來,就懟到第一線。
晚上的時候,一頓炮轟啥都不剩了。
我們師組織人幹了兩次,據偵察分隊抓住的俘虜說,單單是飛艇就炸了三艘。
物資更是不知道炸了多少!”
曹變蛟有些驕傲的看了祖寬一眼,能幹的手下,讓他有理由驕傲。
祖寬不說話,只是拿望遠鏡看着遠方,也不知道在看啥。
“這種行動,今後要少弄。
偵察兵都是寶,不能這樣消耗掉。
你成功了兩次,可你損失了多少人手?”
李梟的話讓曹變蛟的臉色有些難看!
的確,這幾次的偵查襲擊行動,雖然成功端掉了兩處飛艇乘降場和彈藥堆積點。
可大明,也損失了十幾名優秀的戰士。
雖然損失和戰果比起來,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曹變蛟還是覺得有些愧對死去的戰士。
“再過半個月,道路會比現在還要泥濘。
我想,這就應該是他們發動進攻的日子。
他們會以爲,泥濘能夠困住我們的坦克。”
“那就讓他們來,老子現在都閒的蛋疼。
上個月在維亞濟馬,幹掉了普魯士人十幾萬。
這次他們再敢來,至少要弄他們二三十萬才行,不然敵人太少,他孃的不夠吃。”
敖爺牛皮哄哄的拍着碩大的肚囊!
李梟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驕橫的老搭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敖爺的肚囊變得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跟懷孕五個月的孕婦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