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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對歷史的瞭解,張恪本能知道戰局非常不利。袁應泰和楊漣的輕率冒進,對遼東明軍的影響遠不是他三千士兵就能扭轉的。有那種狂妄的想法,純粹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張恪的目標很簡單,就是保住該保的人,賀世賢,於偉良不光和他交情匪淺,還都是敢打敢拼的猛將,不能不管。另外張恪優待秦邦屏和秦民屏的白桿兵,目標也是拉攏他們背後的秦良玉。
大明的精兵不多了,該留下一點種子了!
對大局有了判斷,張恪果斷放棄追殺嶽託的誘人戰果,轉而全力解救於偉良。當然張恪也不會放棄戰果,他讓賀安負責打掃戰場,剛剛的戰鬥至少斃殺了一千出頭的建奴。
有了這些人頭,是不折不扣的大捷。就算東林黨想往張恪身上潑髒水,也足夠應付了。
“弟兄們,出發!”
張恪揮動寶刀,得勝的士兵氣勢高昂,唱着嘹亮的軍歌,旋風一般,殺到了撫順西門。
指揮圍困撫順的正是皇太極,他攻城差不多一個月了,城裡明軍早就撐不住。而且他還探知明軍終於派出了援兵。
賀世賢和朱萬良,兩位總兵來援。皇太極簡直大喜過望,他派遣嶽托領着鑲紅旗精銳去截殺賀世賢,派遣十弟德格類領七千人馬攻擊朱萬良。
按理說分兵是戰場大忌,不過皇太極經過仔細計算,攻克撫順只要半天時間。處理城裡的殘兵,他就立刻參與攻擊沈陽。
到時候三路大軍一起行動,瀋陽城中只剩下一個尤世功,孤掌難鳴。遼東的雄城就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皇太極的戰略眼光甚至在老奴之上。他早就看出來赫圖阿拉地處偏僻,城池狹小,根本不是建基立業的地方!
唯有瀋陽,拿到了手中,大金國才能真正和明朝分庭抗禮……
皇太極在帥賬將前後好好推想一番,覺得沒什麼漏洞,他變得躊躇滿志。
“去,把所有額真,牛錄都叫過來。”
不多時來了二十幾位建奴的將領,盔明甲亮。撇着嘴,趾高氣揚。
皇太極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滿意地笑道:“諸位大金的勇士,城裡的明軍有位千總已經答應投降我們了,只要大軍攻城,他就會開北城,放我大軍入城!”
手下人一聽,全都驚喜莫名,全都稱讚皇太極英明。
“四貝勒妙算無雙。用兵如神,明軍何足道哉!”
“誒,不可自大。明軍能堅守城池一個月,足見勇毅過人。要不是城中軍糧耗盡。不得不吃人肉過活,也不會有人投降。破城之後,若是此部明軍願意歸順大金,還要好好優待纔是。”
皇太極交代完畢。就要傳令攻城,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來,跪倒在他的面前。
“啓稟四貝勒。大事不好了,有一部明軍殺來!”
“什麼?”皇太極頓時瞪大了眼睛,驚駭地問道:“是誰的人馬,賀世賢?還是朱萬良?”
“看旗號,似乎是賀世賢的,不過,不過還有黑色大旗,奴才從來沒有見過……”
轟!
沒等說完,一聲炮響,拉開了攻擊的序幕。
張恪由於是急行軍,沒法攜帶紅衣大炮,他只帶了十門佛朗機炮,還有數量衆多的虎蹲炮。這些火炮野戰不錯,可是攻堅能力不強。不過好在皇太極的軍營外圍只是用低矮的土牆圍了一圈,防禦同樣稀鬆。建奴的土木作業本來就不強,他又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對付城裡的士兵。
炮聲隆隆作響,第一輪的十枚鉛彈打過去,有三枚命中土牆,頓時砸出了二十幾米的大口子,其他的落到了裡面,慌亂之中的建奴被迎頭拍成了肉餅!
炮聲不斷,建奴的土牆成片成片倒塌,裡面的人被剝下了外殼,變得無助慌亂,他們匆匆忙忙衝到外面,隱藏在四周的魯密銃手無情地叩響了扳機……
建奴不斷被擊斃,根本不敢冒出頭。
明軍趁機推着獨輪車,把戰壕填平,開闢出攻擊的路線。
“哈哈哈,孩兒們,跟着我衝!”
賀世賢揚刀立馬,奮勇衝出,被嶽託打得灰頭土臉,讓賀世賢在小輩面前丟了臉,他卯足了勁頭要找回來。
賀世賢手中大刀六十斤出頭,藉着馬力掄起來,是勇不可當!他催馬躍過寨牆,突入建奴之中,大刀斜劈,從一個白甲兵的肩頭砍進去,在軟肋出來,身體被劈成了兩半。
建奴還在驚恐,賀世賢揮手一刀,一顆人頭又飛上了半空。猛虎殺入羊羣,所過之處,屍體遍地。
後面的家丁倍受鼓舞,緊緊跟着賀世賢,替他擋住兩旁的刀劍。賀世賢只管向前衝鋒,不在乎殺敵多少,關鍵是把營寨衝破攪亂,因爲殺人的活兒後面有人去做……
張恪指揮着長槍手在前,火銃兵緊緊跟隨掩護。
一排排的長槍,遇上了慌亂的建奴,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士兵們只是機械地舉槍刺殺收回,周而復始,遇到了難啃的骨頭,後面的火銃手就會出擊。還沒有哪個建奴能擋得住火銃的攻擊,哪怕是穿成了人肉坦克,他們也扛不住強大的子彈動能。
……
一個牛錄章京向皇太極報告,他撲通跪在了皇太極面前,一張口,沒等說話,哇的一口,噴出了暗紅色的血塊,嘴角抽動兩下,倒地而亡。
皇太極嚇了一跳,他認識這個牛錄章京,薩爾滸大戰的時候,此人身手十幾處傷,還死戰不退,事後被封爲巴圖魯!
皇太極急忙到了屍體前面,這次沒有衆多的傷口。只是在後背有個拇指大小的地方,向外冒血。有人劃開了盔甲,皇太極終於看清楚了,傷口是不大,可是鉛丸把甲葉子打進了身體裡。
甲葉子凹陷變形,深深嵌入脊柱旁,肋骨震斷,肺臟都碎了……
皇太極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吃驚地低呼:好厲害的火銃!
“四貝勒,不好了。明軍殺過來了!”
啊!
皇太極臉色格外難看,他對着手下厲聲說道:“你們這個狗奴才,還看着幹什麼,趕快去迎敵!”
甲喇,牛錄的章京他們慌里慌張,招呼手下。
可是賀世賢來回衝殺,建奴早就亂套了,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只能茫然的亂竄。撞上了火銃兵,他們就死到臨頭了。
義州兵可算是撒了歡,多數人超水平發揮,竟然有人十息左右打出一槍。如此的高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建奴的噩夢,倉皇的韃子只有被槍斃的份兒。踏着他們的屍體,義州兵飛快地涌向城下。
……
城外打成了一鍋粥,於偉良扶着垛口。一面笑着,一面咧嘴,臉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卻擋不住心頭的歡喜。
“好,打得太好了,沒給老子丟人!”
看着於偉良的興奮勁頭,手下人不解地問道:“大人,您知道城外是誰?”
“那還用說,能把火銃玩得這麼溜兒的,除了張恪那小子還能有別人嗎!”於偉良眼圈又發紅了,他向不少人求援,可是卻是最遠的張恪前來救他。
人情冷暖,心裡自知。
“永貞,從今後我姓於的唯你馬首是瞻,有違此誓,蒼天不容!”
於偉良暗暗發誓,一轉身,大聲說道:“弟兄們,憋屈了一個月,還忍着嗎!大家跟着我出城,殺奴!”
“殺奴!”
“殺奴!”
……
疲憊不堪的士兵像是打了雞血,他們宰殺了僅有的戰馬,有的人甚至來不及等馬肉煮熟,他們趴在傷口處,猛喝鮮血,用匕首割下溫熱的肉,塞到了嘴裡。
生肉下肚,從四肢涌起一股力量。
於偉良領着頭衝出了撫順,他們吶喊着,衝向了建奴的營地。瘋狂的殺戮開始了,他們比起義州兵更加兇狠,更加不在乎。
一個月時間,眼睜睜看着兄弟手足戰死,大家心中積蓄着太多的戾氣,需要釋放。
“韃子,受死吧!”
有個士兵刺透了建奴的胸膛,建奴倒在地上,不停的掙扎。他抽出了匕首,狠狠刺進建奴的雙眼,眼珠子被生生挖了出來,建奴疼死過去。
舉着血淋淋的眼珠,士兵放聲嘶吼。
“柳兄弟,韃子射瞎一隻眼,哥哥替你挖兩個!”
光是殺人已經不能發泄士兵的怒火了,他們點燃了一座座帳篷,火焰在軍營躥起。慌亂之中的韃子不斷被燒傷燒死,看着他們在哭喊掙扎,最後被吞沒,士兵們就像是吃了順氣丸一般,別提多舒服了!
“四貝勒,情況不妙啊!”
皇太極淡黃的麪皮已經變成了白色,獵人和獵物已經掉轉。由於分兵,他手上的力量已經不夠了,又被內外夾攻,局面就更糟糕。他根本沒法集中力量,只能被動挨打。
嗖!
不知從哪來的一支箭,正好釘在了護衛的咽喉,鮮血像是箭一樣射了出來。
“走!”
皇太極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個字,他撥轉棗紅馬,向着東北方向就跑,貝勒都走了,其他人還留着幹什麼!
建奴紛紛逃竄,張恪和賀世賢追了一段,可是皇太極已經走遠了。
“孃的,屬兔子的,溜得挺快!”
“當斷則斷,果然是雄主!”
賀世賢和張恪兩個人相視一笑,正在這時候,於偉良也趕了過來,什麼也不用說,他和張恪來了一個熊抱,於偉良鼻子發酸,淚水再也止不住了。
“哈哈哈,於兄,幸好你結婚了,不然嫂子纔不要一個醜鬼!”
“她敢!”於偉良被張恪一句插科打諢的話,說得笑了起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讓她當寡婦,就算是福氣!”
於偉良說着,從馬鞍上拿下了一大包公文印信,哈哈大笑起來:“永貞,你可沒我的運氣好,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