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隨心自然是不樂意的。
但管家爺爺上前將她手中的手機抽走了,她也是不敢反抗的。
滿心的都是絕望啊。
手機被拿走了,還能再次迴歸她的懷抱嗎!
她一臉緊張的看着阮老爺子,就見他將手機接過,還按了接聽鍵。
還打開了免提。
殷琉璃聽見電話裡沒有傳來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自來兩人通電話,都是阮隨心最先猴急的開口的……
他是個很細心的人,一點小細節都會記在心裡。
這次也依然如此。
只是……
哪怕電話不是阮隨心接的,該說的……他還是得說。
只求,她能夠聽見,能夠安心。
他在電話那頭說:“我的傷口已經處理了……顧崢,被我的人救回來了,受了傷,但沒傷到要害,沒有生命危險。”
話還未說完,可阮老爺子已經氣得將電話扔到了地上,在地上彈了好幾下,才落地。
見沒有摔得七零八落,阮老爺子讓人端來一碰水。
而後,親自去將手機撿起來,當着阮隨心的面丟入了水中。
阮隨心驚呼一聲道:“外公,不要!那是我剛換的手機,很貴的!”
忍不住起身就衝了過去,故作一臉絕望的看着手機的屍體,默哀着。
實際上卻是背對着阮老爺子,將手機拿出來,關機。
不然阮老爺子要是知道這手機怎麼毀都毀不壞,鐵定會收走的。
關機之後,也沒敢拿走。
而是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被家裡的傭人扔垃圾桶了,她恢復了自由之身,就去尋找。
反正只要在阮家,就沒有她找不到的東西。
一臉哀嚎的繼續跪到了地方,阮意的身邊,崩潰道:“哎喲!我新換的手機啊!一天都沒有用到,手都沒有捂熱,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出去,就這麼消損了……心好痛。”
阮老爺子一臉崩潰道:“閉嘴!”
阮意全程面無表情,可眸中忽而閃過的波瀾,依舊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
顧崢沒事,那就好。
可以高枕無憂的回家過日子了。
十幾年都沒有回來過了,家中卻依然沒什麼變化。
開始樂意喊阮老爺子一聲“父親”了。
都已經,十幾年沒有聽過她的聲音了,卻開口就是喊“父親”。
即便阮老爺子的心是鐵打的,這會兒也不自覺的動容了起來。
卻面無表情道:“回來了,還走嗎?”
“不走了,以後我就在家好好陪伴您和心心。”
“怎麼?那小子沒死,你又恢復了生機了?”
“父親你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完了我頂嘴,你心裡又該不好受了。”
“閉嘴!我老頭子的心早就在你們母女的作死之下,練就成了銅牆鐵壁了!既然都回來了,去領家法吧!”
阮隨心立刻道:“外公!我都將功補過了,怎麼還要領家法啊!”
阮意卻道:“我來吧,兩人份的……以前沒有媽,您老隨便打,隨便抽,現在有媽了,好歹也讓我女兒享受一下有媽的滋味。”
“不不不……阮意你可不能捱打,你腹中指不定就懷着我小弟弟小妹妹了呢!那可是咱們阮家的後代,可不能一不下心就給打沒了。”
阮老爺子驚愕出聲道:“臭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
阮隨心道:“外公,息怒!先聽我慢慢詳說,你再考慮要不要發火,這件事要從十八天前,你打給我的那通電話開始說起!”
“說重點!”
“好勒!就是你讓我帶顧崢一起回來,我誤解你的意思,以爲你是同意阮意和顧崢在一起了呢!完了就跟阮意說了聲,我估計阮意也覺得你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願意放過顧崢了,兩人就在一起了,這一開始就是十八天的時間……這不都十八年沒見面了嗎,好不容易在一起那還不得……”
乾柴烈火,浴火焚燒啊!
不然能對得起這十八年嗎?
阮老爺子只感覺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了。
明明只是誘拐顧崢回來,然後痛下殺手。
現在卻被說成是誤會他同意他倆在一起了。
到底是被耍了,還是真的是那麼想的?
阮老爺子已經被繞糊塗了。
而阮隨心,只覺得他外公冷血無情到了極致。
十八年都沒見過面的女兒,都不好好看看就要跪下打板子的。
也是夠了!
這麼活潑可愛的外孫女兒,不該多看兩眼嗎?
居然也讓去打板子。
簡直太壞了。
默默的撇了撇嘴,看着他外公下達命令。
反正能利用的都利用了,連阮意腹中那子虛烏有的娃兒都用了。
還不知道有木有了,就被你這麼利用了。
真出世了要跟你沒完的好嗎!
就聽阮老爺子大手一揮道:“來人,將老張請過來。”
那可是阮家的御用醫生,世代都在阮家生養的。
流傳至今,也算是有很多年的歷史了。
阮隨心脫口而出道:“外公!這纔多少天吶,看不出名堂來的,好歹過個個把月才能診斷出來啊!”
阮老爺子豎起眉頭道:“你個臭丫頭,沒生養過的,比我老頭子懂?”
“呵呵……那外公你就生養過?”
“閉嘴!沒臉沒皮的,出去幾個月回來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阮隨心默默的撇了撇嘴,不說話。
是的確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以前在外公面前,還是特別能忍的。
現在現在都不能忍了呢。
這確定不是被殷琉璃給慣壞了?
不一會兒,老張頭就到了,跟阮隨心那可是熟人。
從小被他救治到大的良好關係。
聲音甜甜的喊了聲:“張爺爺……”
“哎喲,小小姐回來了。”
“對啊,張爺爺想我了不?”
“不怎麼想……”
“……”泥煤。
套個關係真難啊!
卻聽老張頭道:“每次被傳喚來見小小姐,就是受了傷的時候,我老頭子寧可少見小小姐幾次。”
好吧。
就這麼被感動到了。
張爺爺你對我使真愛啊!
比我外公還疼我。
老張頭和她敘舊完,走到阮老爺子身前,一臉恭敬道:“家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