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阮老爺子冷笑着將頭扭到一邊,都懶得搭理她了。
即便面上不笑了,心裡也在可勁笑,他老頭子還不瞭解她麼?
阮隨心憋住笑,繼續看向一羣老僕們道:“還有嗎,還有嗎?”
老僕們紛紛又看了一眼阮老爺子,見他們家主雖然沒不讓說,但臉色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這也就他們一羣阮家的老古董,才能給阮老爺子整出這效果來啊,換別人試試?
對於這些阮家的老人們,阮老爺子算是給了幾分薄面了,不然治他們個不敬主子隨便議論的罪名,誰敢不認?
“咳咳……那啥,大小姐,沒了沒了,就這些了。”
阮隨心不信道:“怎麼可能……都已經暴露了我外公小時候很皮的本性了,不可能就這麼三兩件的光輝事蹟啊,肯定還有!”“真沒了……這年代也太久遠了,老奴們也記不清了,想家主當年才那麼大點,一眨眼功夫,現在都做了太姥爺了……這也是咱們老奴們命長,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兩位
小主子啊!
大小姐出生時,百日宴,老奴們也是見過的。”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還有,你們都能將外公十歲左右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不可能不記得後來的啊!”
這是礙於她外公威嚴,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吧!
阮隨心默默的看向阮老爺子道:“外公,讓他們說唄,外公你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怕啥啊……”
阮老爺子:“……”他就知道,若他老人家前面不讓說了,這丫頭絕對會這麼說。
但他從頭到尾都沒開過口,這丫頭依舊能厚着臉皮說出這句話來。
激將法?
抱歉,不管用!
阮老爺子眸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朝着殷琉璃看了一眼道:“琉璃,走,陪外公下一局棋去!”
殷琉璃淡笑道:“好。”
而後和阮老爺子一起起身,從頂層走了下去,去了樓下棋牌室裡。
殷琉璃發現,阮老爺子這艘船不止大,樓下的佈置,還非常的有格調。
從外形看,就是一艘充滿古色生香的古船。
而看裡面的場景,那就是活脫脫的古代流傳下來的古董船一般。
見殷琉璃眸中有驚豔感,阮老爺子不由微微一笑道:“琉璃,外公這船如何?”
殷琉璃實話實說道:“這……應當不是普通的船。”
“你猜,是多少年前的物件了?”
“後來應當有修補過……琉璃眼拙,看不出年限來。”“能看出翻修過,就不能算是眼拙了……這艘船,在這護城河的一個山洞裡,已經停留了將近兩百年那麼久遠了……是從我老頭子的太爺爺那裡,落入我手中的,是他老人
家送我的成人禮……老人家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遊湖,時長居住在船上……護城河,通往長江,他老人家經常去長江上垂釣……”
“喜歡釣魚的人,都是精通修身養性之人,耐力無窮……”
阮老爺子微笑着點頭道:“不錯,他老人家是個極有耐心的人,是我阮家,活得最長久的一位老家主了!他的壽命,都快是我父親的兩倍了。”
殷琉璃點頭道:“心寬之人,能活得長久。”
“不錯……琉璃覺得外公這船如何?”
像這種古董船,都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已經是無價之寶了。
能從那麼久遠的時代流傳至今,說是國寶也不爲過了。
這也需要長期保修,保養好,才能保存得這麼完好吧!
殷琉璃又四處打量了一番道:“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船了。”
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唯有這麼一說。
阮老爺子哈哈大笑道:“那琉璃你喜歡嗎?”
殷琉璃點頭道:“挺喜歡的……下樓後,走進這裡,下意識的心就變得很靜了。”
“那……外公將這艘船,送你如何?”
殷琉璃略有些驚訝道:“外公,不可。”
“有何不可?”
“這可是您的太爺爺,送給您老人家的成人禮,意義非凡……豈能隨便送人?”
阮老爺子揚了揚眉道:“我老頭子這叫隨便麼?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送你小子,總比死後留給那丫頭得好!”
殷琉璃很是無奈的表示:“外公覺得有差嗎?”
“你是想說,送給你和送給那丫頭沒差別是嗎?”
“難道不是?”
“有差的!”
“什麼差?”殷琉璃不解道。
就聽阮老爺子哈哈大笑出聲道:“能氣到那丫頭。”
“若是送我,她不會生氣。”
“但你不說,她就不知道我老頭子送誰了。”
“……”這樣也行?
可他會說的。
阮老爺子直接眼珠子瞪了過來道:“你小子,就說,幫保密嗎!”
“……不。”
“氣一下也不行?”
“是……”
“……船還想不想要了?”
“本就是外公的船……外公還是自己留着吧,還可以時長出來遊湖散散心。”
“……”這個倔小子哦!
親外孫女都不怕,就怕這小子固執到眼裡容不得一粒沙,特別是在關於那丫頭的事情上。
開玩笑氣的那種,都不成,簡直有毒啊!
“罷了罷了……隨你們了,船還是送你吧……我老頭子坐久了容易暈船,留在我手中也無用!留給你們小年輕們,還能時長開船帶孩子們出去玩。”
殷琉璃淡笑道:“外公居然暈船……”
“打小就暈,老了還暈,坐太久了暈,船停着不動,倒也還好。”
“那便陪外公坐着下棋吧。”
“行,趁着那丫頭還沒來搗亂,趕緊開始吧……等她去忙活下一場婚禮了,就能清淨了。”
“外公這般說,但她走了,外公又心裡掛念她,何必……”
“掛念是因爲血緣關係作祟,嫌吵鬧,是因爲她這個人。”
“外公口是心非……”
明明這個世界上,最疼隨心的,就是他老人家了,連他……都是後來者。
阮老爺子挑了挑眉,下了一顆棋子,權當沒聽見這話了。
殷琉璃脣角微微彎了彎,也跟着下了一顆棋。
而阮隨心在樓上逼迫幾個老僕無果之後,也放棄了,也懶得去打擾殷琉璃和她外公下棋了。
直接帶着倆娃兒坐上小船,去玩兒了。
坐在船上,一邊划動着船槳,一邊嘴巴里心情大好的唱道:“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小匪和多多鼓掌道:“好聽~!”
“噗……忘了你們在,不能唱這種歌,媽媽給你們唱歌兒歌吧~!媽媽自己改編的喲~!”
“好呀好呀!”
然後,阮隨心就開始清了清嗓門,開始大聲高調開唱:“殷琉璃,你的鼻子有兩個孔~!大耳朵扇扇,小尾巴搖搖~!”
兩個小萌娃壓根聽不懂,就聽到爸爸的名字了,高興得直鼓掌。
剛下船去的小船上,離阮老爺子的大船還不遠,聽到這歌聲,阮老爺子和殷琉璃幾乎齊齊嘴角抽搐。
“這丫頭……簡直陰魂不散!”
“挺好聽的。”
“噗……”阮老爺子差點沒噴茶,“你小子有種再說一次?”
“好聽?”
“我看你小子不止眼瞎,找了這麼個名堂還當寶,耳朵也聾了吧!”
“音調,的確不錯……聲音,也好聽,至於歌詞,外公大可以忽略。”
得,這廝就是個沒救的,阮老爺子表示不想說話了。
直接吩咐管家爺爺道:“船上的門都給關了!縫隙都不要留!”
“是,家主。”
門一關,外面聲音就聽不見了,殷琉璃有些訝異,這船上連膈應效果都這麼好。阮隨心帶着倆娃,在湖裡划槳,劃了半天,都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