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光看樣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按理,本該感激一番黑執事的,在殷流光這件事上,他算是頭功,也算是爲自己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她卻在這裡反坑別人,完全是想證明一下,別老覺得老子好,老子奇葩起來不是人。
你瞭解的不是老子的全部,等了解全部了,你會發現,老子這樣的人,也就她家琉璃寶寶那樣的,能做到足夠的包容。
並沒有覺得自己很好,畢竟人無完人,有優點就會有缺點。
她阮隨心的奇葩,可是讓很多人都頭疼過的。
黑執事這會兒也很不例外,如果是殺人,殺一個少一個。
卻只能打不能殺,受了傷人家還能繼續上。
果真阮隨心的外公說的都是在理的,殺人不難,也就一念之間,控制自己殺人才是最難的。
忍住忍住,不殺……
而後接下來的場面,差點沒逼得黑執事撒風,但卻生生的忍住了。
“流光,撤……”
黑執事可是例無虛發,從未有過敗績的人物。
卻被活生生的打得撤退了……
抓住殷流光的手腕,轉身就開跑。
而江湖裡的規矩,給人打投降了,是不許繼續攻擊的。
眼睜睜的看着黑執事跑了,衆人幾乎全部傻眼了……
臥槽,黑執事居然也會逃跑,還以爲他真的能百戰百勝呢!
而作爲,能把黑執事給打得開跑的人呢,只覺得自己都高大上了,畢竟,這之前可沒人做得到過。
那可是在國外有着“殺神”之稱的大佬,居然就這麼被他們打跑了。
心裡止不住的就開始要驕傲起來了,但後頭一看……我去,全部加起來都快大幾十個人了,立馬就驕傲不起來了。
哪怕十幾個人給黑執事打跑了,都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但卻大幾十個……還是不能殺人的情況下。
當即全都驕傲不起來了,撤吧。
也打過癮了不是。
一行人邊聊邊散了去道:“我剛揍了黑執事一拳……”
“看看你的臉吧,都跟豬頭一樣了。”
“但我揍到了,哈哈哈~!”
衆人立即跟看傻子一樣看他……揍到了那麼高興嗎?哪怕臉腫成豬頭?
而這邊,殷流光被黑執事拉着一起跑了,回到之前聊天的地方,黑執事滿頭大汗的坐到地上,默默的踹了幾口粗氣。
看着殷流光道:“爽不?”
殷流光卻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你居然也會逃跑?”
“打不過,留着捱打?我又不傻?就好比你……明知道傷心沒用,依舊要去傷心,你該學我這樣,灑脫一點,傷心沒用就不傷心了,早點走出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
難道我該明知道,人太多,雙拳難敵無數手,還要繼續留下來捱打?而你,明知道傷心傷神又傷身,還有繼續去那般麼?
已經快成年了,就別那麼幼稚了~!”
殷流光感覺自己被上了一課一般……也是,再傷心總不能跟着他媽去了。
還是得好好活着啊。
黑執事拍了拍他的肩,指着蔚藍的天空道:“對着那裡,笑一個……你媽媽能看得到的,而後從此,她活在你心裡,這事就揭過了……”
看得到嗎?
殷流光默默的按照黑執事說的去做,仰望着天空,看着那蔚藍的天空,殘留的幾朵雲朵,微微彎起了脣角。
其實,再悲傷的時候,人都是笑得出來的,主要看你怎麼去想。
這一刻,殷流光彷彿心境上發生了變化一般……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阮隨心默默的看着,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種長大了的感覺。
她家流光,長大了……
不錯嘛黑執事,這麼會教育人呢。
越發高看黑執事幾眼了,感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對未來他和殷琉璃之間的戰爭,阮隨心開始有那麼點兒擔憂了,畢竟對手太強大了。
但,她家琉璃寶寶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嗎!
自己瞎操心給毛線。
就聽殷流光道:“黑執事,我還有疑惑,你能幫我解開嗎?”
“你說。”
“關於我哥哥,和殷珏之間的事情……”
“你站哪邊?”
“自然是我哥這邊。”
“然後因爲殷珏是你血緣上的父親,不想他死太慘?”
“我心裡很複雜,也知道過去是回不來了,於我而言,怎樣的結局,都不是我想要的。”
“既然無法改變,就學會抽身不管吧,這場戰爭據我瞭解,誰也沒想過要將你牽扯進去,學會怎麼去置身事外,當一個旁觀者吧……
無論最後誰輸誰贏,學着去接受即可,畢竟,你已經知道那些事是你無法改變的,你也沒那個能力。”
殷流光苦笑道:“我明白了,謝謝你,黑執事……我心裡現在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方向了,知道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黑執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我就功成身退了,流光,下次再見~!”
說完,黑執事就轉身離開了。
殷流光卻是一臉的懵逼。
功成身退?什麼鬼?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屁股上就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腳,整個人防不勝防的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
從地上爬起來,一扭頭,還以爲是有人突襲他呢,這裡可是休息區域,攻擊人是犯法的。
卻一看,是阮隨心……當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也沒下得來手去反擊。
就聽阮隨心一臉氣呼呼的,雙手叉腰道:“好你個流光,老子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人家三言兩語就給你解決了,下次別喊老子大嫂了,老子不認你了!”
媽蛋,害老子這麼輕易的就欠下人家一個人情了。
卻沒有真的生氣,不過鬧着玩的罷了,想試探下殷流光是不是真從陰影裡走出來了。
就聽殷流光道:“隨心我錯了……我跟你認錯。”
“哼,別以爲我那麼好說話,我會那麼輕易的原諒你嗎!說,下次再犯怎麼辦!”
表示你這還不夠輕易嗎?
殷流光哭笑不得道:“以後絕對不會了。”“如果會,我就沒今天這麼好說話了,說絕交就立馬絕交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