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拿着奶粉和新奶瓶去隔壁茶水間折騰去了。
豪華病房,應有盡有。
倒也方便。
他走後,阮隨心似笑非笑的看着顧崢道:“倒是也不客氣。”
顧崢笑道:“我未來女婿,我客氣什麼?不該給他機會在我面前表現嗎?”
“倒也是……”
“回來了……還要出去嗎?”
“要,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了,以後都不用去了。”
“那就好,你媽媽已經在顧家給你準備了一個房間,空間很大,採光也很好,按你的喜好裝修的。”
“懷着孕還那麼折騰……”
我在京城可是有家的,殷琉璃那兒。
顧崢笑道:“是啊,你媽媽就是一刻都閒置不住,人,只要想有事情做,就有做不完的事情。”
“之前就算了,我聽說坐月子要好好做,哦對了……我之前讓殷琉璃拿給你們的那些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藥膳所需的材料,我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那就好,還有那雪蓮幹,也要多熬點我媽媽吃,這樣身體恢復得好,指不定還能越養越年輕呢!”
顧崢笑道:“怎麼願意喊你媽媽,卻還不願意喊我?”
阮隨心笑道:“因爲親眼看到她生阮阮……那麼痛,那麼隱忍,用命,在換自己孩子出生一般,我就想,那時候生我的時候,她是不是也這樣,
我還專程問了醫生,生孩子是第一次痛,還是第二次,
醫生說,第一次。
我那會兒,就什麼都釋然了……
阮意曾經冒着生命危險生下我,即便再如何,我沒道理連一聲媽媽都不喊她。”
顧崢苦笑道:“特別遺憾,爲什麼生孩子會是女兒的活計……若是男人,該多好,你媽媽不用吃那些苦頭,你,還能感動一番,也喊我一聲爸爸。”
阮隨心哈哈大笑道:“等我願意喊了再喊。”
“嗯,都一樣……喊不喊我都是你爸爸。”
“那不就得了,這麼計較這些虛名幹啥啊,看看你兒子哭得,聲音可洪亮了。”
“嗯,你弟弟,以後肯定是個皮猴兒,跟你一樣。”
“呵呵,他要真有我這份本事,皮一點也無妨~!”
“還是不要像你,遭遇的事情太多,只惟願,他能跟普通孩子一般成長,平平安安的就好。”
阮隨心挑眉道:“怎麼說話呢,沒來京城之前,我也是普通孩子好嗎!”
顧崢苦笑道:“丫頭,你出生阮家,生來就不會普通,很多東西,都是註定好了的,有你一個,足矣讓我和你媽媽,操一輩子的心了,
這一個,還是乖乖的吧。”
“那也要看他自己啊,反正,你們要是刻意去拘着他,我這個做姐姐的肯定是不樂意的,
如你們所說,我出生於阮家,就註定不會普通,那麼顧崢,不好意思……這個孩子雖然姓顧,但也有我阮家一半的骨血,
外公,既然能賜名,遠,意欲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孩子,註定也會和我們阮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顧崢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就確定,遠,和阮,寓意是一樣的?”
“外公,不會說阮的……自己許出去的話,阮意被逐出家門,那麼她的後面再生的孩子,也不會跟阮家有一絲半毫的關係,如果太明顯,也算是自打嘴巴了,
所以……他說遠,滾得遠遠的。
我立刻就懂了。”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阮致本就是難讓人揣摩的人,而稍微能懂他一點的,除了常年跟在身邊的老管家,也就是這麼個獨一無二的外孫女兒了。
顧崢點頭道:“你,比你媽媽還要了解你外公,很聰明。”
“因爲,我有二分之一的顧家血統,二分之一的阮家古代皇族血統啊,哈哈哈……”
顧崢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道:“謝謝你……丫頭。”
“謝我幹啥呀?”
我又沒做什麼?
“你媽媽……醒了以後,會很高興的。”
“你確定不是生氣,大喊着,我不要不要?”
“不會……你瞭解你外公,我瞭解你媽媽,你外公的事情,絕對是她心裡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呵呵,那也是,作死之後的幡然醒悟,所有的信任,都被耗光了,有用嗎?”
“無用,但人一生,再會活的人,都是會留下無數的遺憾的。”
“那倒是……”
殷琉璃拿着奶瓶走了過來,將泡好的奶遞給阮隨心道:“會喂嗎?”
阮隨心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沒試過啊!
“我教你。”
“好。”
默默的坐到她身邊,將奶瓶扶好,往小阮阮的嘴巴里塞。
小阮阮的嘴巴,剛開始還不會吸,等奶頭塞進小嘴巴里,試探性的吸了兩下,居然吸到了。
立刻開始狂吸。
阮隨心開心道:“快看,開始吸了,哈哈,真好玩!”
殷琉璃的脣角,也止不住的微微彎起。
顧崢看他們似乎,會照顧孩子,就去阮意那邊了。
睡得很熟。
依舊還是會忍不住,將她的手握在手裡,感覺一下手上的溫度。
是熱的,纔會鬆一口氣的那種。
終於小寶寶吃完奶了,阮隨心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皺眉道:“殷琉璃,你聞到了沒?”
“聞到了,拉了……”
“噗,不是吧,吃完就拉。”
“小孩子,都這樣?”
“那怎麼辦?”
顧崢笑道:“櫃子裡有紙尿褲,但只怕,要擦洗一番了。”
殷琉璃起身道:“我去打水。”
“紅色的那個小盆就是,毛巾在小袋子裡。”
“好。”
有女婿在,自己倒是生了不少事兒。
等折騰完,阮隨心打了個呵欠。
殷琉璃道:“睡吧!”
“那我弟弟呢?”
“他也會睡。”
“那我們把牀拼一起,弟弟睡中間?免得掉地上去了?”
殷琉璃將視線落在顧崢身上。
顧崢苦笑道:“你小子看我作甚?我閨女都樂意,我能說什麼?”
殷琉璃聞言,也不客氣了。走過去將兩張牀拼在一起,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顧阮放置在牀中間,阮隨心和他一人一邊,直接合衣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