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子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已經控制不住了,戴安娜大叫一聲,捂着腦袋,然後她的跑車華麗麗的撞在了旁邊的欄杆上。
車身猛地一震動,許陌生護着我,導致他的肩膀猛地撞上前面的座位,還好我們都繫了安全帶,所以人沒有被甩出去,要不然可真的是一命嗚呼了。
在車子已經平穩不動的時候,許陌生才放開了我,但是他的左手好像受了傷,感覺活動不太靈泛,並且他的眉頭深皺,眼裡有隱痛,看起來好像在極力的忍受着什麼痛苦似的。
我趕緊問道:“陌生,你沒事吧?你的手怎麼樣了?”
他的左手動彈不得,他也不敢動,一動就會很痛。
但他還是安慰着我說道:“我沒事,樑夢,你不用擔心,我的手大概是脫臼了,有點痛,所以動彈不得。”
脫臼的話那需要去醫院,讓骨科醫生幫忙把他扳過來,脫臼是很痛的,如果骨頭沒接好的話,可能真的會斷掉。
我心裡特別的着急,想帶着許陌生去醫院,好在戴安娜也沒什麼事情。
她看着她的愛車撞在了這馬路的欄杆上,車頭撞了一個大窟窿,還好這輛跑車的性質還不錯,所以就算撞了個大窟窿,也還能看的過去。
戴安娜掙扎着從車裡面出來了,神色着急的看向許陌生和我,着急的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趕緊出來,這車不安全。”
她是怕這車突然爆炸,因爲這撞得太厲害了,有可能汽油已經倒出來,我們確實不能在留在車裡面,這個地方上次戴安娜帶我來過一次,我當時還在車裡面睡了一覺,特別的愜意。
這條馬路上的車輛很少,好幾分鐘纔來一兩輛,所以我們可能要打電話找人來幫忙,不過當務之急是把許陌生送到醫院去,他的手臂看起來傷得很嚴重。
在戴安娜的幫忙下,許陌生下了車。我也趕緊下車,我們三個人離這輛車遠遠的。
戴安娜看着許陌生受傷的手臂,很是愧疚的說道:“真是對不起許先生,我沒想到這車突然間就失控了一樣,好像是爆胎了。”
我看向那邊的車輛,果然,前面的輪胎有一個是已經爆了胎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大馬路上應該沒有釘子吧?估計是戴安娜開的太快了。
許陌生臉色有些蒼白,他額頭上面已經滲出了汗珠,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搖搖頭說道:“沒事。”
許陌生又看向我,着急的問道:“樑夢,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想到剛纔出事的時候,許陌生護在我身上,我心裡其實特別的感動,如果不是他,受傷的人就是我了,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護着我?如果這輛車不小心撞破了欄杆,掉到下面去,那有可能許陌生就會因此喪命,他爲什麼要這樣不顧危險的保護我,難道這是因爲對我的愧疚嗎?
我搖搖頭,看着許陌生說道:“我沒事,倒是你,我們三個人只有你受傷了。”
許陌生到不在意,他疲憊地笑了笑說道:“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沒關係。”
我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我的心突然間跳的很快,撇過臉去,看一下馬路那邊,希望快點來一輛車,我們要搭車去醫院。
沒多久,一輛大貨車就開過來,戴安娜這個不怕死的,站在了馬路中央,伸手擋着那輛車。
我想把她拉回來,但是那輛車已經停下來了,司機下了車,走過來,問道:“小姐,請問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戴安娜趕緊把許陌生拉過去,着急的說道:“先生,你可以送我們去醫院嗎,我們的朋友他受了傷,需要趕緊去醫院治療,幫幫忙嘛?”
這位司機是個男的,大腹便便,穿着一件白色的體恤,臉上滿是絡腮鬍子,雖然長相有點嚇人,但眼神都還挺溫和,他有些愛莫能助說道:“這沒辦法,小姐,我們要去送貨,根本就不順路,所以你只能攔下一輛車了,不好意思。”
戴安娜立即拽着他的手,大聲的說道:“你要是送什麼貨,我可以給你比這貨多兩倍的價錢,你把我們送到醫院去。”
這司機一聽,戴安娜如此的闊氣,立即就答應了。
我立即扶着許陌生上了這輛貨車,司機快速的把我們送到醫院去,他送的醫院就是程雲飛現在住的那家醫院,到了醫院之後,我們聯繫了醫生,把許陌生送到了骨科去醫生,做了檢查,我和戴安娜在外面等待着。
其實我心裡還惦記着程雲飛,因爲他也在這家醫院,司機之所以來這家醫院,是戴安娜要求的,她知道程雲飛也需要我的照顧,如果把許陌生送到別的醫院去,那麼我肯定兩邊顧不來,所以,就送到這同一家醫院。
沒多久,許陌生就出來了,他的手上已經被打了石膏。
並且被紗布吊在脖子上,看起來有些滑稽,許陌生看向我,輕輕地笑了笑,示意我他沒什麼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上前去,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陌生,醫生怎麼跟你說,要不要住院?”
許陌生笑着說道:“就這點事怎麼可能還要住院,沒事的,我待會兒就要去公司了,有點事情要忙。”
我着急的說道:“你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還去公司幹嘛?快回家休養去。”
許陌生歪着頭,笑着問道:“要不你來照顧我?”
我微微一愣,笑了起來,說道:“你知道的,我現在走不開,程雲飛現在需要我,我得過去了。”
戴安娜走上來,看着許陌生,有些過意不去,說道:“真是對不起,我自己開車不小心,差點把你們兩個給害了。”
許陌生微微一笑說道:“沒事。”
我想到我離開程雲飛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劉姨都回來了那麼久,程雲飛現在沒有人陪着,我怕他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匆匆的跟許陌生和戴安娜告別之後,我就跑去程雲飛的病房了。
我到了程雲飛的病房裡面,他正坐在牀上,手裡拿着手機,看樣子好像是在打遊戲,一臉的興奮,我走過去,他立即把手機給收起來。
我假裝生氣的說道:“你剛纔是不是在玩遊戲啊?”
程雲飛嬉笑着:“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玩遊戲啊,剛纔是在看電視。”
我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來,說道:“那好啊,把你的手機給我看一下,證明你是不是在看電視。”
程雲飛嘆了口氣,把手機交給了我,他已經退出了頁面,但是我一點開那個遊戲的頁面上面就顯示正在玩兒遊戲當中,還想騙我。
我把他的手機給沒收了,不悅的說道:“程雲飛,難道醫生沒跟你說嗎?你現在是不能夠動腦,你的智商現在只能夠保持十歲以內,不能跟玩這種遊戲啊,聽到了沒有?”
程雲飛無奈的嘆口氣說道:“不知道這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嗎?我明明是一個高智商,你們硬要逼我裝的跟個傻子一樣,我心裡難受啊。”
還敢說自己是高智商。
我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程雲飛,照顧他的一切,我並沒有感覺到厭煩相反,我心裡一直懷着一種感恩的心情。
晚上,我就睡在程雲飛的旁邊,他睡牀上,我睡在摺疊牀上,程雲飛讓我睡牀上,這牀也挺大,兩個人是可以睡的,但是我不願意,我和他一個病人睡在牀上肯定不行啊,所以我倒寧願睡在摺疊牀上。
熄了燈之後,我和程雲飛兩個人誰也沒有睡着,他翻過身來,面對着我,光線暗淡,但並不是完全的黑暗,他的眼神熠熠生輝,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問道:“樑夢,你怕不怕,我再一次酒後亂性?”
我被程雲飛這話嚇了一跳,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敢再來一次嗎。
我撅着嘴生氣的說道:“程雲飛,你是想找死嗎?這一次的教訓還沒夠,還讓我給你腦袋砸個大窟窿?”
程雲飛笑了起來,愉快的說道:“上一次是我失策,不應該喝了酒,再來侵犯你,我應該清醒的時候,就把你按在沙發上面,那樣的話就算你想砸我,我也不給你這個機會。”
我白了程雲飛一眼,翻過身來,看着天花板,鬱悶的說道:“你要是敢這樣做,那你就試試吧,你看我有什麼辦法對付你。”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等程雲飛出了院,我就準備帶着長樂離開他的家裡,我不能再和他住在一起,有一些事情已經挑明瞭,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一些不必要的岔子。
程雲飛嘆了口氣,語氣裡有些無奈,說道:“樑夢,我可沒那麼傻,再一次被你拿啤酒瓶砸,我也不可能再對你做圖謀不軌的事情,你這女人太倔了,我要慢慢的去打動你,現在我已經少了許陌生這個勁敵,我一個人追求你,難道你還不同意嗎?”
我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剛好我的睡眠來了,我也不想和程雲飛多說,說了一句晚安我就睡着了,我知道我這是逃避,可是如今之際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上午的七點鐘,我準備去給程雲飛買早飯,可是當我站起身來,程雲飛卻已經不在牀上了,病房裡面也沒有他的影子。
我心裡猛的一陣,程雲飛這是跑到哪裡去了,還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拉去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