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那天, 易囡的學校組織了一次春遊。前兩天易囡就拉着林指在超市裡買了好些東西,準備那天在和好朋友們一起飽餐一頓。當天早上,林指怕易囡只吃零食吃不飽, 於是早早起牀幫她做了一餐盒壽司。易囡驚喜不已, 給了林指一個大大的擁抱, 蹦蹦跳跳和吳堃出門了。易辰遠下樓的時候, 看到的便是林指坐在餐桌旁, 一邊看着本雜誌,一邊吃着多出來的壽司。
易辰遠走到她身邊,順勢也拿起一塊, 林指立馬搶了過來,“你胃不好, 早上不許吃這個”, 易辰遠見着經過墓園那日後, 林指對自己似乎也恢復了過往的親密,現在她如此心繫自己, 很高興,拉過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在,“就吃一個?”,然後張開口。林指笑了下, 也就喂他吃了一個。剛剛把壽司送入他的口中, 沒想到他順勢含住了他的手指, 林指哇哇大叫, “哎呀, 髒死了”。易辰遠抓着她的手,吻她的指尖, “不會,我覺得很好吃”,林指沒有抽回手,臉漸漸紅了。
F城的六月,已是有些熱了,林指穿着簡單的T恤短褲,只是淺粉色的上衣有些緊身,包裹着她玲瓏的身材,現在這種氣氛,易辰遠竟突然有了興致。他抓過林指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拉,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側過頭,輕輕吻上了林指的殷桃雙脣。一開始,易辰遠吻得很輕,像是在試探,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親吻初生的嬰孩。沒想到,林指竟然主動地撫上他的臉,伸出自己的小舌,莽撞地在易辰遠嘴裡跑來跑去。易辰遠得到了鼓勵,自然是很興奮,他的手環在林指的腰上,輕抱起她,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林指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不得了,易辰遠見着林指的眼裡也是迷迷濛濛,心尖的火燒得更旺,他托起她的臀,就這麼一步步走上了樓上的臥室。
他們又一次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你也懂得,以後……)
休息了一會,易辰遠還是撐起身子,他知道林指習慣雲雨後洗澡,便抱起已經軟綿綿的林指,晃悠悠地走進浴室。他將她輕輕的放在浴缸裡,打開了花灑,將林指的頭髮認真地披在浴缸邊上,然後坐了進去。林指雖說有些不好意思,卻覺得很舒服,到也就那麼悠閒地躺着,竟然慢慢地就睡着了。
等到林指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她發現房間裡的氣溫涼爽,自己身上也已經穿上了乾淨的睡衣,頭髮也吹乾了。看了看身邊的易辰遠,他睡得很沉很沉,安靜得像一個小孩。林指心下頓生感動之意,她知道男人在交了公糧後都很是疲憊,他卻幫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才睡去。林指往他懷裡再靠了點,他似是感覺到了,擡手環着她,兩人安靜親密的相擁着。林指想着這幾年和他的相識相知相戀,彷彿一場夢一般,有過歡樂,卻更多是深刻的傷害,她曾以爲她這一生都不會再與他有任何交集,此刻躺在他的懷中,她卻只有一個感覺……一切真好。
——他打動了我,每次都打動了我,這是他造成的唯一傷害,他踩住了我的心,讓我哭泣。
——而你也踩住我的心,卻讓我一生歡喜。
補一小段文字給大家看~
——————————————————————————————————————————
極光
如果你見到過極光,那麼你就會明白,你是我抓不住也回不去的過往。
我就是這樣反覆的告訴自己,這是我爲你寫的最後一篇文記,然後在清晨在午後在夜幕裡再無數次輾轉的書寫你的名字,這樣的舉動就像你離開後,野草一般的思念,綿延漫長,從未間斷。
可是,G.我想我已經要忘記你了。六年之後,我能記住的只有你的名字。你的相貌,你的性格,你的愛好特長,你的所有大體和細節,我都只能在那些字符中零星的找到了,其餘的可能都已經被磨得剩下斑駁的痕跡。
原來,你已經成爲了這樣的讓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過往了。
六年,72個月份,數不清的小時,半個輪迴。下一個六年,我應該會嫁人,會生子,會有一個家庭,會爲茶米油鹽而煩惱,就不會再想起這些不切實際的情愫了。你給的承諾我都將在別人的身上得到,那時的我,無論美好與否,都與你無關了。
只是,我曾是你吻過你,你愛過,你傷過,擁有過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怎麼可以在一夜之間走的無影無蹤?
怎麼可以在我醉着冒雨到處找你的夜裡都不趕來?
怎麼可以在六年裡從來沒有出現過?
怎麼可以忽視我這六年等你的空白時光,爲什麼不回來找我?
究竟是爲什麼可以讓你決絕,狠到沒有任何理由?
……
G,我像你一樣喜歡上了攝影。那時的你喜歡將我環抱在懷裡一起按快門,在高山上,在田野裡,在碧海邊,我們什麼都照。你說,一個攝影師的鏡頭裡出現的都是美感,要抓住。地理課的時候,老師說起南極的極光——極光在地球南北兩極附近地區的高空,夜間常會出現燦爛美麗的光輝。你發來短訊,說你喜歡,你要去極地拍攝下來。我笑話你說極光的時間那麼短,遲鈍的你怎麼來得及。
後來我知道我錯了,那是第二年,在國文課上,老師說——極光有時出現時間極短,猶如節日的焰火在空中閃現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時卻可以在蒼穹之中輝映幾個小時。那是我爲了學業已到了另一個城市,陌生的人羣沒有人知道我爲什麼在課堂上突然哭出了聲,原來,極光是這樣的,原來,你和極光這樣的相似。可以呆的很長也可以瞬間消失,沒理由的出現,也沒有理由的離開,只是偶然。
我聽說過你的很多消息,好的壞的,朋友們隨意的說,即使你是我唯一一個男人,他們也權當你是一個我錯過的戀人罷了。你輾轉過很多城市;你在六月獲得了攝影的獎項;你胃炎很嚴重住院了;你現在在F市,這是我最近知道的唯一一點關於你的信息了,有些東西慢慢是可以戒掉的。除了靈魂,沒有什麼是根深蒂固的,如果說我是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將你剔除出我的生命,那麼所謂的緣分,可能真的盡了。因此,這一次,儘管我們之間只有兩個小時車程的距離,對我來說,也顯得毫無意義了。
這些年,我看過很多人的關於極光的照片,虛幻,迷離,稀曙的光,太不真實。這些人,他們或許等待很久或許恰好捕捉到這樣的奇景。我想有一天,你也可以。可是,我知道,即便你和極光再相像,你也是我抓不住的。我在南極冰蓋上等再久,等來全世界,等不到你,而那一個個你擁我沉沉睡去的夜晚早就是回不去的過往了。
於是,G,我花了我青春中最珍貴的一段時光,纔看明白,其實你早已是過往,更甚者,是一幅從未出現的風景,就像我世界裡的,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