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龍在痛飲金城女兒紅的時候,放入口中的不是解毒靈藥,而是藍寶石般的冰珠網。雷暴小刀一入喉,便被冰珠網包了起來,爲防止道士指揮雷暴小刀掙脫冰珠網的束縛,甚至連冰珠網一起轟爛,方雲龍暗中調動了全身靈力,包括靈火液前來支援。有了壓制金睛蟾金光的經驗,壓制尚未入體的雷暴小刀還是非常輕鬆的,很快方雲龍便將雷暴小刀控制住了,將其緊緊的捆綁了起來,適時切斷了與道士的心神聯繫。
方雲龍如此做,並非膽大包天,對雷暴小刀毫不在乎,而是在對雷暴小刀非常瞭解的基礎上,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來的。雷暴小刀一旦進入體內,只要接觸到修士體內毫無反應的靈力,就會自動爆炸。如果雷暴小刀沒有進入修士體內,要想引爆它,需要一套繁雜的手法。在整個過程中,方雲龍的神識牢牢鎖定了道士,只要他稍有異動,便會將雷暴小刀噴還給他。
當然,方雲龍也可以當場揭穿道士的陰謀,直接用“鬥”陣將其滅殺,不過爲了多問道士幾句話,從道士那裡得到一點想知道的消息,所以才採取了這種方法,令道士自己吐露出他們的計劃。
道士大概是爲了將方雲龍一擊必殺,以防他的臨死反撲,所以在方雲龍吞下雷暴小刀之後,過了一小會才得意的告訴他。卻不知陰謀早被識破,誤了卿卿性命。
伸手一揮,方雲龍將道士的儲物袋收了起來,然後將其毀屍滅跡。仔細收拾了一番,方雲龍將打鬥痕跡抹去,然後陷入了沉思。
朝陽宗在此地設下陣法盤,肯定是想借陣法之力擊敗雲宵谷一方,那麼自己要不要橫加破壞呢?利用陣法盤佈置的陣法,定然非同小可,威力極大,很可能就是朝陽宗一方的殺手鐗之一。自己若是現在就破壞了陣法盤,很可能就打草驚蛇。
方雲龍雖然不知道朝陽宗佈置的是何種陣法,但道士在這個自然形成的坤位佈下陣法,那麼在其他位置上,很可能有朝陽宗一方的其他修士佈下陣法盤。在不清楚對方佈置的是何種陣法之前,方雲龍不打算輕舉妄動。自己可以破壞一時,總無法破壞一世。
未知的陰謀最可怕,這個陰謀自己知道了,那就有了心理準備,必要的時候能夠破壞對方的計謀。若是驚動了對方,讓他們換了計策,那自己就被動了。考慮再三,方雲龍放棄了破壞陣法盤的誘人想法,轉身離去了。
方雲龍曾想過是否下個暗手,以便在關鍵時刻,送給朝陽宗一個驚喜,但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朝陽宗內有陣法高手,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各個陣法盤佈置妥當後,那位陣法高手肯定會檢查一遍,纔去發動陣法。自己事先做了暗手,可能就偷雞不成蝕把米。
進入狩獵場七八天後,方雲龍已經斬殺四名修士。時間過半,該是中場休息的時候了。連續數日的隱蔽,追蹤和暗殺,令方雲龍有些疲憊了。靈力在心分兩用的大力支持下,沒有損耗多少,只是精神上十分疲憊。
在狩獵場上,要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這就是導致第一組修士異常狼狽的原因之一。不過方雲龍早有定計,景色掩息陣足以躲過大部分修士,若是真的遇上了陣法高手,或者能夠探測陣法的法器,那就要靠自己從陣仙心得中領悟的一個用來警示的小禁制了。
狩獵場內,經過數日的相互試探,真正的狩獵在方雲龍休息的時候,拉開了帷幕。曾讓方雲龍感到一絲危險氣息的朝陽宗築基中期修士,身形如同透明一般,在半空中急速的滑過。修士的手中,拿着一件鏡面法器,不停的轉動着。
“嗯,不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今乾、坤、離位都已經佈置妥當,只待後續將其他五個方位的陣法盤佈置妥當,那麼此陣一出,我方必勝,拿下停歸山不費吹灰之力。如此能夠完成師祖交待的任務,獎勵一定不會少的。”修士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對着鏡面法器連連點頭。
停下身子,修士朝四周看了一圈後,嘿嘿笑道:“數月已過,我方和雲霄谷一方已經進行了兩次大戰,如今狩獵場都到了第二組了,還有兩組就要結束了,老夫竟然滴血未沾,如何稱得上朝陽宗第一築基後期修士?”
嘿嘿笑了幾聲,修士的眼中露出了興奮而又嗜血的光芒,“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該老夫做的都已經做好了,這兩個月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現在老夫偷的一日清閒,那就好好的跟雲霄谷一方的修士鬥上一鬥,可惜雲霄谷的奇封沒有來到停歸山,讓老夫倍感寂寞啊。”
口中呢喃了幾句,修士身形一晃,朝着某個方向疾馳而去。在那個方向上,修士曾經見過一位神劍門的築基後期修士,因此他此戰出手的第一個目標,便是雲霄谷一方僅有的兩位築基後期修士之一,魚子成。
在狩獵場的一處山谷中,佛山寺築基後期的老和尚,對着不遠處一位一臉戒備之色的雲霄谷修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施主,附近數十里內沒有一位修士,何必一味逃跑呢?還是束手就擒,皈依我佛吧。”
這位雲霄谷的修士,乃是一位築基中期修士,之所以參加這一組的狩獵,完全是衝着五百靈石和一枚草珍丸而來。進入狩獵場後,他便找到了一個隱蔽之所,利用一件法器隱藏起來,打算在此地一直待到半個月結束,那樣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靈石丹藥。卻沒想到佛山寺的老和尚,竟然跑到了距離停歸山最近的狩獵區域,並發現了他的蹤跡。
鬱悶的雲霄谷修士,使勁渾身解數,拼命逃跑,但終究是實力不如對方,在這個山谷被攔截了下來。
聽到老和尚的話,雲霄谷修士滿臉堆笑,對老和尚說道:“大師,小子不過是一位築基中期修士,如何是大師您的對手呢?還請大師高擡貴手,放小子一條生路吧。”
老和尚點了點頭,說道:“佛家素來不喜殺生,老衲情非得已,不會亂傷無辜,爲己身增加孽障。施主既然已經認輸,那就留下儲物袋,老衲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聽到老和尚的話,雲霄谷修士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慌忙連連躬身行禮,“大師果然是慈悲爲懷,小子定會銘刻在心。”說完,雲霄谷修士小心翼翼的將腰間的儲物袋摘了下來,有些猶豫的說道:“大師,狩獵尚未結束,如果小子將法器都交給了大師,那大師雖然饒過了小子,但小子還是死路一條,請大師看在小子一條小命的份上,只將五百靈石和玉符交給大師如何?”
老和尚高念一句佛號,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所言甚是,是老衲考慮不周了。那就請施主留下靈石和玉符,然後便離去吧。”
雲霄谷的修士大喜,這佛山寺的老和尚真是迂腐,自己三言兩語,便說的他放過自己一命。慌忙從儲物袋中將靈石和玉符掏了出來,雲霄谷修士臉帶笑容,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老和尚。“大師,請笑納。”
老和尚呵呵一笑,說道:“多謝施主,那老衲就笑納了。”說完老和尚伸手一揮,將靈石和玉符收了起來。
雲霄谷修士見到老和尚收起了靈石和玉符,不由鬆了一口氣,終於保住了小命。靈石玉符再珍貴,怎麼比得上小命要緊,下一次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參加狩獵了。想到這裡,雲霄谷修士對老和尚行了一禮,正要說話,卻感到腦後傳來一股惡風。雲霄谷修士大驚失色,慌忙轉身望去,卻見一件鉢盂狀的法器朝他罩了下來。
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原上,高磊土頭土臉的從地下爬了起來。剛剛他遇到了朝陽宗的一位築基中期修士,以他的實力,很快便將朝陽宗修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勝利在望,高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從挑戰賽與鄭拓一戰後,高磊一雪在古蘭山上的恥辱,贏得了衆人的尊重,更贏得了心上人柴靜的讚許。這一次第二組的狩獵,關鍵時刻,高磊從築基後期修士中挺身而出,站在十人的前面。從柴靜的眼中,高磊看到了欣賞的目光,看到了認同,更看到了一絲喜意。如果本次狩獵後,自己再拿出像樣的成績,那麼擊敗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林蕭,贏得柴靜的芳心,可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在這個信念的驅使下,高磊一進入狩獵場,便瘋狂的尋找起目標來。可惜數日來,朝陽宗一方的修士如同消失了一般,高磊在狩獵場上來回轉了數圈,都沒有發現一個獵物。心灰意冷的高磊,來到了一片草原之上,心中暗自猜測,是不是朝陽宗一方放了鴿子。鬱悶兼疲倦的高磊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卻意外的發現,在他的屁股下面,竟然隱藏着一位正在努力修煉的朝陽宗修士。
大喜下的高磊,很快便進入了戰鬥,將朝陽宗修士打的毫無脾氣。可就在高磊以爲勝利在握的時候,絕望下的朝陽宗修士,在自身被高磊轟成渣滓的時候,不顧一切的祭出了雷暴小刀。
進入狩獵場之前,柴靜再三提醒過,要小心朝陽宗的雷暴小刀。別人的話或許高磊會左耳進,右耳出,但柴靜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裡。這一次,正是因爲記住了柴靜的話,高磊沒有陰溝裡翻船,死在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