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陣法禁制之力,能難倒方雲龍嗎?答案顯而易見。
在地火間第七層的房間中,方雲龍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佈下了一個陣法禁制,將其僞裝成祭臺上的禁制,然後使其與極焰山地火間的禁制連在了一起。有了僞裝禁制的存在,那麼下一步方雲龍解開祭臺和三隻火獸雕像上的禁制,就非常輕鬆且無後顧之憂了。
一破開祭臺和三隻火獸雕像的禁制,一股強大的灼熱,便迎面撲來,讓方雲龍都忍不住放出了護罩。火焰還未現世,散發出來的熱量,讓曾經以火煉體的方雲龍,都祭出了護罩,足以見此處地火的強悍了。
在對極焰島那位薛姓青袍修士搜魂之後,方雲龍便知道,就連分神初期的極焰老祖,都很少來到第七層,一般都在第六層修煉或者煉製東西,而第七層的祭臺和三隻火獸雕像,以及上面的禁制,據說在極焰老祖佔據極焰島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極焰老祖所做的只是將其跟他設下的極焰山禁制連在了一起罷了。至於使用,貌似從來未有過。
手腕一抖,方雲龍手捏法訣,一道道打在祭臺四周的三隻火獸雕像上。隨着方雲龍手中法訣的變化,三隻火獸雕像如同活轉了過來一般,各自引吭高歌,龍吟鳳鳴,麒麟咆哮,形成一首震人心魂的樂曲。
“呼”的一聲,從三隻火獸的口中,一下子噴出三道精純至極的紫色火焰,落到了祭臺之上。受到紫色火焰的衝擊,祭臺發出一連串的轟隆響聲,漸漸的在中央位置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孔洞。
隨着三隻火獸噴出的紫色火焰越來越旺,孔洞則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足有三尺方圓的洞穴。從洞穴中,發出熊熊火焰,帶着令人難以承受的灼熱,瀰漫在房間之中。要不是有方雲龍事先佈下的禁制,只怕這股火焰就要融化一切,觸發極焰山的禁制了,畢竟沒有使用禁制令牌,很多就只能倚靠方雲龍自設的禁制了。
見到三隻火獸噴出的紫色火焰,方雲龍不由一愣,禁不住大喜,本來就知道這地火不同凡響,火力強悍,想不到竟似那麼的非同一般,它竟是罕見的紫心地火!
紫心地火是地火中的一種,其火焰之力,卻是跟普通地火一般分等級的,或者說,紫心地火就是在普通地火之上,多了一種奇特的神通罷了。方雲龍眼前的紫心地火,火力就是先前他預想的火力,即是能夠堪比分神初期修士嬰火的火力,可是多了“紫心”這兩個字,卻大有不同了。
紫心地火,就是在正常地火祭煉之時,給祭煉之物中加入一股神奇的功效,使祭煉的成功率大爲提升。不止如此,經紫心地火祭煉的東西,不論是靈丹妙藥,還是法器法寶,抑或是陣法符籙,都會產生一種高貴強悍的氣質,簡言之,就是功效提升。
有這樣的附帶加成的地火,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不過要想使用這種紫心地火,對修士的功力,煉製手法和對火焰的掌控之力,要求都非常的高。以方雲龍強大的功力,擁有傳自上古的各種煉製手法,對火焰可謂是瞭若指掌,要想使用紫心地火,尚且有些難度。
難怪極焰老祖這麼多年來,很少使用第七層的火焰,除了紫心地火的強大火力之外,難以將其控制化爲己用,乃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手腕一抖,方雲龍從懷中取出了白玉鼎,送到了紫心地火之上。陣仙不愧是數萬年前的第一陣法大師,他的本命法寶白玉鼎,用來煉器,可謂是一等一的好寶貝,何況還有機率加成特殊攻擊,簡直就是煉器煉寶煉丹煉陣大師們炙手可熱的寶貝。
手中捏動法訣,方雲龍從儲物腰帶中將衆多材料一一拿了出來。華山中斬殺各種強大古獸的毛皮骨肉,十級妖獸的精血和妖丹,在齊洲豫洲法洲南陽洲濱洲等大洲積攢的材料,得自修神界古道和虛宏的雲母鐵,鬼眼石,鐘形乳,雀木枝等材料,玲琅滿目,幾乎把這個房間都鋪滿了。
這些材料,放在外面坊市中,至少值數十億靈石,更何況很多都是有價無貨,根本無從尋找的材料。不過對此時的方雲龍而言,若是能夠煉製成分神初期的傀儡,那麼一切就都值得了。
隨着方雲龍手中法訣的變化,三隻火獸噴出的紫色火焰時急時緩,時強時弱,而從祭臺下方升起的紫色火焰,同樣時急時緩,時強時弱起來。觀察着白玉鼎中的變化,方雲龍將材料一樣一樣的拋入白玉鼎中,然後將其煉化裝入玉盒之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一年的時間轉眼而過。極焰島一如既往的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沒有半分變化。不過島上的修士,卻有了翻天覆地的實力變化,由先前的三位藍袍修士,六位青袍修士,變成了五位藍袍修士,十七位青袍修士。
這一日,在極焰山山下的一座大殿中,極焰老祖門下藍袍修士和青袍修士的大會,再次召開了。
面對四周如此衆多的高手,吳晶魚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如此實力,便是大修士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再配以極焰島強大的陣法禁制,他從火眼狼那裡得來的強悍陣法,一定可以幫他完成心願,最終得到重賞。
不過很快吳晶魚的臉上,卻不見了一絲笑容,反倒顯得有些陰沉。“蔣師弟,你說這一年來,歐陽許和暖仙子二人,一直待在第五層的房間中,從未出來?”
聽到吳晶魚有些質問的語氣,蔣歡不由暗罵一聲,可現在的他,可不敢像一年前那樣,跟吳晶魚對着幹了,因爲此時大殿中親吳晶魚的修士,實力遠在他一方之上,若是他敢做出太過於明顯對抗吳晶魚的動作來,他毫不懷疑吳晶魚會公報私仇,立即對他出手,讓他萬劫不復。
“吳師兄”,蔣歡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沉聲道:“不錯,歐陽許和暖仙子兩人,一直在第五層中煉丹或者修煉,一年來從未間斷。不知這歐陽許煉製的是何等丹藥,這一年來,只見他時不時的指揮地火煉丹,卻從未見出爐。而暖仙子則一直坐在一旁,潛心修煉,並不過問歐陽許的煉丹。”
吳晶魚眉頭一皺,稍稍沉吟了一會,對衆人說道:“諸位師弟,不知你們對這件事情怎麼看?這歐陽許和暖仙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呢?”
一旁的一位高個藍袍修士輕咳一聲,說道:“吳師兄,你說是不是這歐陽許要煉製的丹藥非同小可,而歐陽許只是元嬰初期境界,所以煉製起來纔會這麼慢呢?”
未等吳晶魚回答,一位長着山羊鬍子的藍袍修士,若有所得的說道:“以某家所見,這當中定有蹊蹺。”
高個藍袍修士哼了一聲,說道:“諸葛師兄,誰都知道有蹊蹺,你還這麼說,豈不是廢話?!”
“呵呵”,吳晶魚呵呵一笑,說道:“海師弟此言差矣,誰不知道諸葛明諸葛師兄是咱們極焰島上的智囊人物,連師尊都頗多倚重,上次尋找取走闢魔石和護魔令之人的蹤跡,就是依仗諸葛師兄的妙計,才得以成功。此次諸葛師兄想必已經發現了蹊蹺之處,何不說給我等聽聽?”
諸葛明得意的哈哈一笑,說道:“吳師弟過獎了,某家只是運氣罷了,不過在這件事上某家確實有幾分推敲心得,想想疑點頗多。”
聽到諸葛明的話,吳晶魚大喜,慌忙說道:“請諸葛師兄明言,小弟洗耳恭聽。呵呵,這次若是能夠給師尊送上大禮,那麼諸葛師兄功不可沒啊。”
諸葛明哈哈一笑,說道:“好,那某家就說來給諸位師弟聽一聽。據吳師弟所講,這歐陽許乃是暖仙子的親爺爺,那麼第一個蹊蹺,在歐陽許煉丹期間,爲何暖仙子一動不動,只顧着自己修煉,不去幫忙呢?即便暖仙子不懂得如何煉丹,那提供靈力的支持,應該不是問題吧。”
“第二個蹊蹺”,諸葛明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據某家所聞,是有些丹藥需要長時間的煉製,甚至一年兩年,可是用來提升元嬰初期修士修爲的丹藥,卻是沒有一種,便是那些可以增長壽元的丹藥,也沒有需要那麼長時間煉製的。別忘了,歐陽許借用地火時說,他是想煉製丹藥,以衝擊瓶頸,延長壽元的。如此,這豈不是一處蹊蹺?”
見到衆人紛紛點頭,諸葛明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第三個蹊蹺,我極焰島可不是善地,這在整個濱洲都赫赫有名,師尊的威名,更是女修的噩夢。可這位魅力驚人美豔無雙的暖仙子,卻在此地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她不怕師尊回來之後,將她擒下,當成鼎爐嗎?”